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庭芝一臉懵逼:「不給說不過去吧,萬一他們給咱們的馬下葯呢?再說了,也好尋那小廝打問個行情,總不能進去掏了金幣,玩個銅錢貨吧?」
「說的也是。」
砸吧了一下嘴,李元祥扭頭沖上官庭芝道:「看我的。」
言罷,他摸出一枚華潤銀元,招了招手,便有個身穿制服的小廝上前:「貴客,有甚么吩咐?」
「認識這個么?」
「認識,這是華潤銀元,一貫銀。」
「……」
一時間,李元祥竟然有點不知道該怎么問下去了。你特么一個小廝,居然認識華潤銀元?不是說好的只有非富即貴才認識嗎?
眼見著江王殿下裝逼失敗,上官庭芝頓時惱了:「看你的?看你有個屁用!」
一把奪過銀元,上官庭芝半個身子探出馬車,將那銀元拋給小廝,然後揚了揚下巴:「樓里有甚么貨色?莫要拿花名冊糊弄,說個帶景致趣味的。」
小廝啪的一聲,雙手將那銀元合在手里。銀元入手,就知道這是貨真價實的。頓時滿心歡喜,連連道:「小的先跟小相公說,入了正門,莫要去理會那些迎來送往的,徑直去前台,就說要尋崔經理。旁的也有自稱經理的,手頭花名冊豐厚,卻都是尋常貨色,不消理會。但有姿色非常者,卻不通漢話,定是個新淘換來的番邦小娘,那能有甚么趣味?」
「有理,有理啊。」
李元祥連連點頭,然後眼睛一亮,「莫非還有本地貨?」
「哎,這可不能胡說。樓里有衙門公人,便是嚴查這個的,旬日淘換,想要收買成本甚高。故而也就覺得本地貨,不過兩位小相公真要尋摸,使錢也能尋得,不過多是從城內借來的,不是『金碧輝煌』在冊之人。」
「咦?莫非這是個民辦教坊?」
「小相公說笑了,也不怕兩位笑話,這地界也是有支使說道的,為的也是官面好看。倘若說是皮肉生意,怕不是立刻就了賬。不拘本地,還是漢陽,但凡用番邦小娘的,都只有一個理由。」
「甚么理由?」
「來這里的客人,都是前來給番邦小娘上課的,教她們說個洛下音甚么的。」
「啊?」
李元祥和上官庭芝眼珠子都鼓在那里,「這也行?」
「這如何不行?曹夫子是我武漢立地的賢人,效仿賢人教化蠻夷,又有甚么錯?」
「……」
沉默了片刻,上官庭芝一臉正色:「說的有理。」
神聖的理由啊,來了也沒什么丟人的,雅事,雅事,比吟詩作賦還雅的雅事。
「至於客人跟小娘顛鸞倒鳳,那是番邦小娘心懷感激仰慕才華不是?」
「……」
李元祥聽了,內心騷動,頓時道:「還等個甚么?趕緊進去!」
「哎,急個甚,小哥還沒說透呢。」
「是哩,小相公,若見得崔經理,便與他分說個要求,只管提。不拘是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奶大的奶小的活泛的文靜的……且先遂了心思,提個要求就是。反正這么久,也沒見沒有客人不滿意的。提完要求,崔經理便會尋了合味的,任君挑選。不管一個二個,哪怕十個二十個,都是行的。」
「恁般厲害?」
「倘使還要玩甚花樣,有不懂的,只管問了就是。這樓里房間甚多,玩法多變,管飽快活。」
江王殿下聽的越來越表情神聖,心中暗道:我在宮中家里,那都是過的甚么日子,成日里跟閹人似的,還是外頭快活,外頭快活啊!
「帶路!」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