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有時候也不是程處弼,而是找上郭孝恪。
然後一幫子傳播負能量的東宮廢柴,就在敦煌和大漠,重新找到了活下去的理由。
「左庶子不必如此,他日殿下振作,我等……」
有個東宮老鐵本來想提提士氣,只是遠遠地就看到自家老板熟練地把牛柳腌漬好,頓時雙目含淚,一時間什么都不想說了。
我是誰?我在哪里?我為什么會在東宮做官?我特么可以重新來過嗎?
連東宮的牲口,都是渾身散出驚人的負能量,太特么悲觀了。
而暖男太子正美滋滋地來了個滑炒牛柳,他還勾了芡……幸虧東宮的人還知道封鎖消息,不然被外界知道堂堂帝國儲君在家里成了廚男,他們這幫人也該刪一批號了。
當然了,如果哪天太子殿下風雲再起,狂霸酷拽無敵於天下,那么今時今日,就是太子殿下「治大國如烹小鮮」的深刻哲理。
「長樂公主還沒到?」
李承乾自己倒是瀟灑的很,精氣神反而相當的不錯。這和在禁苑繼續深化蛙泳技術的太皇,大概是頗有點殊途同歸的意思。
反正都這樣了,還能糟糕到哪里去?
「公主正從東關回轉。」
「怎么又去了東關?」
「新制的一批器物,是敦煌宮采買的,公主殿下親制的一批花式。」
「敦煌宮要恁多瓷器作甚?還不是想著磧南軍能打下疏勒,然後空手賺上一筆。」
「殿下慎……殿下說的是啊。」
「磧南軍對峙疏勒,今年武漢過來的馬隊,多了不少。」李承乾一邊說一邊招了招手,很快就有小黃門開始倒酒,幕僚們倒也放松了起來,陪著一起吃吃喝喝,了不起被皇帝流放全家,要死哪兒那么容易。
「誰說不是呢。之前還運了個大家伙,拆解出來的物事,說是這么個大東西,沒有二十萬貫下不來。」
聽到幕僚們說起,李承乾頓時笑道:「這物事本王也打聽過了,就是『永興象機』的一個改進型,說是甚么一五式象機,總之,這物事要一路運往疏勒。」
「兄長,尋予來吃甚么酒?」
說話間,一身素紗的李麗志,氣度恬然地出現在了這氣氛極為隨意的東宮草台宴會上。
而李麗志身旁,連裙擺都遮掩不住那雙大長腿的妙齡女郎,正眼睛放光地盯著桌上的吃食。
「阿奴,可有大郎的消息?」
「殿下要甚么消息?」
「無非還是些風物趣事,能說來聽聽就好。」
阿奴嘻嘻一笑,「過幾日,正要去見識一下武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