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溫彥博的刀(1 / 2)

唐朝工科生 鯊魚禪師 1209 字 2020-12-24

「去年南天竺諸邦商船從千里石塘過來,市舶司交割白糖三十萬斤,這錢難道不是給朝廷的嗎?」

「說這有個甚用?太原子臨死都要咬一口,不當人子!」

「老子咒他萬劫不復!」

「河套榷場東宮還有『太子糖』,當年絲路未開,金山北線就是獨占。怎地,眼下連河東河北這點湯水都要惦記?他溫大臨就是這么做事的?」

長安城城西,吵嚷的白手套們都有很大的壓力。主家那邊給的消息,已經越來越清晰,去年就說要死的溫彥博,硬挺著活過了貞觀十年,在貞觀十一年給李董獻了一策。

白手套們半點話語權都沒有,只能等著主家繼續給消息。而胡商們更是悲慘,只能等著這些漢商吐露最新的情況。

「入娘的!除了溫大臨,還有魏玄成!就他們是忠臣嗎?呸!」

「此事跟魏玄成無關,他是侍中,還能如何?這是溫大臨蠱惑皇帝!」

「去他娘的!」

……

白糖價錢隨著灰糖產量增高而降低,甘蔗的種植面積,已經從嶺南北上到了淮南。雖然淮南的甘蔗只能種一個暑期,產量卻也不低,撕葉子勤快的庄戶,往往能把甘蔗種到七尺長。中間還套種大豆,一畝地不但有糖產,還能迂回一下,只繳豆稅。灰糖是半點稅都不用繳的,反正官府也收不上來。

政策空子,就是這么鑽的。雖說官字兩張口,收還是不收,全看地方主官。不過這些甘蔗又不是農戶自己種的,全是大戶的私產,地方上只要保證糧稅,其它都可以打馬虎眼。

不過眼下因溫彥博的建議,李董有了三個章程准備沖制糖業下刀子。

從貞觀五年開始,養了六年的制糖業,已經肥的不能再肥,這一刀子下去,只怕是白刀子進白刀子出。

對老張來說,這破事根本無所謂,李董愛咋咋。

貞觀十一年二月初四,洛陽有個倒霉蛋因「非議朝政」,被流放沙州。這個倒霉蛋是個本地商賈,貞觀七年開始操持白糖鋪面,算是柴家的白手套,鋪面的九成利是柴令武的,只有一成是他的。

物傷其類,洛陽的本地商戶及他們的背後主家,都開始尋找門路,看看朝廷的政策到底是個什么意思。

要讓商賈們造反,那是萬萬不可能的,哪怕家財萬貫,只怕投獻的好漢也只拿他們當豬來養一陣,倘朝廷來了厲害角色,立刻三下五除二,將商賈洗剝干凈,宰殺好了放在王師面前。

砰!

一只東關窯場的骨瓷茶杯被砸了個粉碎,柴令武目光凶惡地盯著前方空洞的戶門:「偏是弄了我柴家的人!」

咬咬牙,他跑去禁苑求見老董事長。

這光景,老董事長因為經常游泳,反倒是減了肥續了命,一夜連御數女雖然做不到,可玩一個還是有富余體力的。

柴令武見他的時候,老董事長正在學習《音訓初本》,教那些口音重的女官學習大唐普通話……

「外翁,洛陽恁大,怎么偏尋了我柴家的鋪子?這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