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氏,操之可是知道的
一聽李道宗意味深長的,老張頓時反應過來,感情皇後這是既要坑人還要大賺一筆
江夏王一說冉氏,老張就知道,這一定就是西南的茶馬道。這么多年建設,持續投入不知道多少錢,若非主力貨物是金沙銀錠寶石,根本沒辦法回本。但即便如此,風險還是很大。
龍昊為什么沒有盯著茶馬道因為風險太大,遠沒有就地搶劫搶人來錢快,還穩定。
黑吃黑要是能給五險一金,那強盜也是選有福利的不是
茶馬道固然有利可圖,不過也不是誰都能賺個富貴出來的。怎么,王爺有這意思
哎哎哎,說過多少回了可不敢稱王爺,操之願意,叫一聲郡王也行。
李道宗一副客氣的模樣,老張心中暗笑,這廝還真是半點讓堂兄弟琢磨的小黑點兒都不給染。
不過李道宗剛客氣完,就愣了一下,他陡然發現,這特么自己還沒說,張德就一清二楚啊。
洞若觀火不是誰都能做到的。
大朝會之後能留下來跟皇後一起發大財的,朝野地位都是硬的不能再硬,消息絕對沒那么快到處擴散。
事涉財路,誰那么腦抽。
那么問題就來了,要么張德門路廣,要么張德思路廣總有一個牛逼的。但不管哪個牛逼,都足夠震懾一下江夏王。
李道宗一把年紀,有心想自稱小王,可到底還有那么一丟丟下限,跟李思摩那條瘋狗比起來,他的覺悟還是差了點火候。
當下江夏王就小心翼翼地問張德:操之既然知道那可否告知老朽,這茶馬道如何
六詔這地界,問題倒不是在地理上,而是人。貞觀二十三了,這地界人口不但少,還分散;不但分散,還很原始。
大自然的危險遠比諸爨更加讓人頭疼,鎮壓這幫往萬山老林里鑽的土鱉,威逼利誘一向管用,只要跑去鎮壓的大將不是腦抽一定要玩什么稀奇套路,成果從來都是斐然的。
諸葛丞相就是標桿啊,依葫蘆畫瓢,照著諸葛丞相來就是了。
但這地理,真心是讓人絕望。沒有一定的規模,根本沒可能從這個地區攫取豐厚的利潤。
現行能夠組織大規模馬隊在西南地區行走的,一只手就能數得過來。
要說利潤,德實話跟郡王講,只要人手充沛,金山銀海不外如是。可此間消耗,一般人耗不起。郡王要是有心每年虧個二三十萬貫,連續虧個幾年,那只管去做就是。
山高皇帝遠的地方,一個郡王的影響力,還不如龍日天的一條狗。冉氏為什么能混跡還不是數代人在諸獠中的江湖地位李道宗又不是李道長,有個卵用。
當下聽到張德的話,江夏王當時臉色就不太好看,心中暗道:皇後這一手,怕不是要把諸王諸大臣都卷進去
原本想著皇帝生病,皇後一個婦道人家,應該坑人不會跟皇帝那樣。萬萬沒想到,描繪的是女兒國,實際他娘的是妖精洞
感覺被侮辱了智商的江夏王頓時就生了一肚子的氣,他又不能沖皇後發火,別說發火了,知道是個坑之後,李道宗背脊骨都在發寒,下次再去洛陽面見女聖,怕不是當場就哆嗦起來。
見李道宗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老張頓時關切問道:郡王這是怎么了
無甚,無甚。老夫老朽就想著,這家底也薄,還是去南海打個轉轉算了。金山銀海甚么的,老朽要來作甚能夠安享晚年,那便是最好的。
話雖這么說,讓李道宗學太上皇成天玩老頭樂,他還不如自殺呢。要學太上皇,怎么地也得六十歲七十歲吧
郡王能這般想,那是最好不過。李交州既為郡王兄弟,豈能不幫扶一二有此門路,何必舍近求遠呢。
說的是,說的是
李道宗打著哈哈,心中卻是更加郁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