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韜光養晦陸乘風(1 / 2)

爛柯棋緣 真費事 1740 字 2020-07-15

計緣好歹也是陸山君的師父,自己這弟子心中想的是什么,多少還是能猜出來的,加上有些事情也有感應,所以其實根本不用做遠遠跟著之類的事情,而是可以直接搶先一步前往合適的地方等候。

到了計緣如今的境界,這種同自身關系不算小的事情,有時候一個念頭,就能福至心靈般算到什么東西,會浮現一個地名,知曉可能會在那發生什么事情。

玉昌縣,雲閣陸氏就在這里。

雲閣在前些年遭逢大變,江湖地位一落千丈,但陸氏兄弟在玉昌縣當地的名頭卻比以前更加響亮,只要是玉昌縣人,就沒人不知道陸乘風和陸乘雲。

兩人以自身的力量,穩定住了雲閣一脈的基業,近年來,雲閣中人也重新安定下來,不論習武還是各種營生也都腳踏實地。

不過比起陸乘雲,陸乘風的名聲就再沒怎么傳出去過,江湖上皆以為陸乘風早已墮落,荒廢了武功,再無銳氣。

今日,雲閣一處倉庫外,正有兩輛馬車停在這里,四五人不斷進出倉庫,從里頭搬運一些絹布美酒等物到車上,更有一塊上好的大玉石也被搬上了車。

「好了,可以了!」

陸乘風親自清點過後,旁人也停下動作,重新鎖好庫門。

等一切准備就緒,陸乘風才揮揮手,同門人一起上車,駕著馬車緩緩往外頭行去。

到了外府處,已經等候在那里的陸乘雲見馬車出來,快步上前給陸乘風遞上一只包袱。

「派人新改的衣服,到地方了一定要換上,別穿你這身破爛了,記住你是去干什么的。」

看看自己大哥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陸乘風咧了咧嘴。

「衣服不過是身外物,都是江湖人,比的是武功又不是衣服,若只認衣衫不認人,那也不用練武了,都去開裁縫鋪子好了。」

「你個混賬,聽你的口氣倒像是去尋仇,曾經的雲閣小君子可是最注重儀表的,怎么現在成了這樣,給我上點心!衣服是你去拜訪周家的時候穿的,至於大會,為了雲閣,你定要一鳴驚人!」

陸乘雲佯裝怒聲,才讓陸乘風勉強點頭,手下了那只包袱。

「兄長在家等候便是,些許小事我自會搞定。」

陸乘雲聽到這話冷笑一聲。

「呵呵,有本事你自己生個娃娃出來?快滾!」

陸乘風臉色一黑,沒和自己兄長頂嘴,揮動著馬鞭,親自駕車慢慢離開了。

玉昌縣本身並不算太熱鬧,加上現在不過是天剛剛亮了沒多久,城中鮮有人游盪,馬車暢通無阻的直接到了城外。

坐在顛簸的馬車上,陸乘風一邊駕車,一邊雙目半開調息內力,在身中運轉真氣周天,習武的步伐一刻不停。

當初計先生給的朱果確實不是凡物,這些年他大哥陸乘雲整日忙於各種雲閣瑣事,基本沒多少時間練功,但武功非但沒落下,反而時有精進,連陸乘雲自己的甚為意外,但卻隱約明白和自己弟弟當年給的一顆神異果子有關。

陸乘風的武功同樣不斷精進,但靠的是自己的努力,靠的是銳意進取的信念,滿手的老繭就是最好的證明,武學造詣反而比陸乘雲更為扎實。

雲閣後方有一處樹林,其中有數十顆大樹被打得樹身稀爛,有多處樹樁被打得連根拔起離開地面,那都是陸乘風苦練武藝的痕跡。

江湖上人人都道雲閣早已沒落,卻不知道這些年陸氏兄弟卧薪嘗膽,在遠離視線焦點之外將雲閣經營得有模有樣,同時武功也不斷提升,雲閣更是在當初剔除了不少不安定因素,留下的都是忠心不二之人,同雲閣一起進步。

此時,馬車在緩緩前進,陸乘風一邊駕車一邊練功,看起來像是昏昏欲睡,但邊上的雲閣弟子卻絲毫沒有幫忙的打算,深知陸乘風不會把車趕歪的。

「你們說這次周家,願意將那個小姐嫁給我們二爺嗎?」

「嘿,那是他們周家的福氣,有什么不願意的!」

「不好說啊,閣主上次親自過去,周氏雖然禮遇,但也沒立刻拍板。」

「不能這么說呀,人家上一次見二爺都什么時候了……再說二爺好歹也四十了,周家小姐才二十多……」

「哎,反正也只是順帶,到時候二爺在那什么大會上一鳴驚人,人家還能不明白二爺的好?」

後一輛馬車上,三個雲閣弟子聊著天,也不怕陸乘風聽到,反正自家二爺的脾氣大家都曉得,聽到也沒事。

周氏遠在杜明府,路程可不算太近,足有幾百里地,也時常幫助照看雲閣在杜明府的玉器產業,算是陸家的故交。

陸乘風痴於練武,又要協助兄長護住雲閣,從不考慮談情說愛,但長兄如父,看著陸乘風年紀越來越大,兒子已經老高的陸乘雲愈發心急,一直想要陸乘風成家。

今時陸乘風與去參加杜明府的江湖大會固然是正事,但去周家相親也很重要。

兩輛馬車一前一後,穿縣過村的行了數日,距離杜明府也越來越近。

這一天,天氣空陰雲密布不見日光,鄉間道路的馬車上,陸乘風忽然把眼一睜,看到了前方正坐在路邊石塊上的一個青衫男子。

陸乘風雖然看起來好似在打瞌睡,但實則對周圍的動靜十分敏感,他在數息之前看過遠方那一處,分明什么人都沒有,卻在一個恍惚之後出來了一個坐在那休憩的人,實在太過詭異。

兩輛馬車緩緩行駛,陸乘風看似依舊如剛才那樣,實則精神已經高度集中,一直盯著路邊的男子。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甚至能看到對方青衫的袖袍處的黑色雲紋,看到頭頂帶著一絲彎彎弧度的潔白簪子。

終於,馬車同路邊之人擦肩而過,陸乘風看似沒動,余光卻死死盯著那人,而對方則堂而皇之的坐在石頭上,看著馬車上的陸乘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