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郎,想甚么事?這般的入神?」
新修的「隆慶宮」已經有了雛形,校舍連綿百幾十間,除高樓之外,一應設施也鋪陳開來,饒是最挑剔的夫子,也覺得此地著實有著「書卷氣」。
離著校舍不遠,約莫是隔了一條街道,在原先隆慶坊的東南角,有著長樂公主此刻居住的園子。
和別人不同,李麗質不管是哪個地方都去得住得,皇室成員之中,便是李世民也沒有她來的瀟灑。
「在看信。」
抖了抖手中的信紙,張德見李麗質興趣盎然的模樣,有些奇怪,「娘子是有甚么喜事?」
「你猜。」
她換了一身寬松的紗袍,就這么走過來,倚著張德,抱著胳膊俏皮地笑了笑,然後一言不地望著他。
「包租婆又收了一筆租子?」
「呸。」
輕啐了一聲,李麗質瞪了他一眼,「你才包租婆,你是包租公。」
「嘶!」
老張猛地倒吸一口涼氣,卻見李麗質手里攥著一根胡須,剛從他下巴上拽下來的。
「哈哈。」
哪怕是笑的歡暢,李麗質還是那么珠圓玉潤膚若凝脂,滄桑歲月就半點停留的意思都沒有。連眼角應該出現的紋理,在她這里,似乎也是天然地平滑。
「作怪。」
撓了撓下巴處又癢又痛的位置,老張搖搖頭,「猜不著,總不能是皇帝加封你湯沐邑一萬戶吧。」
「滿腦子的財帛,予又不缺錢。」
「那是,長安城富就是你了,天下第一富婆。」
「你再猜?」
「猜不著,還是你告訴我吧。」
「笨!」
李麗質手指曲起來,在張德腦門上輕輕地叩了一下,然後站起身來,轉了一圈,「沒看見予換了衣衫?」
「不還是絲袍一件么?莫非穿的比以前少?」
「……」
抓起腰間的香囊就砸了過去。
狗嘴吐不出象牙!
「嗯?!」
老張一把抓住香囊,猛地來了精神,手掌在李麗質的肚子上摸了摸,「恁大,莫不是懷了?」
「來長安吃得太多,贅肉橫生,又不得活動劇烈,又長了些許。」
「……」
露出了古怪的眼神,長樂公主殿下頓時大怒:「你這廝當真可惡!」
「我什么都沒說!」
「你什么都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