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秉持(1 / 2)

唐朝工科生 鯊魚禪師 1224 字 2020-12-24

「今年勞力缺口較之去年,依然是擴大趨勢。大頭還是礦場、冶金廠、紡織廠、繅絲廠……尤其是繅絲廠,女工缺口今年有沒有五萬?」

「接近六萬,五萬四千幾的缺口。今年黃州桑應該也能起來,安州、隋州新增桑田、蠶房和貞觀十八年同期相比,增加百分之十七。眼下武漢本地已經兩班倒,鯨油用量也高,繅絲廠是嚴重缺人的。」

聽到幕僚的匯報,張德點點頭,也有些嚴肅,「今年壓力會很大,江西這里,房相既然要用到武漢,抽丁還是要比照貞觀十九年。大工程能快不能慢,這個你們心中有數,現如今也只能說,諸君群策群力,除了砥礪前行,我等也別無他法。」

「觀察放心,必不然觀察失望!」

會議廳內幕僚、佐官、屬官紛紛表態,大小目標設定好之後,「事業心」隨著團隊的氣氛,自然也就越強烈。

和別處官場逐漸沉淀不同,因為風格迥異別處,武漢的官場內部,「思變」反而一直是屬於主流。對內審視的中下層官吏,多少有點「精神分裂」。「家國概念」從原本具備單一的效忠對象,變成了一個抽象的概念。

之所以說是「精神分裂」,因為武漢官場出來的官吏,一旦被借調別處,就會顯得格格不入,武漢系的風格十分強烈,又因為技術能力相對卓越,便更加顯得「特立獨行」。這種體會,對「土生土長」的武漢人而言,還算不錯。

但對武德朝6續「渡過」到如今的武漢官吏來說,這就有點太招人眼目,和他們一貫的秉持,是大相徑庭的。

對這種情況,張德沒有疏導,這種「精神分裂」只會越來越強,他是樂於見到的,也是原本的期望。

本該「國泰民安」的貞觀朝,因為某條土狗的亂入,被人為地干擾成了「大爭之世」,只是這種「爭」,和士大夫們的一貫所思,大相徑庭罷了。

「對於武漢,本府是不擔心的。這十幾年官吏培養,咱們武漢官吏之能,本府是看在眼里的。百姓所識有限,看不出端倪,但當朝諸公,如房相、杜相等當世英傑,也是心中有數。再進一步,皇帝陛下那里,在座的各位,也是上了內府遴選名單,說不准哪天就調去洛陽任用也未可知啊。」

說笑間,張德伸出手指點了點,「你們看,『皇庄』缺稼穡令了,從武漢挖人;遼東缺工程隊了,從武漢挖人;揚州缺造船廠了,從武漢挖人……外朝內府嘴上說不要,身體倒是挺老實的嘛。」

整個會議廳頓時傳出一陣嗤笑聲,顯然是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作為府內長官,諸君能從武漢走出去,我是樂於見到的。但走出去不是說做個高官就算了賬,光耀門楣是要緊的。但還是要記著,在武漢砥礪前行,經年累月的加班,難道就只剩『前程』二字了嗎?前頭有人問我,說那個北地來的端木原,是什么來頭,怎么我這般看重?」

張德手指收攏,重新握成拳頭,「端木平之是什么來頭,我只說一個,以他的才能,安北都護府大都護和房相都幾次招攬,皇帝那里也是掛了號的,監督遼東弛道的薛公,也是數次招募他,只不過人志不在此。」

「用一句話來形容端木平之,『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我不是說端木平之不好功名,只是於他而言,功名是為其『志向』服務的。」

眾人聽得,都是一愣。

張德繼續道:「我對諸君的期望,也是一句話:莫要賣身為奴於功名。」

功名欲望,可以是工具可以是動力,但不能是目的。老張並非是勸說他們不要功名要「理想」,正相反,老張就是希望他們「魚和熊掌」兼得。那是功名也要,理想也不放下。

這樣的話,哪怕臨時兩條腿一蹬,理想可能沒實現,但至少還有功名在手不是?

可如果純粹的只有功名,那人生的「賢者時間」就會來得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