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的時候茶棚就沒人,店家去了何處,卻是不知道了。」
領頭的護衛將手按在刀柄上,眼神來回在計緣和獬豸身上掃來掃去,尤其是一言不發的獬豸。
「那店家怕是被你處理了吧?」
計緣根本不理會,雖然知道對方這種警惕性是好的,但還是喃喃一句。
「被迫害妄想症。」
然後計緣放下菜刀,將灶台上早准備好的菜籽油放入熱鍋中,然後將砧板上的魚塊全都倒入鍋內。
「滋啦啦啦……」
頓時,一股油香伴隨著聲音飄散開來,獬豸的眼睛也一下張開,認真的看著鍋內。
那領頭的見計緣和獬豸無視他,臉色有些難看,正欲怒言,身後卻有聲音傳來。
「好了,不得無禮。」
一名中年儒士模樣的男子從後邊桌前站起來,向著計緣的方向微微拱手。
「是家仆無禮了,兩位先生還請見諒。」
獬豸依然什么反應都沒有,而計緣點了點頭,回了一禮後指向身邊。
「這水缸中有清水,灶台邊的櫃子里還有一些茶葉,茶具都是現成的,至於茶點則全都沒了,也沒有米,你們自便,嗯,等我先燒好這鍋魚。」
說完這些,計緣就專心地拿著鍋鏟翻炒鍋中的魚了,邊上的小碗中放著醬油,計緣從蜜罐中倒出一些蜂蜜和醬油一起倒入鍋中,還用千斗壺倒了一點酒水,那股混著一絲絲焦褐的香味彌漫在整個茶棚,就連坐在外側的那些個富貴人都偷偷咽了口口水。
「那位先生,你這一鍋菜,我們買下如何?」
領頭的護衛忍不住問了一句,至於有沒有毒,自然會小心鑒定。
「抱歉,這魚肉給多少錢都不賣。」
這下獬豸終於開口了,而且是搶在計緣前頭,低沉沙啞的聲音也令人下意識會戒備。
「十兩銀子也不賣?」
「就是十兩黃金都不會賣的,計某並不是那么缺錢。」
計緣看了獬豸一眼,然後看向那領頭護衛和那邊似乎頗為期待的幾個富貴人一眼,搖搖頭繼續做菜。
計緣本來想說自己並不缺錢,但考慮到實際情況,還是降了一個層次,他手上動作不停,順手蓋上了鍋蓋,頓時所有香氣都被封了起來,然後爐中火焰跳動劇烈,燃燒遠比正常柴火猛烈。
聽到計緣不為金銀所動,獬豸莫名松了口氣,而計緣則是眉頭一跳,感情這獬豸以為他很財迷咯?
「那你占了兩個灶,什么時候用完?」
護衛語氣比較重,計緣看了一眼灶台,回答一句「還需二十息即可。」
結果真的只過了二十息,計緣就從灶台旁的櫥櫃中取了碗盆,然後兩個鍋蓋一起打開。
在那么一瞬間,有奇異的香氣彌漫在整個茶棚,令聞者心醉,只是這香氣持續了兩息就迅速減弱了下來,雖然依舊十分誘人,卻也不是能迷得人欲罷不能了。
「終於好了終於好了,嘿嘿,端桌上,端桌上!」
獬豸迫不及待地將魚頭湯端上桌,計緣則端著一大盆魚肉,那盆完全是一個臉盆,滿滿一盆都是紅燒魚肉。
「這么多……他們吃不完吧……」
「是啊,咕……」
計緣取了一只干凈茶杯,倒了一杯茶水,然後親自走向那邊的儒士模樣的男子,卻被護衛攔下,於是將茶水遞給護衛。
「這茶算是計某請你喝的,至於魚肉,看似多,實則不經吃,我要是送你們一些,有人就不開心了,這魚非魚,不可輕售,君所愁非人事,自不能輕治。」
「哼!」
獬豸冷哼一聲。
「計緣,跟一群凡夫俗子說這么多干什么,快來吃魚了,不然我就自己吃光了!」
「來了。」
計緣離去,在那邊位置上落座,而獬豸的話卻令儒士心中一震。
『難道這兩個是什么隱士高人?或者說,根本不是凡人?所求非人事……』
而在那一邊,拿起筷子咀嚼著魚肉計緣,心中的不安感也在逐漸加強,視線那模糊的余光不時就會看向那邊的儒士老爺,對方只是個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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