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怎地傷的這般厲害?」
「別提了,別提了,廢了,我是徹底廢了,丟了大人的臉啊。」
嗚呼哀哉的李震欲哭無淚,他堂堂李績的兒子,居然混到這個份上,簡直跟張公謹的兒子差不多,丟人啊。
「兄長這是甚么話,若非不給兄長機會,怎會讓兄長這般清閑的?這世上,哪有清閑人還能弓馬嫻熟的?這不是強人所難么?要怪,也只能怪這世道,怪不到兄長頭上去。」
李震這么個仿佛玩游戲玩廢了的大齡青年一聽,對啊,錯的不是我,是社會!
一通歪理猛勸,李震頓時又精神抖擻起來,自忖像自己這種英才,又有虎父在上,怎么可能騎個馬就成菜雞?很顯然是社會壓迫不給歷練機會,他要是有機會,做的比程處弼強多了!
「嘿嘿……」
自我滿足地笑了笑,李震忽地想起了正事,然後從懷里掏出一封信,遞給張德,「懷道轉呈給我的,讓我捎帶給你。」
「他去了京城?」
「去尋人玩耍,十來歲的小郎,也不甚要緊的。」
「說的是,他年紀小,也沒人注意。」
秦瓊不但心細,讓沒成年的兒子帶著私信到處跑,也著實膽大。
也沒顧忌李震在側,張德碾碎紅蠟,抽了信紙出來,抖了抖,展信閱讀起來。
一旁李震探頭探腦,卻也沒好意思真的就去看個細致。
半晌,張德把信塞回信封,然後道:「兄長,吃過飯之後,隨我去見一見長孫公,如何?」
「老奸在此?」
「好幾個月了。」
李震眼珠子轉了轉,小聲問道:「和這老東西交往,不打緊吧?」
「有甚么要緊的?他是荊楚行省總督,我是江漢觀察使,很正常么?」言罷,老張拍了拍李震的肩膀,「這光景,有個好差事,乃是安撫西南的天使,左右副使是不行了,不過混個武職資歷,也沒甚難的,讓長孫無忌舉薦一下就是。」
「安撫西南?」
疑惑之間,李震反應過來,「這是要截胡冉氏?」
「……」
老張別的沒看出來,但從李震的這句話,就知道他在京城麻將沒少打。
截胡……截你媽個頭啊!
「噢、噢……我這腦子。」拍了拍腦袋,李震連忙小聲道,「沒曾想,翼國公這般大膽?嗯?我這嘴!」
一看張德橫著眼睛看他,李震連忙拍了拍嘴,然後道,「有這好處,別說長孫無忌,長孫皇後都要見一見。」
老張欣慰地拍了拍李震的肩膀,這才像樣嘛。
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