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隍送的書不知道會不會特殊一點，我這和瞎了差不多的眼睛能不能直接看，不行的話還得找人讀，或者找城隍請個陰差幫忙也行。』

不遠處的一條小巷口，尹兆先正要牽著尹青的手走出來，結果尹青突然死死拉著父親的手不走了。

尹兆先感受到被兒子拖住，皺著眉轉頭看向尹青。

「怎么了？」

「爹爹……那邊，那個大先生在那邊！」

大先生？

尹兆先看向兒子所指的廟外樓方向，他不知道所謂的大先生是哪一位，但是注意力第一時間就被計緣和老城隍吸引了，實在是這兩人的氣度風貌猶如鶴立雞群。

「青兒，哪個是你說的大先生？你看清楚了沒，別認錯了。」

「穿青袍的那個，和那位老先生拱手的那個！我看得可清楚了，絕對不會認錯的！」

尹青躲在父親身後，露出個頭朝巷外望去，既看計緣也看那個老者。

尹兆先再看看廟外樓外的兩人，已然分別，一個向著城隍廟方向，一個則從另一條路離開，看起來都很正常，但兒子既然很怕，做父親的還是會顧忌一下兒子感受的。

「好了，人家走了，我們去城隍廟！」

「嗯！」

尹兆先嘆了口氣，現在他忽然覺得可能兒子之前也是看花了眼，那二人都十分面生，但氣度斐然，怎么看都不像陰陰測測之輩。

『這老者是誰，寧安縣有頭有臉的人物我應該都認得才對，難道也是外鄉人？』

牽著尹青的手走出巷子，前往城隍廟，父子兩前方視線中還能看到那個和計緣拱手而別的墨袍老者。

父子兩處於某種微妙的心理，腳步都稍稍加快，似乎想離得那老先生近一點。

「賣香咯，上好的檀香！進廟拜城隍，敬上三炷香，賣上好的檀香咯！」

廟門口有商販吆喝著售賣檀香。

「給我來三炷香。」

「好嘞，給，小心別斷咯！」

尹兆先給商販一文錢，從付賬到收香，眼睛主要都盯著前方的老者，收了香就帶著尹青往廟里走。

「嗯？不見了？青兒，你剛剛看到他去哪了嗎？」

「沒呢，進廟就沒見著了……爹爹，會不會是鬼……」

「瞎說什么！這是城隍廟！」

尹兆先嚴厲地批評尹青，然後拉著他往主殿走去，這座城隍廟並不大，前殿是城隍各司，主殿是城隍所在，也許那老者是直接去了主殿。

不過穿過前殿之後，也同樣沒看到那名老者，來往燒香拜城隍的百姓不算少但也不多，不至於看到誰，望了望廟院偏角一側的後門，兩扇木門關著呢，不像是有人出去的樣子，而且那邊是廟祝的住所，也不會讓人隨便過去。

『真怪哉……』

哪怕在城隍廟里頭，尹兆先也有點心里發毛。

「青兒，我們拜城隍老爺！」

尹兆先拋掉心中的胡思亂想，帶著尹青進入主殿，接一側廟祝的請香燭火點燃檀香。

先是在香爐山插上檀香，然後父子兩跪在坐墊上虔心禱告。

拜完城隍，尹兆先起身要走的時候，卻發現尹青還跪在那，愣愣地盯著城隍老爺的泥塑。

「怎么了青兒？」

「爹爹……好像啊……」

尹青很小聲很小聲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