級別不一樣。
就這檔次,先吏部尚書甭管是不是智障,也得給小弟們謀出路,不然玩個鳥。於是侯君集雖然不知道杜如晦安的什么心,上來就一句:炸的好……不是,阿杜說的對!
懵逼的長孫無忌陰人無數,但這一回他感覺上了賊船,杜如晦這王八蛋讓他上位,根本就是捆綁p1ay的意思啊。他要是不支持老杜,搞不好前一個議案直接就否認,也就是中書令這個崗位別想了。
簡單點說,想要長孫無忌再就業,這事兒特么就是捆綁過關的。要過一起過,要不過就一起不過,反正沒得選。
至於說長孫無忌玩什么「我就看看我不說話」,對不起,杜天王身後也是有一幫小弟的,今天老大扶你一把上位,你不表示,將來生什么事情,勿謂言之不預哦。
捏著鼻子,老陰貨一副菊花被爆的憋屈模樣,然後忍著惡心表示阿杜唱的好聽,很有「備胎歌王」的風范,老子喜歡,老子愛聽。
出奇的是,一向不表任何看法,成天在家里修仙修佛修畜生的李靖,他幽幽地來了一句「我反對」。
「反對無效!」
李董看也不看他,上去就是一耳光,然後輕咳一聲:「今時山東舉人為天下之最,河南府乃中原腹心,中國直統,誠乃此一時彼一時……」
總之李董就一個意思:誰要是說阿杜的歌不好聽,誰就是音盲智障敗壞份子,人人得而誅之。
收到!
老李家的一票鄉黨立刻出來捧場,說這議題它科學,它合理,它滿滿的人情味,它體現了帝國主義的深刻思想……
一干重臣一臉懵逼:啥?這特么都說了啥?每個字我都懂,可連在一起怎么就不理解意思了呢?
李董權衡過了,他腦子里閃過的念頭非常多,但權衡利弊是最快的。這時候不能拖,得快刀斬亂麻。
重點不在於河南府是不是要直接控制,而是前一個,前一個炸彈才是最最重要的。他的大舅哥,終於可以再就業,終於不是下崗待業中老年。
這具有里程碑的意義,不過反應過來的重臣們也沒二話,紛紛表示,這事兒得用科學展觀來看,長孫無忌英俊瀟灑顏值高,但中書令這差事,要不咱們算暫代?
李董想了想,同意了。
不過內心他很高興,給杜天王拋了個小眼神,杜如晦直接當沒看見。
散會之後,廊下用餐,杜天王一手拎著雞腿,一手攥著筷子,心中琢磨著無數個想法,卻沒有半點心思表露出來,任誰看過去,都覺得這氣度,就一個字:屌!
作為一個胖子,李靖盤膝在軟墊上,廊下食他最喜歡登州海鮮飯,里面放了芋頭丁,還有胡蘿卜,撒一點點胡椒,那滋味,一邊吃一邊斬他兄弟,他都不心疼。
不過在大家不經意間,李天王偷偷地在餐盤處用食指輕輕地點了幾下,而杜如晦面不改色,同樣在黃瓜蛋花湯的湯碗出,用食指點了幾下。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沒過多久,這次杜天王的突然間歇性精神病作,讓山東人虎軀一震,紛紛表示這都是什么鬼?這是亂政,這是胡搞,這是本本主義,這是教條主義……
然而當山東的消息傳達到長安後,朝會又一次被杜天王的炸彈炸的七葷八素,連李董都不知道這老伙計是要自滅滿門還是滅別人滿門。
因為杜天王上來就說了。
「臣自請署理河南府及諸州政事。」
杜天王其實當年在江湖上有個諢號,叫杜斬仙,只是他從來沒有和別人提起過。
大朝會變成了大酒會,而杜斬仙端起一只酒缸,很是風輕雲淡地對眾位豪傑英雄說道:諸位請了,你們隨意,我干了。
然後一缸酒吸了個干凈。
當老張聽說這事兒的時候,他覺得杜天王當年混江湖,一定是路過牛家村收了個徒弟,然後跑去了江南七金剛拼酒,最後呵呵一笑,深藏功與名。
內功深厚就是牛逼啊。
又一次雞飛狗跳,但這回宰輔們有經驗。魏征想了想,表示這事兒可以搞,我擬個章程,交給中書省再琢磨琢磨。
檢校中書令的老陰貨心說那不能,阿杜的歌最好聽,說不好聽的都是瞎子!
他驕傲,且堅決。
一副「我是阿杜腦殘粉」的模樣,這讓房玄齡有點施展不開,弱弱地抬頭問了一句老板:咱們就這樣給分公司下達指示?
要說英明果決,還得數公司大領導。
李董當機立斷,批復:同意。
這里頭水很深,杜天王等於說自請跳出中樞,不做宰輔。而是跑出去給李皇帝背鍋,還得給李皇帝「開疆拓土」,一個不小心,杜天王被山東人玩死都是很有可能的。
不過正所謂「千金買馬骨」,李皇帝也不會吝嗇這一點半點,表示杜天王「總統東都近畿諸州府政事」是委屈了。
然而遠在沔州組織人手教廣大農民兄弟怎么用竹子編黃鱔籠子的張德,一臉懵逼地看著邸報:「這特么都是什么鬼?老子以後見了杜天王,難道喊杜總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