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沉默了一下,老張笑了笑:「我已經命人入貢洛陽十台縫紉機。」
「真噠!」
李麗質驚喜地叫了一聲,一把握住張德的手,「多謝張郎。」
「想回洛陽看看么?」
「不了。」
搖搖頭,李麗質明眸微動,相當的平靜,「如今洛陽震盪,我若回去,怕不是徒增煩惱。」
冰雪聰明四個字,當得起啊。
「待叔父赴任『湖北』,我便擇日前往京城,你若願意,同去就是。」
「阿耶還在鴨綠水,不若等回轉京城,再一同去吧。」
「也好,橫豎也要面聖述職。」
張德說的平靜,隔間正在整理文檔的幾個「秘書」卻是眼神復雜,武順更是偷偷地打望了一下這邊,然後和崔珏對視一眼,便繼續低頭做事。
如今老張也是不怕前往洛陽的,換成楊廣,他肯定是怕的,那就是個神經病。但李董卻不一樣,弄死他老張爽是爽了,可是賬一算血虧,那弄死了作甚?不管近期收益還是長遠期望,有老張貓在武漢和沒有老張在武漢,那就是兩回事。
說到底,工科狗對神仙皇帝實在是無感,多少也是讓李董感覺欣慰又感覺不爽。社稷神器在土狗眼里這么不上檔次,這如何不讓視之如珍寶的一代帝王渾身難受?
但江南土狗總算是要比武漢狗窩的其它土狗要合心意的多,別的土狗,稍微有點念想的,誰不是攛掇著搞個大新聞,也來混個「幾百年風流」或者「潑天的富貴」?
只是武漢狗窩的土狗們長期以來都「受限」於老張的「指點」,這導致他們無法想象脫離老張之後「獨走」代價。
萬一「獨走」之後就是萬劫不復,殺它們的,絕對不會心慈手軟。
紅燒狗肉、脆皮狗肉、白灼狗肉……真香。
「偏是對公主要好一些么?」
崔珏小聲地嘀咕著,一旁正在撰寫公文的李月頓時嘟著嘴,看著崔明月很是不滿:「我也是公主啊。」
「那能一樣嗎?」
翻了個銷魂的小白眼,崔珏的語氣讓李月聽得想哭。
「好了好了,何必拿他置氣?偏是自己難受。」
給一份文件蓋了章,武二娘子搖著頭,一邊做事一邊道,「這屋子里的公主,各有各的用法,莫要想太多。」
「我還能怎么用?」
李月一臉的憂郁,當年在洛陽,好歹還是「才女」呢。當然了,李月也是很清楚,離開了張德,她和姑姑李葭的「才女」含金量,低的簡直令人指。
到如今,別說文章了,公文倒是寫的賊溜。
「你說還能怎么用?晚上爬過去不就知道了?」
武媚娘大大咧咧無所謂地回了一句。
「呸,二娘子怎地沒羞!」
「羞羞羞,羞有甚么用場?你再不爬的勤快點,甚么年月再琢磨生兒育女?」
武媚娘白了李月一眼,然後愣了一下,「這江西總督府的公文,怎么也帶回來了?回執誰來寫?是借調『圍圩造田』精干吏員的。」
「不是剛借了一批去『湖南』嗎?昨天才把告身調過去,總督府外聘幕僚的信箋還在檔案室放著呢。」
「要多少人?」
「定額兩百,總督府出錢糧貼補。」
「兩百?那直接回執吧,從咸寧市調撥。」
「不用跟阿郎說一聲嗎?」
「兩百五十人是個標准,低於這個數,就不用跟他說。」
「噢……」
外頭,老張整個人癱在躺椅中,椅子後面,李麗質正給他按摩著太陽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