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根結底，股指就是信心。信心跳水，股指暴跌，信心暴增，股指暴漲。所以說股市一片慘淡，只能預示著對國家的信心跳水。從布萊爾口中得到的幾點認識，謝菲爾德很容易就看出來，已經有大家伙被卷入了旋渦當中。

不論是身在旋渦還是在旋渦之外，這兩種金融機構都在表示形勢不是小好而是大好，要么是在尋找脫身之策，要么是幫忙捂蓋子防止自己被波及，如果能忽悠一點韭菜進來接盤，那就更好了。

在二十世紀初這個環境當中，公民缺乏了解消息的渠道，所以消息傳播的慢。這樣也有好處，那就是對股市表現出來的異常信息滯後。要是一百年後，全年緩慢下跌百分之八，幾乎立刻就會被現，現在的股民竟然還沒有感覺到異常。

也就是說實際上現在的股市已經進入下跌軌道當中，就缺一個爆炸性的消息，由緩慢下跌換變成股災，在裝上冰山之前，謝菲爾德終於在不清晰的脈絡當中，了解到了危險性。

「老板，我們最好不要摻和進去。」布萊爾還在新員工試用期，孜孜不倦的給出建議。

「當然！」謝菲爾德大聲的認可，用這種肯定表達態度，對於即將被旋渦席卷的企業和金融機構，奴隸主的態度就是我們給他一切支持，除了幫忙。

總是有金融機構不信邪的，只有離遠點才能看出來看清楚全局，在這種時候任何歷史和經驗都沒用，反而會拖累決策。就如同戈地圖領導下的蘇維埃會崩盤，哪怕出現了頹勢，合眾國這邊卻如臨大敵，不可能有這么蠢的敵人，這不是七十年代差點掐死我的國家，一定是在醞釀一個驚天陰謀。

蘇維埃轟然倒塌，合眾國才知道真的有人這么蠢，套著蘇維埃的經驗期待的看著共和國。

現在的紐約金融機構不少就是有我能行的錯覺，高估自己的力量，肯定能找到公民接盤的，這種想法就和賭一把沒有區別，股市本身就是賭博，這些金融機構自認為是庄家，可就算是賭博，庄家也做不到百分百的贏。

英國禁令、黃金流失、股市緩慢下滑，紐約公債到期即將行新債務，如果這些條件同時在同一年出現，那出現問題就不是不能理解了。

謝菲爾德在布萊爾的面前做出了一個重大決定，「我現在真的准備帶著誠意，和你的老伙計麥克好好談談了。」

「為什么？」布萊爾一愣，但是馬上反應過來，不能相信任何事情，除非被正式否認，這個金融業從業人員的潛規則。

不過在這個時候，謝菲爾德正式和麥克認真的談談？這個目的肯定不單純，他並不相信謝菲爾德會拯救尼克伯克信托投資公司，還在想的時候，謝菲爾德已經撂下一句話走了，「聯合銀行是國內最健康的銀行，因為他除了存錢和取錢之外，幾乎什么都做不了。但是以後應該會變成另外一個樣子的，布萊爾，你不想重新回到尼克伯克信托投資公司么？比如說到時候成為新的信托公司的負責人？」

「那樣，你才算是真正在麥克面前，用紳士但不失強勢的方式證明自己的正確。」最後一句話傳進耳朵，奴隸主已經走出好遠了。

愣在原地的布萊爾，陷入深深的思考當中，最終笑了起來搖頭道，「是的，老板。」

「你的員工找你什么事？」伊迪絲洛克菲勒簡直有點望眼欲穿的趨勢，很難想象這個歷史上舉止怪異的女富豪，現在變得溫婉起來。

「簡單來說，形勢一片大好。」謝菲爾德覺得，這和伊迪絲洛克菲勒一直沒有親自做事過有關，歷史上伊迪絲洛克菲勒又要保存自己的姓氏，又想要和自己的丈夫分強企業主導權。但實際上並沒有得到企業的主導權，處在嘴強王者的狀態。

而奴隸主遇到的伊迪絲洛克菲勒，則是全方位支持她經營事業，想是一回事，做是一回事，真的每天都處在忙碌當中，伊迪絲洛克菲勒反而沒那么追求獨立了。就如同金絲籠的小鳥，享用著固定的伙食，又想要恢復自由，結果恢復了自由，卻現風吹雨打也不是這么好經歷的。

是真的馬上要撞冰山，還是一些金融機構能捂蓋子成功，成功忽悠韭菜入場接盤自己套現，就能紐約能不能行公債成功了，如果瞬間被認購完畢，這說明是虛驚一場。但如果達到不了公債籌資的目的，就說明事情已經很嚴重了，市面上的資金已經所剩無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