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姐……」
「你這夯貨,便如此偷跑出來么?要是被人現,你知不知道你可能會被降爵?」
「總不能親王變郡王吧。」
李元祥跟李葭的關系並不算密切,但出門在外,兄弟姊妹再如何陌生,也天然地會融洽許多。漂泊在外,聽個鄉音尚且感動,何況親人?
固然說是天家無情,不過像李元祥李葭之流,在皇帝的親族版圖中,約莫也就是個邊角料。哪天想起來要拉攏哪家世族的時候,才會拿來用一用。
能夠逃出生天的此類親王公主,少之又少。
「你以為不能?!」
好歹也是曾經的「洛陽才女」,見多識廣之後,眼界同樣不凡,柳眉倒豎,瞪著李元祥道,「這天下,唯有武漢能庇護你我。姐夫……你姐夫,非是王莽之流,又因武漢同山東沖突,遂了皇兄心意,這才不見刀兵。否則……早已玄甲騎兵盡出。」
「我看這玄甲騎兵,也沒甚用場。」
李元祥搖搖頭,「有偌大的基業,居然不謀反。你說吳人是不是有病?」
「你還胡說!」
李葭大怒,抄起果盤里的青紅果子,朝著李元祥就砸了過去。
啪,一把接住武漢培育出來的「臨漳山二號」頻婆果,狠狠地咬了一口,汁水橫飛之余,酸甜倒是復雜,讓李元祥訝異地說道:「這頻婆果怎地比河南貨要強了恁多?」
「莫要玩笑,姐夫既然應了你的前程,你自去尋摸就是。科舉若能做官,與你江王揚名,也是大有裨益。」
親王改頭換面科舉中進士,這是一個極為厲害的話題,到時候江王李元祥成為王爺中的標桿,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憑借這么一個名頭,保命幾率也要大得多。
「十二姐放心,我醒的。」
點點頭,李元祥起身拱手,「告辭了。」
「我就不送了,你自己小心。」
「記下了。」
背著手大搖大擺離開的李元祥一邊走一邊揮了揮手,然後看也沒看李葭,逕自出了門去。
穿了三重門,到了庭院外,車馬上上官庭芝換了一身清爽的素衣,見李元祥出來:「李兄,見過你家姐了?」
只是李元祥沒有回答,反而眉頭微皺,琢磨著事情。
江王殿下一邊走一邊嘀咕:「姐夫?姐夫?」
啪。
上官庭芝猛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嚇的李元祥大叫:「你干什么!金虹,你想嚇死我好繼承我的龜殼么?」
「……」
見他嘀嘀咕咕的,上官庭芝也是不滿道:「適才我在車上喊你,你便跟拴馬樁似的,是想到了甚么好事不成?見了你家姐,是說了什么秘辛,讓你魂不守舍的?」
「秘辛?能有甚么秘辛?張梁豐都成我姐夫了,還能有甚么秘辛?」
嚷嚷了兩聲,猛地李元祥一個激靈,「秘辛?姐夫?姐夫?姐夫……」
「姐夫怎么了?姐夫不好么?你喊張梁豐一聲姐夫,也沒差啊。」
「對對對……」李元祥連連點頭,小雞啄米也似,心中卻是叫罵了開來:好哇,原來入娘的還不止一個十二姐?!能讓十二姐也口稱姐夫,怕不是還有個阿姊入了這**手中?是哪個?究竟是哪個?
隱隱約約間,李元祥居然想到了鄒國公的續弦琅琊公主,那個不愛紅妝愛武裝的女中豪傑。
但是一想,這不能啊,張德要是跟琅琊公主勾搭上了,鄒國公那能甘休?
「對了,是了,是她!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