挫敗(1 / 2)

</br>黎雨站在窗邊笑得花枝亂顫。

戲還沒開幕,她就笑得像看到了高潮。

她被籠罩在晨光下,映在衛懷行眼中,也許是光太耀眼,她的身影都成了無數雜亂的色塊,無序,顏色大小沒有一塊重復。

衛懷行感到了挫敗。

他看不明白。

如果切開她,她身體內部還會像表面這樣無序嗎?

她過去開門,只開了半扇,衛清正要按門鈴的手便收了回去。

「走嗎。」他說。

隔著一道門,衛清跟衛懷行一人站在陽光下,一人站在門後的陰影中。

黎雨探身看向門後,對衛懷行說:「幫我照顧好貓。」

衛清愣住了:「你在跟誰說話。」

「嗯?」黎雨又轉回來,沒回答他,勾唇笑了,「走吧。」

衛清一下捶在門上:「我問你在跟誰說話!」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黎雨說:「跟你有關系嗎?」

衛清胸口急促起伏著,他一直試圖讓自己忽略這個事實,忽略這個自己不操她,她就會去找別人做愛的事實。黎雨說的很對,他現在立什么牌坊,他只能感動自己而已。

他掐住黎雨的臉:「你就這么迫不及待想被人操是吧,我成全你。」

他俯身吻下去,黎雨兩手抓著門框,不讓他按著自己退進房內,被重量壓的上半身都快仰過去。她咬了一下伸進來的舌頭,衛清吃痛退出去。

黎雨抬手給了他一巴掌。

「我允許你親我了嗎?」她嘴唇被親的通紅,乍看好像染了血。

衛懷行在門後聽到巴掌聲,皺了一下眉。

除了陸欣,上一個敢傷害衛清的人是方赫,十年前的事了,那年他們九歲。

方赫跟衛清在他面前打起來,衛清小時候不像現在這么強壯,被對方按著打掉了門牙,血染了半張臉。

後來衛清崩潰地吼他,說他那顆門牙本來就快掉了。但說什么也無濟於事了,他已經拿刀捅了方赫,把他從陽台推了下去。從那之後衛清跟陸欣看他的感覺就變了,他覺得自己逐漸失去了他們的顏色和溫度。

衛清跟陸欣有意瞞著他關於方赫的消息,可能是怕他如果知道對方沒死,他會再次下手。

他知道方赫沒死,他很小的時候就熟悉人體的結構了。拿刀捅方赫時他只是覺得很挫敗,過去的記憶提醒他什么是對什么是錯,好像黑板上白粉筆寫下的板書。錯是黑,對是白。他能區分對錯,但不明白為什么錯是錯對是對。

他用手摸到自己的額頭,頭骨下面是前額葉。剛才黎雨摸的位置不對,但她沒說錯,他這里確實有病。

重型機車引擎啟動的聲音把他的思緒拉回來。

他向外看,黎雨跟衛清兩人已經絕塵而去。

衛清一個甩尾停在林若家小區門口,讓黎雨滾下去。

黎雨下車摘了頭盔,頭發亂的像炸毛的貓。

「下午我來接你,」衛清冷著一張臉,「見不到你人我就讓林若報警。」

她把頭盔砸向衛清,後者利落地接住,擰油門走了,噴了她一身尾氣。

黎雨胸口劇烈起伏著,散開的頭發滑倒臉邊,煩的她狠狠扯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