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招降納叛(2 / 2)

唐朝工科生 鯊魚禪師 1736 字 2020-12-24

老張在武漢尚且是「坑蒙拐騙偷」外加「人多力量大」「多產就是好」,何況冉氏偷偷摸摸經營多年的地方?

以為有皇後當靠山當後盾,就能呲牙咧嘴,然後煽動獠人干它一炮,哪里曉得武漢方面何嘗不是早早地等冉氏出招,才好理所當然地一網打盡。

皇後只要敢聲張,皇後她哥就不介意公開在朝堂上表揚一下蕃人、武陵蠻,反正最終灰頭土臉的,肯定不會是他長孫無忌。

斗這么一場,試探一下斤兩,也就點到為止。當然過程很扯淡很血腥,只是對長孫皇後和長孫無忌而言,血腥又看不見,死多少「西南夷」關他們屁事。

一場低配的「八王之亂」導致的逆向「五胡亂華」,就這么在西南地區悄無聲息地開始,又悄無聲息地結束。

事情結束之後,天使歐文就會跑去業州地區宣讀一下任命,興許就多出來好幾個招撫使也說不定呢。

「聽操之的意思,莫非是要收納冉氏?」

眾人笑罷,長孫無忌才看著喝茶的張德,顯然是詢問用意。

在老陰貨看來,他就是要「除惡務盡」「斬草除根」的,橫豎武漢方面從中央到地方,從朝堂到江湖,有的是資本,碾過去就是,管你是什么來路,擋我者死。

只是老張卻不能這么想,他又不是做一錘子買賣,長孫無忌的那種想法,在北方還好,干了就干了,割一茬人頭就跟割韭菜似的,來年反正還會長出新鮮的人頭。

但在西南地區卻是萬萬不行的,地理環境太特殊了,人口過度消耗,恢復時間比中原那是慢了不知道多少。

而且西南地區民族眾多部族千萬,交流既頻繁又死板,頻繁是因為西南諸族和中原一直恩怨情仇。有的部族跟漢人一個祖先,有的部族跟漢人打了幾百年,有的部族跟漢人長期通婚,而有的部族一直近親繁殖……

僅僅是溝通交流,就要先來一個乞丐版的「書同文」,「車同軌」是不用想了,壓根就用不上車。

當年冉氏把蜀錦的出口權扔到了武漢,其中一個重要的影響,就是冉氏很早就收到了曹老爺子的影響。

《音訓初本》在巴西、黔東北,眼下是有相當的影響力,只是這影響力,局限性相當的大。人口稠密區,相對的文明地域,泰半跟冉氏有交情。

當然了,交情歸交情,利益歸利益,都是人,蠻子也不是傻逼,賣隊友根本就不需要有人教。

如今冉氏被出賣,武陵蠻一炮入魂,也算是在冉氏身上玩了一套「凌虐.avi」,梁子大了去了。

老張琢磨的,是既要讓西南各部,或者說主要的人口聚集區,實現「官方語言」定准,也要讓「武陵蠻」等等興起的「土團」不能做大。

以冉氏在獠人中的「威望」,抱團反殺是不可能了,但要惡心的「武陵蠻」、蕃人一年吃不下飯,倒是輕輕松松。

天天殺人做不到,天天炸屎又有什么難的?

都是對當地熟門熟路的,你前腳種糧食我後腳趕野豬幫忙「犁地」總行吧。都不要說幾年,一年下來,絕對又是一場「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說到底,冉氏的根基,如今也不再是獠人獠寨。諸君可以看不起他,說冉氏是愚昧蠻子,但我等都清楚,這不過是貶低之言。要說識文斷字,怕是冉茂實比我要強得多。」

張德整理了一下語句,看著辦公室內的同僚,「冉氏的基業,如今都在中國,都在朝廷,這是更改不了的。我們是願意和文明之輩打交道,還是和夷狄打交道?聖賢說夷狄禽獸,不是說夷狄真的就是禽獸牲口,而是夷狄沒有禮制,用我中國言語道理講不通,所以只能用兵甲上的道理,一眼便知嘛。」

聽得張德的話,年紀輕的掩嘴竊笑,但長孫無忌卻是微微沉思。

「現在冉氏是『驚弓之鳥』,舍不得西南夷那里的那點家當,但要是真個把他在蠻疆的那點家當打了個干凈。反倒是讓冉氏沒了顧慮,都到了一無所有的地步,還有什么不能干的?舍得一身剮……咳嗯!」

老張差點禿嚕嘴,連忙咳嗽一聲掩飾,然後接著道,「給冉氏希望,便是冉氏徹底有求於我們,用之又有什么好怕的呢?正相反,因為擔驚受怕,反而要比那些親善的蠻部要更加信得過,也不必擔心他們和蠻部一樣,一言不合就作反。」

「言之有理。」

聽完張德的話,房玄齡連連點頭,「西南夷諸部皆不可信,所謂『夷狄畏威而不懷德』,諸部非是斛薛部之流,能輕易逼迫教化移風易俗。有冉氏這等手下敗將,反而能攪動西南,驅使其同蠻夷相斗。」

「說到底,我等不是要開邊尋釁,學軍將斬領功,要的就是金銀銅錢,行市穩定為上,四樹死敵委實不妥。」

眾人頓時理解過來,其中道理並沒有多少復雜,只是作為「官」,職業上下意識地從「官」的角度出。

但西南銅礦這件事情,本質上就四個字:在商言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