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皇帝臨時之前搞或者不搞武漢,即便是最鐵桿的保皇黨,也是內部分裂的。搞武漢和不搞武漢,都要面臨風險,一個長期一個端起,且是否劇烈,都不清楚。
離隋末軍閥大戰過去才多少年?
實在是從「大治」進入「盛世」實在是太快了,快的讓人有點反應不過來。
6德明這種百歲老學究,最後的決斷就是把6氏扎根地方,也是因為實在是看不明白時代的脈絡。
立國三十年就能堪比強漢基業,這種事情,自古未曾見過。
而爆炸式的人口增加,更是讓人瞠目結舌,眼睜睜地看著一個個百萬級「級城市」出現在不同的地區。哪怕大部分的人口只是蒼頭黔甚至是奴隸,但統治模式就是這樣,底層基數越大,支撐起的上層建築才越高。
如此高的樓,皇帝想要攔腰炸斷,鐵桿皇家忠犬,又怎么可能不內部分裂?
投機客們既想看到張德造反,也想看到皇帝徹底撕破臉皮。
可惜,不管是默契也好還是說還有感情,總之,中央皇權和地方狗群,共同撕咬的目標,都是那些個數百年風流的門閥世家。
他們掌握著最「死」的土地資源,掌握著最「死」的人力資源,還掌握這最「死」的上升渠道。
不搞他們搞誰?
十幾二十年的經營,張德培養出來的新式人才雖然依舊是「奇技淫巧之輩」或者「賬房先生」,但只要基數夠大,總能篩選出精英,然後進入體制。
當然也有選擇背叛初衷的,但總體而言,無傷大雅。
不管是進入體制還是在武漢體系中掙扎,這種內部循環已經完全無所謂五姓七望之流的鉗制。
這種背後變化的具體表現,正是段氏、陳氏子弟,都會出現在武漢,操持業務為武漢事業添磚加瓦。
甭管是不是鍍金,在這地頭吃這碗飯,其本身就是表明了態度。
「這條『鯽魚』運氣真是不錯啊。」
領導們返回官驛之後,有人如是感慨著。
「是段公深謀遠慮。」
「不錯。」
眾人回憶起往事,現段綸做人做事,當真是沒得挑。從當年藍田起事到撒手人寰,全程都是可圈可點,哪怕在益州「瞎搞」,也順順利利地把巴蜀料理干凈不說,自己還沒有因為太過「乖張」被李皇帝「卸磨殺驢」。
最後幾年打算辭官養老,還被李皇帝拉過去在工部壓榨最後一點精力,只是萬萬沒想到在工部任上居然臨死之前玩了一把大的。
可以這么說,只要武漢整個體系還有薪火傳承,將來的某一天,翻開貞觀朝的大建狂潮,段綸這個工部尚書,肯定是比李大亮這個工部尚書的含金量高一百倍。
有鑒於此,前來視察工作的中央領導們,對江夏中學出現「無傷大雅」的事情,都只當沒看見。
當然了,自家小孩要是敢假扮婦人……直接打斷三條腿,接上了再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