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8章 執棋者不唯一(1 / 2)

爛柯棋緣 真費事 1750 字 2020-1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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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緣有那么一個瞬間,計緣的法身想要摘下這一枚星辰看看,但手伸向天空卻停住了,不光是有一種遙不可及的感覺,也不想真正抓住棋子。

意境山河的天空中一顆顆星辰璀璨,其中代表棋子的那一些在計緣看來尤為顯眼,包括新出現的那顆陌生棋子。

這顆棋子究竟怎么回事,是自己出現的,還是說是某個人所執之子,如果是自己出現的又是為何,如果不是,那是不是代表還有另外的執子之人?

原本計緣自認為他既可持黑子又可持白子,意境山河又隱與天地相合,能在意境之中看出這天地棋盤,應當是唯一的執棋之人。

但現在計緣忽然覺得,或許事實未必如此。

計緣的法相只是搖頭看著這顆代表棋子的星辰,感知它的構成,並且嘗試通過感知,了解到這一枚棋子是什么時候落下的,下在了什么地方。

同時,一種淡淡的焦慮感也在計緣心頭升起。

『這棋子為什么這個時候出現,有什么特別的原因嗎?』

計緣分神兩用,法相在意境之中看著天空棋子,而外界的雙眼則看向昏迷的黎夫人身邊,那個「咿咿呀呀」中的嬰兒。

『是因為他?』

計緣快步走到了床邊,視線掃過昏迷的黎夫人和趴在床邊的一個丫鬟,最後才落到了這個嬰兒身上,這嬰兒十分壯實,精力也非常旺盛,見到計緣過來,還好奇地伸手朝著計緣空抓。

「咿咿呀……阿……」

計緣身後的摩雲老和尚見計緣之前的反應有些反常,便也緊張地問了一句。

「計先生,可是有什么不對?」

計緣沒有回頭,只是回答道。

「恐怕這黎家小公子的事情,比我想象的還要棘手萬分。」

說話間,計緣已經翻手取出了狼毫筆,玄黃之前含而不發,口含敕令,手中的筆尖也匯聚了一片片玄黃之色。

在醞釀了一下之後,計緣揮毫書寫,在距離嬰兒一尺上空之處,狼毫筆一連寫下了九個「匿」字。

這九個字從上而下形成一條豎直向下的金線,計緣的狼毫筆此刻輕輕在最上方的筆上一點,口中則發出敕令。

「敕令,移星換斗。」

嬰兒身前的一片區域都在剎那間變得明亮起來,所有「匿」字歸為一體,隨著計緣的敕令一起融入嬰兒的身體,而計緣口中敕令綻放出一陣特殊的光暈,在整個黎府內外彌漫開來,同黎家的氣相融為一體,然後又迅速消散。

計緣身後的摩雲和尚整個身子都緊綳了起來,剛剛計緣的聲音如天威浩盪,和他所了解的一些敕令之法完全不同,不由讓他連大氣都不敢喘。

不過在意識到真魔已經被計先生降服之後,摩雲和尚對於計緣的道行已經拔升到了相當高度,對於計緣用出什么玄妙的神通都不會驚訝了。

在受了計緣的敕令之法之後,嬰兒現在整個身子都散發淡淡的熒光,好一會才漸漸消退下去,而那嬰兒也已經沉沉睡去。

「我以敕令之法藏匿了這孩子自身特殊的氣相,也封住了他相當一部分的天賦,短時間內應當不會暴露。」

說著,計緣轉身看向摩雲和尚。

「摩雲大師,從今往後,盡量不要泄露黎家小公子的特殊之處,皇帝那邊你也去打聲招呼,不用什么都抹除,就說黎家生了一個有靈性的孩子,僅此即可。」

「善哉大明王佛,小僧明白了!」

摩雲和尚一聲佛號,表示會按照計緣所說的去辦,而視線的余光則小心看向床邊的嬰兒,這嬰兒此刻依然有一些靈光,但看著不再給他一種邪異的感覺,也沒有同時自發吸引邪氣和靈氣的狀態。

計緣暫且定了定神,揉揉額頭,思維不斷發散著,黎家夫人懷胎三年當然是怪事,但畢竟還局限在人間,甚至沒有流傳在主流官場,人間流言這種相對而言問題不大,而他又不惜耗費玄黃之氣和大量法力擾亂天機,應該能很大程度將這孩子藏起來。

目前情況看,那真魔並非之前就候在黎家,否則計緣來的時候就會撞上,哪怕那真魔本來就對黎家觀察已久,這敕令之法也有作用,再說,那真魔也算倒霉,這次再次遇上計緣,直接被設計來了個瓮中捉鱉。

計緣在心中默默為這個真魔獻上祝福,由衷地希望這真魔被獬豸吞了之後徹底死透。

墨雲和尚低聲念誦經文,柔和的靈氣掃過黎府內外,原本昏厥過去的黎家人也在之後陸續醒來,不過這次醒來之後,摩雲和尚直接向黎家人辭行,計緣則早已消失不見。

……

一個月之後,還是葵南郡城,暫時借住在城中一座名為「泥塵寺」的老舊寺廟內,廟里的老住持專門為計緣騰出了一間干凈的僧舍作為住宿,並且吩咐他的兩個徒弟不准擾計緣的清靜。

老住持對徒弟只言計先生是貴客,卻沒告訴徒弟這位先生是國師摩雲大師親自領路上門的,且國師對著先生極為禮遇,甚至到了畢恭畢敬的地步。

寺廟雖然破舊,但里里外外收拾得十分整潔,整個寺廟只有三個和尚,老住持和他兩個年輕的徒弟,老住持也不是一位真正的佛道修士,但佛法卻算得上精深,早晚念經之時,計緣都能聽出其中禪意。

此刻,計緣躺在禪房中閉目養神,心神則沉入意境山河之中,不知道第幾次觀察天空中來歷未知的棋子了。

這棋子此刻光輝明亮,看不出黑白,但卻給計緣一種厚實的感覺。

『如果我能看到這枚棋子,如果有其他執棋之人,那他,甚至是他們,能否看到我的棋?』

忽然,計緣心中一動,睜開眼睛朝禪房的窗戶看去,天際隱有流光劃過,他掐指算了算便坐起身來。

沒過多久,一名白發長須的老者就落到了寺廟外,抬頭看了看寺廟陳舊的匾額以及半開半掩的寺廟大門,想了下推開門往里看了看,正巧見到一個年輕的和尚在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