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武者終於忍不住詢問計緣的事情。
「正是,當年初識計先生也是因為他救了我和其他友人一命。」
李通州等四人正在盤腿運內力配合火棗熱力疏通經脈,但依然可以分心開口,見杜衡回答也搭話。
「方才計先生是不是只吹了口氣,那些鬼東西就全都化為飛灰了?」
「好像…是的吧……」
「這武功得高到什么地步去了!」
「武功?我看著像吐了一縷煙出來…你們認為是武功嗎?再看看那妖婦和那些鬼東西……」
「確實,倒不如說是法術!」
「這……」
幾人最後還是看向了杜衡,後者只是輕輕搖了搖頭,頗有些神秘的笑了笑道。
「不可說!」
。。。
客棧外風雪中,計緣沒有飛舉而行,只是游龍之法如縮地踏步而追。
青藤劍一直在天空中遙遙墜著那個不人不鬼的大肚女子,對方若是一路當個驚慌的帶路黨自然最好,若是這時候還想著去禍害人那青藤劍就會將之斬殺,之後雖然麻煩一點但也未必找不到黑手。
而且青藤劍也算是可以流露一絲鋒銳氣機,算是趕著那女子跑。
所以此刻的情況則如計緣預料的那樣,這不人不鬼的女子倉皇逃竄,只是她並無什么遁術,雖然形如鬼魅速度極快,但實質上還是在地面奔逃,甚至都算不上輕功,只能說接近鬼法。
雖然看起來有些慌不擇路,但基本都照准了一個方向前進。
從計緣了解到的信息和今晚的短暫接觸看,對方從能耐到心性都不出眾,對著幾名武人睚眥必報,被武人算計壞了一個鬼童肉身就膽敢妄圖害一個小縣城人的性命,此刻更是方向目的明確的逃竄。
這也更讓計緣確信了心中猜測,這種心智,沒個指點的人後頭,至少在大貞國境是鐵定是活不長的。
夜晚的風雪雖然嚴寒,但還不會對那不人不鬼的女子造成太大影響,反而是借著這種掩護,給了她一絲錯覺性的安全感,雖然心中一直慌得就是靜不下來,可也以為暫時擺脫了那個可怕的白衣人。
『不能松懈,得趁著這夜色風雪逃走,到時候再回來算賬!』
就這么一個逃一個跟,在這風雪中見天明又見日落,兩天三夜時間,居然一直跑到了金州靠北的邱澤府,穿過秋水湖越過成片樹林和荒野,最終入了一座計緣暫不知名頭的山中。
不得不說這不人不鬼的東西是真的能跑,連還不會飛舉之術時的計緣都比不過她。
入了這山中,女子速度不減反而變得更快,又過去半天才竄入一個背陰的山谷,看到里頭的一間木屋就面露喜色。
「師父!師父救我!師父!」
木屋門自動打開,里頭有一個看起來仙風道骨的黑袍老者盤坐在一個蒲團上,看著這女子逃來似乎一點都不驚訝。
女子逃入這間木屋,心中一直吊著的那份忐忑終於落了下去。
「師父,師父您要救救我!為我的孩子報仇!」
目送這大肚女子跑進來,左右看看卻不見到其他鬼童,老者皺起眉頭。
「不急不急,其他鬼子呢,被城隍還是哪路土地山神之流抓了?早跟你說過要注意避過鬼神耳目,不過也算不得什么大事,鬼子呆滯,問不出什么的,而且這里已經不是大貞國境,更不用擔心。」
女子順了口氣,此刻除了瞳孔,看起來和常人無異,任誰也看不出曾經被斬首。
「師父,使絆子的並非您說的鬼神,而是一個白衣人。」
「人?」
老者心中一動。
「對方可是使用什么玉佩法器?」
女子搖了搖頭。
「沒有,我令鬼化的孩子們向那人撲去,他吹了口煙氣將我的孩子全燒成了飛灰,母子連心,那個痛啊,恨啊!所幸他腳程不快追不上我,師父你一定要為我……師父你怎么了?」
女子突然發現老者臉色已經變了,並且從未見過的冒了汗,神情嚴肅的看著她。
「吹了口煙氣?」
「嗯……就一縷古怪的灰煙……」
「鬼化後的鬼子?沒用什么法器?」
女子忐忑的點了點頭。
「你確定他腳程差?對了,你回來的時候心中可有感到什么不對?比如心慌得總是靜不下來!」
女子臉色變了,看這反應老者心中「咯噔」一下,已經不用她回答就知道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