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張德贈書(2 / 2)

唐朝工科生 鯊魚禪師 1099 字 2020-12-24

「噢,想……上馬,邊走邊說吧。」翻身上馬,張德從黑風騮北上解下一壺白酒,扔給了李奉誡。他酒量大,喝這個完全沒反應,張德就不行,淺的很。

飲了一口,李奉誡哈了一口霧氣:「哥哥想甚么了?」

「方才我在想……」張德胸腹之間千言萬語,此刻卻戛然而止。他忽地又愣了一下:怎么說起呢?

是啊,怎么說起呢?

整個唐朝,一個能聊天的都沒有。

聊一聊生產力和生產關系?聊一聊資產階級革命還是無產階級革命?聊一聊工業化還是一次二次工業革命?聊一聊煤鋼工業體對社會的展作用還是聊一聊工農業剪刀差或者初級工業對農業的剝削?還是說聊一聊農民天然就是工人的盟友?

這些真實同時又空洞的話題,是不能聊的。

一條在唐朝的工科狗,融入封建帝國是肯定不會融入的,這輩子都不可能融入的。又不會苟且偷生的樣子,只能和熊孩子小伙伴們玩耍,「忠義社」的小白們說話好玩又風趣,喜歡在里面裝逼的……

「大郎覺得華潤商號大河工坊……」頓了頓,張德像是硬生生轉換過來,「那些工人,較之農戶,如何?」

「慘苦可憐,間或幸甚。」

李奉誡眼眸較之張德,堅定的多,熱烈的多,這少年看著張德,充滿著信任,充滿著前所未有的認可。這是自信,李奉誡對張德的自信,然而李奉誡不知道的是,張德對自己都沒有多少自信。

「何謂慘苦可憐,何謂幸甚?」

「勞作如牛馬,晝夜如犬豚,病則多傷,傷則多死,是謂慘苦可憐。」李奉誡又喝了一口白酒,「然則……不拘工器運作,如龍門如滑輪如織機如並線,較之農夫,多一技在身。再者,工坊之內,男工一日工錢,抵農戶三日之勞,五日之作。兩代辛勞,父子並力,勝農戶父子多矣。是為……幸甚。」

「此間事業,這等事體,當如何評說?」

張德看著遠處,那「聖君風雪迎賢臣」,越地寡淡起來,怕是拍成了票房幾百億的電影,他也覺得無趣,十分的無趣。

這終究,只是風花雪月才子佳人帝王將相的故事,哪有甚么工科狗,哪有甚么泥腿子。

「哥哥怎么這般說起?」李奉誡有些傲然,然後笑道,「此間事業,大事業!這等事體,大功德!」

被李奉誡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呼喝,張德整個人都精神了許多,哈哈一笑:「虎父無犬子,大郎胸中有山河啊。」

「奈何胸中無江郎筆相如墨。」李奉誡說得興起,痛快地喝了一口,「不過,跟著哥哥做事,便也覺得,不會作詩也無妨。」

張德嘿嘿一笑,笑的有些猥瑣賤格,卻又瀟灑了許多。

「國公府里有幅字,送你兩句。」

聽得張德這般說,李奉誡擦了擦融化了雪花的嘴角酒水,「哥哥說罷,小弟聽著。」

張德正要說,想了想,抽出佩劍,在雪地上劃出兩行字。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