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幾章 工科狗的煩惱(2 / 2)

唐朝工科生 鯊魚禪師 2273 字 2020-12-24

截殺使節最起碼可以拖後消息到三五年後,畢竟三五年後,搞不好大唐和高句麗已經干了一場烈度不低的遼東之戰,起碼收復遼東幾個城是最起碼的。

到了那時候,渾水摸魚的人肯定就多了,也不可能在亂糟糟的情況下,還能夠大張旗鼓地截殺外國使節。

不過三五年後,倭國使節就算到了長安,一家之言沒太大意義,最多讓李董琢磨前後的故事。最後派個大員調查,只要運作的好,說不定這個大員還是自己人。然後給李董的調查報告,還不是想怎么寫就怎么寫?

最多描述一下東海的海盜多么多么凶殘,多么多么厲害……

老張已經想好了,自己還得養一波「海盜」,特凶殘特霸氣的那種,取名就叫「新羅王下七武海」,特牛逼特有戰斗力,專門給新羅國主搶劫。

一推二五六就算不能,起碼也能轉移一下李董的視線。

短期內,張德主要風險和憂慮所在,都不在政治上。

真正的麻煩,是在經濟,確切點說,是市場。

以現有的產業循環,有個幾百萬的消費市場,就能夠撐起技術升級外加產業提煉。只是這個幾百萬的消費市場,有點矬,很分散。

主力消費市場,其實就是傳統富庶集群之地,如長安、洛陽、許昌、揚州、蘇州、襄陽等等。

在南方被開出來之前,這些市場其實單獨拿得出手的,只有長安和半個洛陽半個蘇州半個揚州。

所以說,張德必須更加激進快地累積工人階層,只有他們的消費,才是真正的市場。

和農民是決然不同的。

再一個,因為華夷之辯,大唐的工人消費的力度,恐怕未必能比得上蠻族工人。究其原因,一是唐人自來喜歡儲蓄,華潤銀元很多蘇州工人,直接就壓箱底,同樣是織工,河套突厥羊毛織工,其每個月的消費就要多一些,因為其家庭並沒有像蘇州工人那樣要有物業傳世的壓力。

二是非唐人更多的是奴工,倘若是戰爭中喪失自由權的,則是根本不需要去考慮讀書考狀頭這種不科學的行為。在張德整個產業體系中,他們可能會逐漸解禁自由權,但也僅限於生產單位附近。同時因為產業體系給予了他們生存的方式,相較於以前部落聯盟中的靠天吃飯,反而更加的安穩一些,於是他們的吃喝拉撒都在生產單位周邊。又因為沒有唐人身份,他們的交配權幾乎被禁絕,組建家庭的希望,遠低於唐人,於是反而手頭掌握的資金要比有著家庭壓力的唐人要多一些。

三是張德帶來的產業體系,有著潛移默化的一種集體意識,張德並沒有打算直接告訴他們這種意識是什么,但是在這個集體之中,不論是唐人還是其他人,都會逐漸和外界不同。他們並不知道為什么不同,但是會現自己和外界不一樣,他們習慣了這個和大唐傳統社會截然不同的集體,一旦脫離,將會無所適從,最後只能淪為權貴的家奴,操持賤業才能延續生存。

而張德,更是默許了那些自以為掌握了技術,然後脫離張德產業體系,依附別處權貴的工人。

很快這些人就會現,自己在華潤號這種體系中的「前景」,在別處,完全不存在。因為大唐的傳統社會,並沒有給這些人「進身之階」。

張德是憑空在一個封建集權社會中,創造了一個全新的「升級」體系,只是他從來沒有告訴這些可憐人,這些被剝削的無知之人。

所謂的士農工商四民,其實根本沒有那么復雜,認真點說,其實只有兩民,一是士,二是其他。

不管是兩漢以來的察舉法還是隋唐開始的科舉法,這種進步,針對的,依然只是士。後者的不同之處在於,給予了庶民一扇窗戶,可以從「其他」這個圈子,變成士。

但歸根究底,這個社會,依然是士的,和「其他」沒有任何關系,因為他們沒有任何權力。

所以,張德在挖大唐帝國主義牆角的同時,他自己作為一條摸爬滾打的工科狗,很清楚一旦帝國的最高統治者反應過來之後,自己會遭受什么樣的結果。

為了小霸王學習機,為了魂斗羅,為了三十條命秘籍,老張努力奮斗,默默地搞大新聞,跑的比誰都快,如今從長安跑到了河北。他到河北省來,不是為了渣渣一樣的金銀,不是為了嫂夫人還是其他什么漂亮美眉。而是要讓自己面對李董的怒火時候,不能變成戰斗力只有五的渣滓。

給盟友朋友摯友好友基友利益輸送並不難,難的是讓利益一直在產生。當然張德咬咬牙,搞西班牙或者盎格魯撒克遜人的那一套搶劫大法,自然也是能夠養起來的,但搶劫大法雖好,奈何現在沒辦法搞啊。

於是咬咬牙,沒有市場,就自己做一個市場出來。有了原始工業品的消費市場,工業生產創造的價值,比什么搶劫經久不衰多了!

而這個,正是老張一直蛋疼不已的憂慮。如果自己玩脫的話,光自己的產業體系下,幾萬失業的工人階級,搞不好就能弄一個級大新聞出來。而自己玩脫的話,曾經的盟友朋友摯友好友基友,立刻就會成為天可汗陛下身邊的忠犬,將他咬個粉身碎骨。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所謂資產階級的軟弱性,就是這么回事。權貴資產階級,也是資產階級啊。

「唉……帝國主義牆角,真不是那么好挖的啊。」

不僅僅要有利益輸送,還要拿出自己的利益出來,為開小霸王學習機積累人才。全新的教育體系,又必須建立全新的教育人才選拔體系,這和大唐傳統社會的人才進階體系,又是格格不入的,一個玩不好,自己下場比商鞅還要糟糕。商鞅好歹還能混個五馬分屍,自己么……千刀萬剮什么的,都很有可能啊。

不過不管怎么說,帝國主義牆角一旦挖了起來,那完全就和吃了炫邁一樣,根本停不下來啊。

到了這個地步,老張自己說不想玩了,估計大表哥都能偷偷地安排人教育一下他。然後南方權貴比如虞世南會教自己做人,還有自己的老師,那個要死要死還沒死的6老頭兒,會讓自己明白,什么叫做帝國主義鐵拳。

這么大的盤子,你特么說不玩了?你不玩的話,你還是完了吧!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豈是說說的。

而且老張自己挖的坑,還不止這些,光河套和塞北,還有李思摩尉遲恭這兩個絕對不能正面得罪的心理生理變態。就懷遠郡王現在玩弄論語入魔的狀態,自己要是說郡王咱們好聚好散吧。

想必老瘋狗一定會對老張念一句抬頭是「子曰」的語錄,然後代表天可汗代表正義代表聖人還有月亮,懲罰之。

「還得加把勁啊。」

老張看了看手頭的數據,感慨萬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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