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嗶……」
極其細微的聲響被淹沒在王立的聲音中,但小紙鶴似乎聽到了。
「哎呦,你們誰放的屁啊!」
「是啊,這吃了什么啊……」
「齁臭啊……」
「散一下散一下……」
那個年紀大一些的獄卒首先「發難」,其他獄卒抱怨著散了一下,雖然牢里本身有異味,但嗅覺失敏顯然不包含這充滿新元素的味道,一眾獄卒兜著衣擺扇動趕氣之後,才重新坐下聽書。
隨著時間的推移,王立牢房頂上的小窗柵欄處,外頭的天色越來越暗,今天的故事也早已經講完,獄卒們都散去了。
王立躺在牢房的床上昏昏欲睡,這時候,有獄卒走來這邊,「啪啪」兩聲拍了拍柵欄。
「王先生,王先生?」
王立驚醒,一下坐了起來。
「啊?獄卒大哥有什么事?」
「哦,門宴樓的一個伙計送來一個食盒,說是張小姐白日離開的時候訂的,給你送來當晚膳的。」
「是嗎!」
王立面露驚喜。
「嘿嘿,王先生倒是好福氣啊,張小姐對你芳心暗許,羨煞旁人啊!」
王立撓頭笑笑。
「這話可不能隨便說,我哪高攀得上人家啊,正好晚飯沒吃飽!」
獄卒開了牢門,將手中食盒遞給王立,還將里頭的燭台點燃。
「那我就不打攪了,等你吃完了我再來收拾。」
「哎好,獄卒大哥慢走!」
王立搓著手,等獄卒關好牢門離去,就迫不及待地打開了食盒,接著燭火一看,頓時皺了皺眉頭。
『這菜色可比張姑娘平常帶來的差遠了啊……喲,還有酒?』
張蕊是很少給他送酒的,但看到酒,王立自然更高興了幾分,心中這么想著,抓起碗筷就先吃了起來,隨後伸手抓起酒壺,打算直接對著壺口灌著喝。
只是酒壺還沒送到嘴邊,忽然有白光一閃而逝。
「啪!」
「嘶……」
王立捂著手閃開幾步,看看摔碎的酒壺再疑神疑鬼地看向牢中各處,剛剛發生了什么?
「可惜了這壺酒啊……」
良久後覺得可能是自己抽筋加眼花的王立才惋惜一句。
……
過了一會兒,獄卒拎著食盒回到了大牢外頭的廳中,對著牢頭搖搖頭。
「酒壺摔碎了。」
牢頭面色一肅。
「嗯?他察覺了?」
「應該沒有,我就在不遠處貓著,似乎是不小心。」
牢頭皺起眉頭,不知在想些什么。
「明天再說吧。」
「嗯。」
毒的刺激性比較大,那壺酒中其實加了劑量合適的瀉葯,用酒味掩蓋葯味,隨後王立會在幾天內腹瀉不止,再合規合矩地找個大夫給王立看病開葯,彰顯獄卒的關切,但這煎葯的活肯定也是獄卒來做。
在葯中繼續加合適的瀉葯,然後逐漸減小劑量,無需太長時日,王立就會因為「惡疾」而死在牢獄中,而且連仵作都驗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