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西行(1 / 2)

唐朝工科生 鯊魚禪師 1219 字 2020-12-24

「注意牽引!」

「好!注意導引槽!」

拎著鐵皮喇叭在那里狂吼的車間主任正忙著監督新制的一座車間,和永興煤礦一樣,這里用上了「永興象機」,用途相對的單一,僅僅是為了將鋼條從錐形口擠壓成直徑更小的鋼筋……

原先的方法更殘暴,用的是重力勢能,車間直接建在了半山山腳。

但是這種方式生產出來的少量鋼筋,是為數不多這個時代能讓張德覺得達標的產品。

「使君,長安來了消息,敦煌到且末的信號機,建好了。」

「觀察站成本出來了嗎?」

「出了陽關到蒲桃城、且末,一座信號觀察站,都要兩千貫光景。」

「人工開銷也要算進去的。能看懂信號碼的人,放洛陽,哪里不能尋個月入三五貫的差事?給寒門子做個算學先生也是夠的。」

老張這般說著,底下人便回道:「西域新制的庄子能有個份子,長安鋪面也有分紅,最要緊的在洛陽南城有物業,總歸還是值當的。」

「拿命換錢,千古不變的道理啊。」

說罷,張德便道,「『忠義社』里願意攤一下的有幾家?」

「除了太原那幫人,還有洛陽新貴,都願意攤派。畢竟絲路上要緊事體多,早一天曉得,便早一天的便利。」

這些在絲路上的信號機,要說便利,絕對是便利的。可維持的難度也高,信號機一共九個信號「燈」,燃料、玻璃等等在絲路上絕對價格不菲的材料,讓馬匪沙盜豁出一條老命去搶,根本不算什么事情。

不過張德籌備這么多年,從京洛板軌起家,到養殖信鴿訓練信鴿,前期的損失他耗得起。

期間需要的,不過是用時間來說明問題。

前年在敦煌的實驗,有人偷了華潤號的信號機燈罩以及大量的燈油。張德沒有廢話,河北刀客盡出,哪怕躲藏到敦煌宮的閹人頭子手里,也是連夜割了腦袋,懸掛在了敦煌城西。

偷工科狗的玩具,統統都該死。

有了信號機,西域但凡有事,從以往的三到八天消息傳遞,縮短為一天。盡管信息的傳輸量還是不夠,但相較於驛站系統的密信,其實也不差多少,甚至更加精准。

因為數字是絕對不會騙人的。

此時的信號碼,編碼的主要內容,偏向「軍事」和「商業」,前者是張德偷偷摸摸給程處弼、郭孝恪等人的福利,外界知曉的不多,哪怕是「忠義社」,也只有寥寥數人知道一個大概。

老張也是以防萬一,如果李董不想栽培自己的猴版「冠軍侯」程處弼了,那么洛陽的公文一出省部,當天就能把消息傳過去。如何應對朝廷特使,那都是半個月甚至一個月後的事情。

這半個月中,如果程處弼都不能安排好後手,這么多年在安北都護府的磨練,大約都是磨到狗身上去了。

「對了,四郎。」老張低頭翻著公文,喊了一聲張貞,「聽說江夏新募的水手,都是前往南海的?李景仁還幫著牽線搭橋?」

「交州那邊新置的庄園定了下來,死於瘴痢的少了一半,願意走千里石塘賣檀木的多了不少。最要緊的,眼下交州缺勞力,聽說杭州會稽人,借了人手去搶人,眼下是缺錢缺船缺人,水手最是缺的,別說是十二年造,就是八年造大船,能降帆降的好的,也沒多少。」

張貞說著,又道,「之前高達國的人來說,波斯國西疆盡沒,奴隸多不勝數,嶺南的船都想繞道驃國,在高達國靠岸之後,再去贖買一些白奴黑奴。尤其是黑奴,兩個沙悟凈的老家,鮮有不曾受宮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