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道真看也不看他們,扔出一張地圖,把位置劃拉了一下,一式四份的合約就算是成了。
合約雙方是華潤號和伊予國,一看賬戶抬頭特么的不是國營企業,伊予國守護當時就納悶了:唐朝的民營企業已經這么牛逼了?
不過越智氏當然不會提這一茬,形勢比人強,哪怕賬戶抬頭寫的是「小澤瑪莉亞」,也和他沒有任何關系。
前後死了一百多個武士,加上五倍左右的農民,伊予國又恢復了和平,這讓越智氏松了一口氣,心說老子只要能繼續做官,不給朝廷添亂,這不是很好嘛。
並且越智守護還專門問單道真借了幾張宣紙,寫了一道奏章給京都的大佬,大意就是經過越智氏上下一心的努力,終於將西來海寇擊退,如今海寇迅逃竄,已至國中東北河野領。
河野氏是越智氏的分支,因為到了河野這個地方,這才改的姓。
給自家朝廷表了忠心之後,又專門表示,為了伊予島的大局,河野氏已經退出河野,此地已經賣給唐國巨商,伊予國不承擔維護治安的義務。
很快,京都大佬知道了這件事情,立刻就表揚了越智氏作為伊予國守護的功勞,並且表示,像越智氏這種相忍為國的精神,是值得日本六十六國全體同仁大力學習的。
然而萬萬沒想到的是,整個過程,只有口頭獎勵,沒有半點賞賜以及稅收優惠啥的,至於越智氏分支河野氏的補償,更是像沒有聽說過一樣。
伊予國守護當時就怒了: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處處不留爺……
「上國大人請看,這些都是南鄉野女,雖然看著瘦小,可她們聽話啊。」越智崇信是個純粹的人,既然日本朝廷不管他,那他憑啥鳥朝廷?
從科學的角度來看,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從哲學的角度來看,如果不是一個天生的受,那就是被虐習慣了,就成了受;從數學的角度來看,媽的老子再不扭虧為盈,今年農民都要造反啊。
「越君所言不差,只是這一個野女就要兩貫,有點貴吧?」
單道真為什么會稱呼越智崇信為「越君」呢?因為越智崇信說了,他遠祖仿佛是來自中原,乃越國公族之後,越王勾踐是他祖先的親兄弟……
當時單道真就震驚了,心說要不是老子是個街頭流氓,差點就信了。
不過流氓們的邏輯很簡單,你給我面子,我當然也得給你面子。雖然之前通過「你瞅啥」「瞅你咋地」的江湖切口,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但結果上來說,還是相當愉快的。
「上國大人有所不知,這些南鄉野女,當真是乖順無比,在伊予島,素有『伊予新羅婢』的美稱。」
這他娘的是美稱?
單道真又一次震驚了,不過很快他就恢復了神態,然後道:「越君,這些野女想要賣兩貫,也不是不可以。你我明人不說暗話,這些野女,不過是派點兵就能從鄉野抓來。這些野女,我要了,有多少要多少,但是,除了野女,我還要苦力。一個苦力,我可以給你五貫!」
伸出五根手指,單道真在越智崇信面前晃了晃。
算術有點差的越智崇信,這時候腦子轉的飛快:五貫!那我從本島三貫買一個,不,兩貫買一個,不是立刻什么事不用做,就白賺三貫?
於是越智崇信搓著手,一臉的諂媚,湊在單道真身旁激動地說道:「上國大人此言當真?」
「華潤東主托我給越君帶個話,只要歸順華潤號,銀元……」單道真手指之間翻轉著一枚華潤銀元,「那是大大的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