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不把劍意帖拿出來?」
計緣留下劍意帖的本意不是為燕飛開脫,但剛剛那情況拿出來,在陸山君面前總是會有效果的,沒想到燕飛居然愣是到最後都不提一嘴。
這話問的燕飛一愣,也將牛霸天和陸山君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燕飛身上,陸山君更是心中詫異。
『劍意帖在他手上?』
在陸山君看來,自己和恩師的緣起自當初的山神廟外,但那還遠遠稱不上師徒緣,能得如今的成果,《劍意帖》絕對功不可沒。
燕飛回也不解釋,留下一句「計先生稍等」之後,就趕緊回了之前的小庄園,在自己卧房的廢墟位置找尋了一會,從倒塌的櫃子里找出了一卷紙軸,然後趕緊回去。
計緣看了一眼洛慶城牆上依然不敢輕舉妄動的鬼神,微微拱了拱手之後,帶著陸山君和牛霸天在往小庄園的方向走,正好同匆匆跑來的燕飛在中途相遇。
「計先生請看!」
燕飛停下腳步,拿著紙卷緩緩在計緣面前展開。
「嗯!?」
計緣微微一驚,陸山君也皺起了眉頭,也就只有本就知道情況的牛霸天和燕飛還比較淡定。
這紙張絕對是曾經的劍意帖,但怪就怪在這有些泛黃的紙上,居然一個字都沒有,只是空白的。
計緣伸手拿過字帖,仔細端倪了一下,確認這絕對不是天籙書,況且天籙書他也不應該看不見才對。
「這字呢?」
燕飛恭敬得說道。
「回先生的話,當初您留下神意在字卷上,燕飛領略過幾次,在大約半年之後燕某做了一個夢,夢見字帖上的字自己飛出字卷逃離,第二日醒來之後,果見字帖上再無文字,就連牛兄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此後就一直將字帖封存了起來……」
說完劍意帖的變化,燕飛又解釋了一下。
「字帖文字脫走,神意消失,不說燕某剛剛情急沒能及時在庄園被毀前找出字帖,就是拿出來了,也已是一卷普普通通的舊紙,山君又怎知這是先生所贈……」
防著虎妖上門,老牛自然是想過計先生留下的東西的,也同燕飛通過氣,後面字跡消失,老牛便也斷了這條主意,所這次開始不用只能說是真的沒用。
燕飛說完這些,才雙手將字卷遞給計緣。
計緣本來想說光「劍意帖」三個字,或許就足夠讓陸山君收手了,但隨即一想,燕飛又不知道這《劍意帖》最初是陸山君所贈,只能將口中的話又咽了回去,將注意力集中到手中的紙卷上。
計緣看著手中的泛黃的紙張,當初有字的時候這紙的顏色還沒那么深,現在卻充滿了一種陳年舊紙的感覺,想來和失去了文字也有些關系。
「天籙書就已經夠玄奇了,沒想到還有字會自己跑?」
計緣現在聽得不過是燕飛的「夢話」,雖然知道燕飛不會騙自己,但也還並不相信字會自己跑,此刻抓著紙卷略微掐指一算,居然還真感覺到一些遙遠的聯系,但卻模模糊糊。
『若是青松道人在此,說不定能算出什么來。』
論卜算能力,青松道人雖然不能同很多修行高人相比,但算一些在能力范圍內的東西卻很細膩。
到了這一步,陸山君哪能還看不出來什么,朝著燕飛和牛霸天拱了拱手。
「原來先生早有安排,得罪了!」
牛霸天哼唧了一下剛想說話,計緣就開口了。
「那倒也不是,燕飛的事情還是得你陸山君來算,若坐得端行得正也不需我來救,若做不端行不正,又何必救呢?山君以為如何?」
「先生所言極是!」
牛霸天努了努嘴,到底還是沒在嚷嚷,反正他清楚,事情說開了,加上計先生也在這里,燕飛今天是死不了了。
這一尊仙人邊上站著,嘴上說一句「我不影響你」,就真的不影響了?那肯定不可能的。
陸山君看著老牛,突然開口問了一句。
「你那妖軀法體,確實有些門道,即便是剛剛也依然沒有崩碎。」
老牛這會力氣已經恢復了許多,咧嘴笑笑。
「嘿嘿,還差得遠呢!嘶……不對啊,剛剛的斗法……」
計緣這會嘴角揚了揚,而陸山君也終於笑了。
「回過神了?呵呵,單輪道行硬拼,陸某不是你對手,但陸某脫胎換骨之後有一天賦神通,吾定名曰『懾心』,算起來有些像龍屬的龍氣龍威,卻更加特殊,你與我斗法之初已經著了道,大把力氣浪費在錯誤方向,是不是總覺得心慌,是不是總覺得可怖?」
「你他娘的……!」
老牛有些氣急敗壞,偏偏又不能動手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