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和小金是老鄉?他家里遠不遠?幾口人?父母是干什么的?」
「這,我可不知道……」
一邊的金甲放下鐵錘,沒有低頭,就是這么斜眼居高臨下地看著左無極。
「你是既然,是大貞人,又來此作甚?」
金甲用的大貞話問左無極,一邊的老鐵匠聽得眼睛都瞪大了,真的是老鄉啊,而這種話他從來沒聽小金說起過,只是不知道問了什么。
左無極雙手抱胸,笑著回答。
「磨礪武道!你又在這遙遠的異鄉做什么呢?」
金甲喜歡說謊,但可以不回答,走到一邊用水壺倒了碗水,咕嚕咕嚕喝了之後再看向左無極。
「你的武功,看來不低,要拿什么磨礪?」
左無極更覺得有意思了,這人居然好像能看出自己武功高低,雖然他方才看著這鐵匠,也覺出他定有非凡的本領。
「這么嘛,我若說是拿妖魔磨礪,兄台可信?」
老鐵匠在一邊有些著急。
「你們說什么呢?哎哎,小金,說什么呢?」
「哦,我,和這位鐵匠大哥,講家鄉,講,一點,變化……」
「哦……」
老鐵匠恍然地點了點頭,看向金甲問了一句。
「家鄉可有變化?」
金甲靜了幾息,簡短地回答一個詞。
「沒有。」
「沒有你們嘰里呱啦說這么多,你這小子可真是的,拿師父我開玩笑呢吧……」
老鐵匠嘀嘀咕咕的,走到一邊開始整理自己的家伙事。
而金甲走又回到鐵砧台邊上,查看爐內的一些鐵胚,並不回頭,但還是有話語詢問左無極。
「看來,你的武功,很厲害!」
金甲用的並非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左無極一身氣血確實比常人旺盛,但真正的氣血和煞氣都鎖在體內,之前金甲還真沒怎么看出來,此刻細看過後,尤其是剛剛那句那妖魔磨礪,就覺得這人眼中好似有熊熊烈火,絕非是一句虛言。
而聽到金甲的話,左無極又笑了。
「我的武功,確實有些成就,不過比兄台的如何?你也不是一個普通的鐵匠吧?」
金甲身子頓了一下,回頭認真地看著左無極,好一會之後才回頭,一句並不帶任何情感起伏的話傳來。
「你打不過我,不用找我比。」
又是一句肯定句,並且斬釘截鐵。
『好大的口氣!』
左無極心中一跳,但他又不是什么氣盛的江湖新手,不可能因為一句話就氣得如何如何,況且他本來也沒有找這個鐵匠比武的打算。
好不容易在異鄉看到一個老鄉,而且這人絕對不壞,左無極只是覺得親切。
「對了兄台,我若要借宿,不知何處有比較便宜的客棧?」
金甲走到店門口指了一個方向。
「偏北方向一直走,那邊沒那么富貴,客棧應該會比較便宜。」
「呃,你不留我住一晚?」
金甲慢慢轉身,看著左無極道。
「為什么?」
這問題……左無極無奈笑了笑。
「好吧,多謝兄台,嗯,可否借些盤纏,你也見了,我現在囊中羞澀,你且放心,我左無極頂天立地有借必還!」
但金甲又搖了搖頭。
「我吃住,都在師父這里,平常不收工錢給你付包子錢的十文,也要問師父拿的。」
啊?左無極咋舌,正想說點什么,金甲又接著道。
「我去幫你,向師父借。」
說著,金甲就走到老鐵匠那邊說了幾句,老鐵匠朝左無極那邊看了一眼,然後鑽進內屋,並且很快提著一吊錢和一小錠銀子出來,直接遞給左無極。
「給,既然是小金的老鄉,就拿去用吧。」
「多謝老人家,多謝金兄!左無極,先行告辭,還會再來的!」
左無極接過錢,拱手向老鐵匠和金甲行禮致謝,然後轉身走出了鐵匠鋪,在寒風中朝手上哈了口氣又搓了搓手,才向著金甲所指的方向走去。
天空下起雪來,並且越下越大,金甲走出鐵匠鋪,看著左無極的背影在雪中遠去,並沒有回頭一次。
左無極順著金甲走得方向前進,一段時間後,果然感覺那邊的房屋都顯得陳舊了一些,雖然也在迎春,但至多貼個什么東西,張燈結彩的人家變少了,但拐來拐去他都沒找到什么客棧,都有些打算跳到屋頂上眺望一下了。
在拐過有一個巷子的時候,左無極身邊忽然竄過一道小小的身影,他定睛一看,是一個在風雪中獨自跑著的小孩子,看起來十分年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