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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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韓婷婷急忙過去扶起他,他臉色非常不好看,眼睛里更是彌漫著一層倉惶的灰色。

「婷婷,」他看著她,聲音輕而絕望的說:「我爸吐血昏迷,剛剛被送去醫院了。」

「阿宋,你先站起來」韓婷婷扶他,剛才那一跤估計摔的很嚴重,他不自然的直著腿,唇也抿的死緊。她小心在他周身了一遍,確定沒有骨折或者更嚴重,這才松了一口氣。秦宋握緊了她的手,聲音仍然很輕:「陪我去醫院。」

「恩」韓婷婷點頭,「我們走。」

盡管此時已經凌晨兩點,醫院里卻仍有不少秦家的人都趕到,個個神色焦慮而冷峻。秦宋的眼神在掃過他們時冷了一冷,然後牽著韓婷婷往人群最密集的地方走。

那里坐著張璞玉。秦家權勢金字塔頂尖的那幾個叔伯兄弟正圍著她,你一言我一語的逼問她秦蘊病情的具體情況那關系著整個「秦氏」的權勢變更和明天的股價漲落。

張璞玉平素柔和無憂的臉此刻一絲不苟的板著,表情冷的像十七世紀歐洲油畫里的皇後。她端庄冷靜的坐在那里,腰背筆直,穩穩的端著架子,絲毫不理睬那幫人的問話。

那傲慢高貴實在是渾然天成,那些人也就只敢遠遠圍著她,沒有誰真的逼近。

秦宋站到人圈之外,停下腳步,他斂了臉上驚慌沉痛的表情,不輕不重的咳了一聲,慢聲發問:「各位,這是在干什么」

一看到他來了,眾人立刻舍了張璞玉,團團的圍住了他:「秦宋你爸爸快不行了」

「依我看,我們必須立即召開家族會議總不能放任秦氏群龍無首」

「對外也得有個交代吧已經有很多記者聽到消息打電話來問了」

秦宋很平靜的聽著,依舊鎮定自若的樣子,只是握著韓婷婷的手卻暗自緊了幾分,「各位伯伯叔叔不用著急,這些事情自然會有安排。現在已經很晚了,大家各自回家去吧,明天有了消息我再通知各位。」

有秦蘊的同輩,仗著老人身份,皺眉怒喝秦宋:「你一個小孩子家家懂什么這是我們秦氏生死存亡的重要關頭」

「哦那么,你有更好的建議」秦宋不躁不怒,甚至微微的笑著:「我敬重您是長輩,不過我也已經成家立業,不是小孩子了,秦氏的事情我做不做得了主,您說了可不算。」

他的聲音冷而自制,眼神掃過之處,眾人心頭都是一凜。

「阿宋。」張璞玉這時在秦家眾多長輩的沉默里出聲,得體而冷淡:「你怎么和二叔公說話的等你爸爸知道了,又要怪你沒大沒小。」

秦宋淡淡笑了一聲,不再說話。

在場的再沒有人敢有異議。這么多年來秦宋一直在外自己闖,似乎絲毫沒有接手「秦氏」的意願,秦家眾人俱都竊喜,以為秦蘊之後風水輪流轉,必定要重新選拔接任者。眼下見秦宋竟然強勢如此,眾人心里都大感不妙:秦宋是秦家正房嫡子長孫,名正言順的繼承人。張璞玉娘家又是勢力雄厚,更何況秦宋自己這些年在外很闖出些名堂。這下,著實棘手了。

兩方一時之間僵持在那里。韓婷婷打破沉默,輕輕拉了拉秦宋的手,「阿宋,我們先進去去看看爸爸。」

秦宋「恩」了一聲,順勢帶著她和張璞玉,往秦蘊病房那里去。

病房門口張璞玉命令秦家的兩個司機和若干管家園丁守著,不放任何外人靠近,剛才那些秦家人正是因為被擋在門外而與張璞玉鬧。

一進門,張璞玉忍了一晚上的眼淚簌簌掉落。

「媽」秦宋連忙去扶她,卻被她飛快的伸手擰住了耳朵。

「混蛋」張璞玉哭著罵他:「臭小子都是你氣的你爸爸我討厭你」

秦宋不聲不響,任由她把他耳朵都快擰下來。

「媽媽,不要這樣啊」韓婷婷去拉張璞玉,「阿宋已經很難過了,你放手啊」

張璞玉松了手,捂著臉「嚶嚶嚶嚶」的哭。

秦宋臉色也很差,皺著眉不知道該說什么好,比起剛才外人面前的強勢鎮定,他現在很是無助。

恰好醫生從里面走出來,秦宋示意韓婷婷照顧好張璞玉,他和醫生去了旁邊的小客廳里談。而里間的卧室這時傳來了秦蘊低低的聲音:「小玉。」

「是我」張璞玉柔聲的答應,拭干了眼淚推門進去。

韓婷婷跟在她後面。進去之後只見秦蘊躺在病床上,臉色紙一樣的白,很虛弱的側著頭,看著張璞玉的眼神卻一如既往的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