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
胡里這么答應著,但改善得十分有限,計緣沒有多說什么,這種事習慣了就好,不遠處草葯的味道越來越濃,不用眼睛看計緣也知道葯鋪要到了。
他們到的是一間規模挺大的鋪子,名叫奇草堂,計緣在葯鋪外頭就止步了,胡里則獨自提著麻袋進入里頭。
櫃台上一個中年掌櫃正撥動著算盤,然後在賬本上記了一筆,見到有人進來,先打量了一下胡里,再看了兩樣他手上的麻袋,然後才詢問道。
「這位客官,你是問診還是抓葯啊?」
「呃,這,我是來賣葯的。」
「賣葯?」
掌櫃撫須再次打量胡里,見對方神色緊張,想了下指著麻袋道。
「是帶了些自采的草葯來賣的吧?」
「對對對!正是如此,這些草葯都是采自極難到達的深山,您看看值多少錢,賣了我還要還人錢去呢!」
胡里將麻袋提到櫃台上,直接將里頭的草葯都倒了出來,一看到這些草葯,原本不以為意的掌櫃頓時暗暗一驚,有靈芝有首烏和黃精,居然還有幾支粗壯的老參,一看就知道都是年份不淺的珍貴葯材。
掌櫃的拿起一支人參掂量一下,又湊近細觀,並非完全曬干的,但再看向一臉緊張和期盼的胡里,心思電轉過後,一笑道。
「這些葯材我都要了,我出兩吊銅錢如何?」
「兩吊銅錢?」
胡里愣了下,不等對方回答就追問一句。
「兩吊銅錢能買多少燒雞和酒?」
「少說也能買幾十只燒雞,打上幾壇好酒了!」
胡里皺起眉頭,這稍稍有些不夠,還不清他們那些狐狸的賬,而且計先生說過,要給利息的。
「掌櫃的,這錢,有些……」
「怎么?嫌少?」
掌櫃先發制人,冷笑道。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草葯來路不正,給你兩吊錢而不是報官抓你,已經算是講情面了,這樣吧,我再加一吊錢,再多就沒有了!」
「這,那……那好吧,三吊錢就三……」
在胡里猶猶豫豫准備答應的時候,計緣的聲音忽然在邊上響起。
「且慢!」
胡里看向身後,計緣正緩步走入奇草堂,遂趕忙行禮。
「先生!」
「嗯。」
計緣看著胡里和那掌櫃微微搖頭,本來他是打算讓胡里自己買賣的,即便知道他鐵定被坑,也好讓他長個記性,但這坑得也太過了。
「掌櫃的,凡事還是得有個底線,不到三兩銀子,想要吞下這一麻袋葯材,可是過了些?」
本來三吊錢基本相當於三兩銀子,但祖越的銅錢都偷工減料,真正一兩銀子足夠換接近一吊半,三吊錢連二兩都沒有,相較於草葯價值差距太大,太過分了。
「這,先生這話可嚴重了,這草葯明顯來路不正,或許是盜竊別處葯鋪的,我沒報官抓他已經不錯了,看樣子他也認識你,莫非你們是同伙?」
計緣進來自有一股氣度,讓掌櫃不敢看輕了他,但該嘴硬還是嘴硬。
「來路不正?山中草葯皆無主之物,誰挖到自然是誰的。」
計緣走近櫃台,拿起一根老參,輕輕拈動根須,從上搓下一些泥土。
「這老參有些泥土都還微微濕潤,分明是人家才挖出來的吧,掌櫃的經營奇草堂,不會看不出來這些老參目前如此飽滿,根本不可能是曬制好的葯材吧?」
「哼,興許是偷搶了別人新采的葯材,我看此人就賊眉鼠眼,定是個雞鳴狗盜之輩,敢說自己沒偷過東西?」
「你……你……我是偷過東西,但只偷過吃的,這些葯不是我偷的,先生可以作證!」
胡里指著掌櫃,心中氣急,又是難受又無法完全反駁。
「好哇……果然是個賊啊!我說你這樣子就不是什么好東西!」
掌櫃的瞬間音量都提高了好幾倍,堂內外的一些伙計也紛紛圍了過來,就連外頭的行人也有被聲音吸引而疑惑駐足的。
「哎……」
計緣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對著胡里道。
「把葯裝起來,不在這賣了,找別家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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