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主仆對話(2 / 2)

唐朝工科生 鯊魚禪師 1132 字 2020-12-24

「只是,我若同李家的公主真做夫婦,怕是就徹底綁在了一塊,糾纏不清。坦叔你想,貞觀三年,長安城內,尚有人開墾田地種糧。貞觀八年,五年過去了,京城圍著車水馬龍不種地的人兒,有幾多?」

「少則三四十萬,多則九十百萬。」

「便是了。」

張德目光閃爍起來,有些扭曲的興奮,帶著幾分邪性:「此時大家胃口還不算大,只這百萬千萬貫的當口,也能吃的開心。可十年二十年後,扶桑三韓的金礦銀礦挖出來,怕不是一億貫都喂不飽。總有一天,沒什么吃的了,就要吃人。這人,不但要吃士農工商,還要吃勛貴門閥,豪強世家,再吃皇帝老皇帝。我若是藏在人堆里,那還能活上幾個兒子孫子重孫子,我若是在帝王家作客,怕不是連皮帶骨,都成了田里的糞肥。」

坦叔愣神了一會兒,只想著楊皇帝征遼後的心酸事體,又想著二十年前中原那亂戰如粥的場面,暗忖:郎君說的這個,怕不是和瓦崗的那檔子也差不離了。

他卻也不懂的,不過也能琢磨,也經歷過那般多的造反聚義。各色的名目,各色的號子,就是不曾見著漢高一般出身的人物熬出頭。

「郎君說的在理。」坦叔很是鄭重地點點頭,「便是造反,也就見了朱漆塗門的人家吃上了肉。李皇帝這家,貨不賣他也不虧。」

五年啊,僅僅是五年,新老貴族在針鋒相對的同時,為了迅地積累實力碾死對方,完全是本能驅使,使得他們走到了張德的周圍。就像是餓虎撲食,就差這百幾十斤一般。

老張在挖帝國主義牆角不假,然而新老貴族爭斗的同時,何嘗不是不知不覺也在跟著挖牆角,然後高舉「忠君」的旗幟,屹立不倒?

如果說老張是「雄關漫道真如鐵」,那么李勣也好張公謹也罷,亦或是尉遲恭長孫無忌還是房謀杜斷,他們有的是不知道,有的是裝傻,純粹就是「扛著紅旗反紅旗」!

然而大唐帝國這個資產優質的公司,公司的董事長李世民,他能說老子把你們都開除了嗎?

很顯然不能。

做皇帝的很信「帝王之術」這一套,用人的藝術么。做大臣的很信「貨賣帝王家」這一套,職場精英的技術么。

然而老張作為一條走錯世界線的工科狗,甭管是不是走錯了劇場拿錯了劇本,他天然的,本能的,要給這群精英們上一課,什么叫做以力證道!

見識過王朝興衰滅亡,歷經過戰爭慌亂,坦叔有的是經驗和見識,他未必明白自家郎君怎地跟瘋狗也似,就是死咬著「和氣生財」的路數,卻也是眼睜睜地看著從自家郎君手中「萬丈高樓平地起」,然後沖著工坊礦山上那些無產奴工們,感慨一句「人間正道是滄桑」。

張德沒辦法跟自己的親人解釋什么叫做生產力和生產關系,也沒辦法跟坦叔講階級屬性和背叛階級,便是革命二字,大約也沒辦法說清楚「湯武革命」的這個革命到底為啥不一樣。

但有一項很直觀的小玩意兒,張德可以很鄭重地再次跟坦叔說:小霸王學習機,他娘的就不能從封建帝國中誕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