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疊還未定稿的《武漢晚報》扔到了崔珏面前。
「喂,這是什么?!」
張德指了指石版印刷的正面大幅畫像,這讓老張回憶到了前塵往事,實在是太多的感慨復雜。
「且末都尉程處弼夜喚珍獸破突厥啊。」
看著張德那已經扭曲的臉,崔珏也覺得奇怪,「阿郎,你這是怎了?」
「怎了?」
這他媽的是珍獸破突厥?這他娘的分明是聖誕老人手握馬槊給小朋友送禮啊!
「這是什么?」
「胡須啊,不是阿郎你說的么?程三郎虎須倒張,分外威猛。」
「這個呢?」
「兜帽啊,保暖之用的兜帽。」
「這個是珍獸?」
「是啊。此鹿我見過,乃是麋鹿『四不像』,亦有靺鞨使鹿部用之取奶。」
「……」
「阿郎?」
「沒什么,我想靜靜。」
好吧,沒什么好說的,沒錯,這是且末都尉程處弼夜喚珍獸破突厥,沒錯,就是這樣。什么聖誕老人,不存在的,老子讓人把過聖誕的都折騰死,不就沒有聖誕老人呢?
我真是機智!
想通之後,老張黑著臉,再也不去看那張印刷圖,實在是辣眼睛,辣眼睛啊。
兄弟,哥哥我也只能幫到這里了。
老張也沒有心思去跟崔珏解釋什么是麋鹿、馴鹿還有駝鹿……管她呢,反正都是鹿,有啥區別。
西域傳來的戰況,不斷地刷新著關內人民群眾的認知。而程處弼的冬季軍事冒險,同樣也在不斷地刷新朝廷大佬們的認知。
其中尤以李靖對程處弼的大膽出擊大為推崇,雖然不可同日而語,李靖乃是滅突厥的致命一擊,程處弼是奇謀妙策並出,生生將兩萬突厥雜胡聯軍肢解磨死。
但冬季作戰的寶貴經驗,就這樣保存了下來。
此時,不管內廷和外朝,都一致認為要提高棉花種植面積,提高棉花產量。同時要增加榷場的皮貨交易,伴隨著制皮業和皮草業的展,原本的一隅一地需求,已經升格到了廣大重點地區的需求。
官方的腳步總歸是慢一拍的,實際上商人們早就嗅到了時常,在貞觀十一年,就開始了大量的皮子貿易。尤其是對蒙兀室韋和黑水靺鞨,長孫沖在他們身上撈到的皮子,可以把生意做到兩年以後。
至於棉花更加不用說了,在三州木料倉還是屈突詮作主那會兒,河北滄州等地,只要溝渠開挖,新田必定是棉田一半,剩下的才是豆麥套種。
石城鋼鐵廠在兩年前,已經能夠保證所有行政人員和武裝人員配棉大衣,相當的厚重,領子用熊皮、狼皮等縫制,只這一身衣裳,就能在洛陽賣個二十貫。
內廷則是通過後宮的反響,才支持棉花種植,尤其是內府令,更受長孫皇後指使,棉花能不能賺錢,她就算沒底,她家哥哥心里還沒點逼數?
冬季突厥戰敗於朱俱波王城,和以往不同,沒人會覺得突厥人還能奪回這里。因為五吐屯阿史那俱密已經嗝屁,更何況,厚重的積雪化了之後,是更加折騰人的泥濘。騎兵作戰大不利,持續到春末,唐人的物資早就囤滿了朱俱波王城。
「此地處圖倫磧西南,就叫磧南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