「兄長,這些船,都有你的一份啊。↑,這些百濟人,真是……唉……」
張德一臉痛心,痛心疾啊。多么無知的百濟人,偏偏怎么就搶了大家湊份子送給杜構的船呢?
雖然這艘船,裝了一些白糖,一些絲綢,一些陶器,一些家具……
「幾萬貫,沒了?」
杜構眨了眨眼睛,整個人都不好了。他爸爸可是杜天王,這些馬韓****,居然敢搶自己的船?!太不可思議了!
「區區財貨,不值一哂,兄長莫要往心里去。改日小弟再為兄長備上一船,總計不會少了的。」
還在懵逼的杜構頓時跳了起來,他人偏瘦,穿著甲葉晃盪的嘩啦啦作響。精鋼奶罩他不喜歡穿,又玩不來馬槊,所以身上披著的,就是葉子甲。不過也是將作監的手筆,杜天王的兒子要鍍金,怎么可能是大路貨。
「那是我的錢」
杜構沖著張德爆吼。
「呃……」
沒想到杜構的心情這么激動,老張愣了一下,然後道,「兄長,如今船也被搶了,實在是無能為力啊。茫茫大海,要找到那些百濟海賊,很不容易的。再者,登萊之間賊寇肅清,還需時日。若是誤了兄長軍務,小弟於心何忍?」
「操之!你不用說了!膽大包天的馬韓****!竟敢搶我的船!搶我的貨!搶我的錢!他們這是自尋死路」
杜公子掛了個六品差事,還有個地方安撫的兼職,總之,一切都好說啦。
所謂潤物細無聲,其實也很難說的。杜構收了觀海樓,不也成天來聽濤么?再說了,作為一個全新的樓主,杜構要求也不高,生活質量稍微改善一下,這又算得了什么?偏偏有些蟊賊。要來打亂他的生活節奏!
「大謝島的水寨,一定要修!」
有你這句話,那就妥了。
「只是蓬萊縣縣庫捉襟見肘,著實有些不易啊。不過!既然兄長有意平寇。小弟自然傾囊相助,這大謝島的水寨營帳,就包在小弟身上。」
大謝島是前沿基地,龜島中中轉站,烏湖島用來做補給。輕輕松松跨過渤海海峽,爽啊。
當然百濟不是馬韓人,老張也懶得指出杜構的錯誤。像百濟這樣的雜交產品,土著加東胡系遺種的混血多不勝數。什么扶余人,什么三韓人,什么肅慎人,什么靺鞨人,什么室韋人,總之,整個半島開始脫離部落聯合性質。還是一百年前。
就現在,「東風」船隊前往新羅購買新羅婢的時候,往往還能遇到新羅國內的部落酋長。毫無疑問,新羅雖然體制上已經開始模仿中原,但本體還是遺留大量氏族部落的痕跡。
「操之,大恩不言謝,為兄不會虧待你的!」
杜構用力地拍了拍張德的肩膀,很感動地說道。
然後杜構就回去准備申請一道出擊的公文,程序上是不能出錯誤的。
看到杜公子這么有干勁,做木料倉管理員做上癮的屈突詮笑呵呵地找上了張德:「大郎。好本事。」
「人之常情,何本事之有?」
張德笑了笑,「宰輔之中,唯杜公節儉勤勉。家風頗為嚴苛。伯基兄乃正直君子,長安洛陽皆是有口皆碑。如今不過是些許意氣,些許風流罷了。」
「嘿嘿,還是操之的『潤物細無聲』有好處啊。」
「百濟人老這么鬧,也不好吧。一勞永逸,這海上。豈能讓這等小國番邦掣肘。」
「杜兄為人耿直,他不喜奪人之美,可也不喜有人奪他之好。這百濟海賊,也真是眼瞎,偏偏在成山截了他的船。那真是一船好貨色,有不少琉璃呢。」
屈突詮抄著手,有些可惜。
「生意嘛,有進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