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匪徒死死用手抓住咬著自己脖子的腦袋,用盡力氣想要將它弄開,看起來更像是捧著這個腦袋。
僅僅是幾個呼吸的時間,匪徒的手腳都已經無力,口中「嗚嗚嗚……」的聲響也越來越微弱。
沒一會,匪徒整個人都沒了掙扎的力氣,只是在那邊打著擺子抽搐,到最後,地上只剩下了一具面色枯黃的屍體。
雨還在不停的下著,周圍的地面都濕噠噠的,一些傷員等待著廝殺結束,不少人由於虛弱,被雨水沖刷得睜不開眼睛,口渴了就張開嘴接一點雨水。
又有一人難受的側躺在地上,感覺到背後有人在蹭自己,只是轉身過去看看的功夫就被含咬住了脖子。
……
不遠處的廝殺還在繼續,天已經徹底入夜,今晚有雨自然沒星月,能見度極低。
可畢竟大多數人都練過一些武,適應了黑暗之後眼睛還是多少能看得清東西的。
一眾匪徒也不是同對方死斗,對於這種身具武功的對手他們也很有經驗,運用人數優勢纏斗,以消耗為主,盡量減少己方的損失。
但即便如此,受傷和死亡的匪徒也比預計中的多一些。
只不過被圍住的這群人絕對都是有油水的,更關鍵的是里頭有兩個女的姿容,對於這苦寒之地的匪徒來說實在是太出眾了。
長久見不到女人,母豬都是漂亮的,更何況那兩個女的前凸後翹面貌出眾,早兩天他們就盯上了,而另外兩三個女人也不算差,模樣或許不周正可身材卻不會遜色。
相比之下,點子雖然扎手,但卻還沒到吃不下的地步。
實際上從下雨前打到現在,很多強盜都已經看出這些武者回氣速度跟不上了。
幾名帶著斗笠的頭目騎在馬上,看著遠處搏殺中的武者,一開始那些剛猛凌厲的招式已經用得比較少了。
「呵呵,武功高一些又如何,江湖人就是江湖人,雖然也擅長廝殺,卻不懂如何與成軍成陣的團體拼搏。」
聽到同伴的嘲諷聲,另一人也是嗤笑著接話。
「不錯,他們一開始用的招式,攻勢凌厲是凌厲,但也消耗了大量真氣,雖然殺傷我們不少兄弟,但卻沒無法改變大局,里頭最厲害的那幾人要是單獨突圍,倒還有幾分可能……」
「哼,若非是這大雨,光是弓弩就夠他們受的了!」
幾人談話間,視線掃過匪徒的陣勢,見到又有人拖著受重傷的兄弟出來了,這一個被抬出來的時候動都沒動,也不知道傷得多重。
……
有兩名土匪今天是專門負責將受傷的兄弟拖出戰團的,今日的廝殺確實激烈,經手的兄弟至少也已經有二十多人,這還不包括已經死透的。
兩人一左一右,將這名昏迷的人拖到後方傷員中。
「呼…呼…呼……真累啊!巴子這家伙倒是運氣好,只是暈了過去,也不知道是不是裝的。」
其中抹了一把臉,將面部的血水和泥水一起抹掉,再抬起頭任由雨水沖刷自己面部。
另一人直接坐在了泥濘的地面上喘著大氣。
「好了,累點算什么,今天不用我們沖殺,至少安全不少!」
「有道理,而且我們救了這么多兄弟,吃肉的時候他們也會分一點,嘿嘿嘿……」
喝完雨水解渴的匪徒笑到一半突然停下來,他覺得有些不對勁,但似乎有哪里說不上來。
倒是同伴先說出了問題。
「哎哎,弟兄們怎么都躺著不動啊?」
「是啊!喂喂喂……你們干嘛呢?大雨的這么睡著了?老雀?」
兩人推了推最近的一個受傷兄弟,這位外號老雀,廝殺的時候滑不留手,從不會受太重的傷,今天也不過是腳被扭傷腫起了,看著嚴重實則無大礙。
但推了人幾下後卻沒見對方有反應,那推人的匪徒頓時覺得有些不妙了,跨過老雀的身體走到另一側。
眼睛湊近了細瞧,雖然能見度不高,但依舊看出了傷員的不對勁,探手摸了摸對方的胸口,發現已經沒了心跳。
匪徒臉色難看的望向邊上的同伴。
「死了!」
「快看看其他人!」
兩人臉上再無嬉笑,走到這些傷員附近要么探鼻息要么摸心跳,無一例外,全都已經死了。
其中一人在摸人脖子上脈搏的時候,突然摸到了死屍脖子上的傷口,頓時心中一驚,扯開一些對方的衣襟細瞧。
「這是什么傷!?」
另一人也看到了,兩人再次檢查了幾具屍體,無一例外都有類似傷口,這下兩人臉色大變。
「幾位當家的……大事不好!這邊兄弟全死了!」
「快來看看,這邊的弟兄們死狀不對勁……!」
兩人的呼聲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當即有一些外圍的匪徒湊過來查看。
一名魁梧頭目快速走近一地屍體邊上。
「三當家,看他們的脖子,都有咬痕!」
三當家看了看說話的人,單膝下跪到一具屍體邊扯開衣襟,因為能見度的關系只能看到脖子上的傷卻無法看清,所以也伸手觸摸。
這個咬痕很寬,但有兩個孔洞尤其深。
三當家再摸向屍體的額頭,撫起蓋著的劉海,看到額前有幾道深深的痕跡,他用手比了比,正好是抓握的角度。
三當家腦海中想象著一副畫面,有什么東西一口咬在了死者脖子上,並且一只指甲長長的手,按在死者額頭上,使其無法掙起,同時那指甲還劃傷了死者的額頭。
順著這個思路,三當家在探向屍體胸腹,扯開衣衫之後,果然也發現了另一個按壓的痕抓痕,這明顯是讓傷員無法起身。
『力氣很大!』
這冰冷的春雨都沒讓三當家感到多冷,但此時卻有一股刺骨的寒意在身中直竄,頭皮發麻之余身上更是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此地不宜久留!』
這個念頭異常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