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是皇帝,咱們這里,也不能干瞪眼啊。」
「不然怎地?莫要瞧著那些個腰纏十萬的如何如何,就是李公子,他爹好歹是交州都督,還是宗室。可要是羽林軍來個一隊人,你看他有何膽量作反?還不是乖乖束手就擒?」
「大抵都是如此,還有退路,總不能真個鬧事吧。」
「你看,你在府內,經年累月對著那些賬目,尚且如此,何況外人?」
一句話,說的人羞臊難當,那幕僚臉紅歸臉紅,卻還是反駁了一聲:「非是到大難臨頭無可挽回,誰又會真個豁出性命?」
「噯,我便列舉幾人。西域程處弼,洛陽崔季修,揚州李奉誡,家底如何?不也豁出去了?」
「那不一樣!」
「怎地不一樣?只是膽量不同罷了。」
言罷,那幕僚又道,「不過我等也不必計較,橫豎使君擔著干系。」
「哈哈哈哈……」
一群人關起門來拿張德開涮,只是說話間,各自眼神也是猶疑不決。武漢內部的思想,要說統一,大致上也統一,要說不同,可又有各自的不同。
有的人自然是希望干他娘的最好反他娘的,將來有了「用力之功」,還不是公侯萬代?
有的人則是更加復雜些,琢磨著如何「共和」如何「拿權」,只是又瞻前顧後,總不敢放縱一把。
這些個想法,不一而足,張德也心知肚明,但老張內里的真正想法,卻也就是明面上表個態。
於是不管武漢內外,大抵上自認為自己有「聰明才智」的,都覺得張德是長孫無忌第二,是個典型的「老陰逼」,就是年輕一些。
「府內那些個說道,你便裝不知道?」
「怎地?你們還想富貴一把?」
老張沒好氣地橫了一眼崔珏,「由得他們說去,這世道就沒有靠嘴成事的。總是用嘴,有個屁用?」
「你!」
崔娘子瞪了他一眼,同樣沒好氣道:「你便是心思深沉!」
「知道就好。」
老子就想玩小霸王學習機,你們懂個籃子的樂趣。
還想蠱惑老子玩帝王將相過家家?開什么玩笑,有那心思還不如多調幾條命通關魂斗羅呢。
說話間,卻見阿奴帶著張櫻桃在那里散步,老張心情頓時好了不少,然後道:「有這閑心,還不如響應朝廷號召,多生幾個子女,如此倒也有些念想。」
「混賬東西!」
崔珏被氣的不行,根本不想搭理他,站起來直接走人。
見她走了,老張嘿嘿一笑,沖阿奴喊道:「過來,捶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