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幽紅小心地問了一句,顯得有些緊張,而計緣已經從袖中取出了獬豸畫卷,並且看向了汪幽紅。
「逼出一滴血滴到畫上,無需精血,隨便一滴便可。」
現在計緣說什么只要不是太要命的要求,汪幽紅都不敢違背,所以直接伸出食指逼出一滴血,凌空滴落到了畫卷上,這時候,畫卷上的古怪妖獸卻動了,直接張開嘴接住了血,還吧唧嘴嘗了嘗味道。
「嗯,味道還行,沒什么大礙。」
獬豸的聲音沒有什么起伏,計緣點了點頭收起畫卷。
「那老桃可以去取一棵來找我,今日若無其他事,我們便就此分別,他日有緣再會。」
「是!」「恭送計先生!」
四人不管各自狀態如何,自會全都異口同聲行禮相送,計緣回了一禮後腳下生霧,在之後踏雲離去。
等過去許久,再也感知不到計緣的遁光了,汪幽紅和屍九才松了一口氣。
「沒想到老汪你還真是草木之精,呃,那你到底是公的還是母的?」
老牛沒由來這么問了一句,令汪幽紅忽然覺得脊背發涼頭皮發麻。
「你什么意思?」
「呃,沒別的什么意思,老牛我就是隨便問問……」
牛霸天撓了撓頭,他這話有什么問題嗎?聽說草木之精凝聚精靈的時候本來是沒性別之分的,生出性別是因為自身心意的選擇,老牛對此還是很好奇的。
不過汪幽紅對老牛避如蛇蠍。
「當然是男的,我里里外外哪點像女的?」
老牛咧了咧嘴,上下打量了一下汪幽紅,心道你里里外外也看不出多男人,連名字也是,但這會他也不想刺激對方,選擇了閉嘴。
因為這么一出,氣氛倒是輕松了一些,屍九帶著微笑看著陸山君道。
「陸吾,你第一次見計先生就能如此冷靜,實在是難得。」
陸山君眼帶煞,卻含著笑意回答。
「計先生並未在我身上施加什么禁制法術,又果真饒了我一命,對比爾等,我自然輕松不少。」
這話說得幾人表情一僵,隨後相互簡單商議幾句,決定暫時一起行動,很快也離開了海島。
計緣獨自踏雲高飛,視線所及是蒼茫大海與天宇的交匯,這會,計緣忽然又問了一句。
「獬豸,汪幽紅的事情究竟如何?」
此前獬豸很可能有所保留,這會計緣一問,果然答案也不同了。
「嘿嘿,計緣,這人口中的枯萎血桃,應當是遠古之時那些天上桃樹中的一棵,只是活著時本該是帶來生氣,死後卻滿是死氣,這姓汪的可以算是這老桃的延續,說得直白點,就是這老桃拼力生下來的,只不過他自己還不知道而已。」
計緣明白獬豸指的是什么了,不過隨後獬豸又道。
「先是黎家那小子,現在又發現了這姓汪的桃樹精,只能說確實是時候了,嗯說起來,計緣,這和你在陰間鼓搗的一些想法倒是有些類似。」
「轉世么?」
計緣淡淡說了一句,看似是問話,語氣卻更像是肯定句,然後又喃喃著。
「如此豈不是一場豪賭?」
計緣話音落下,獬豸卻沒有什么回答,直到好一會之後,他的聲音才再次幽幽傳出計緣的袖子。
「其實都是可憐人,只是不想錯過罷了……」
計緣低頭看向自己袖口,忽然問了一句。
「那都給你吃了呢?」
「哈哈哈,那自然最好啊!不過你會么?」
計緣抽了抽嘴,淡淡回了一句。
「不會。」
「你他娘……」
獬豸的話才傳出三個字,後面就完全被封在了袖內,什么聲音都傳不出來了。
也是這時候,計緣心念一動靈覺有感,立刻掐指一算頓時明白感覺的來源,東土雲洲南垂,應若璃要化龍了,這會對方似乎一直在盼著他計某人回去,也引得計緣心生感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