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趕赴大理(1 / 2)

韋小寶鬼鬼祟祟的回到自己的住處,剛一進門,便只覺得白光一閃,頸脖處已被一把鋒利的長劍架著。

他嚇了一跳,卻見那本來受傷頗重的女反賊此時站在門邊,長劍正抵著他。

韋小寶為人貪生怕死,被劍架著頓時覺得腳肚子都有點抽筋,站都站不穩了,他勉強笑道:「方怡大姐,別開玩笑了,先……先把劍放下來吧。」

只見持劍的乃是一個十八九歲的年輕女子,容貌美艷,身子苗條修長,此時俏臉有點蒼白,似乎是受傷未愈。

她板著臉,沉聲道:「桂公公,你已經探聽了多次,不知是否有我們沐王府的人的消息?劉師兄他……他到底是生是死?」

說到了劉師兄三個字,俏臉上卻是露出一絲紅暈,甚是嬌美。

韋小寶在心里破口大罵,口中卻道:「我只不過是個小太監,幫你們探聽消息可是要冒生命危險。你們想知道的東西本就是機密緊要之事,哪里有這么容易查到?」

方怡沉吟了一下,也覺得這番說話有幾分道理,長劍便垂了下來。

韋小寶看見危險解除,便哼了一聲,端起架子道:「我盡心盡力為你們服務,你卻還不信我,以後便別靠我了,你們自己去查探吧。」

方怡頓時杏眼一圓,又要發作。

但房內另一個少女卻立刻走上來,挽住方怡的胳膊,然後用銀鈴般的清脆聲音對韋小寶道:「桂大人,方師姐不過是太過擔心劉師兄他們,你大人有大量,就別計較了。」

說話的少女大概才十四五歲,身子還沒有完全長開,但卻極其秀麗,但論容色怕是比方怡還要出眾一點。

韋小寶卻搖搖頭道:「小郡主你錯了,人家大人有大量,只是我卻是小人,那個量自然也是小的。特別是聽到你方師姐整天把那個劉師兄掛在嘴邊,我就生氣,大大的吃醋!恨不得那個什么劉師兄被戳十個八個窟窿才好。」

那個女孩,正是沐王府的小郡主沐劍屏,聽到韋小寶的說話有趣,卻是不禁撲哧一聲笑出聲來,但連忙又掩住小嘴,忍笑嗔道:「哪里有這么咒別人的,真是個大壞蛋。」

方怡白了韋小寶一眼,暗道:「這小太監油腔滑調,總是愛口花花,你是個太監又吃個什么醋啊。」

她正想說些什么緩解下氣氛,突然,一把男子的聲音突兀響起:「姑娘可是沐王府的義士?」

方怡她們頓時大吃一驚,只見一個蒙面的黑衣人不知何時已站在房內,正開口發問。

韋小寶頓時亡魂大冒,連忙退開幾步想躲在方怡後面,但馬上又覺得自己乃男子漢大丈夫,躲在女子身後未免太過丟臉,又往前一點,與方怡及沐劍屏並排而立。

而方怡與沐劍屏則擺開迎敵的架勢,緊張的看著來人。

方怡暗道:「這人稱我們沐王府的人為義士,莫非是我們的朋友?況且他一身夜行衣,明顯是潛入清宮,估計不是敵人。」

想到此處,便鼓起勇氣點點頭,道:「正是,未知朋友你是何人?」

來人自然是趙志敬了,他解下面巾,露出白面無須的臉龐,道:「我乃全真教趙志敬。」

韋小寶一聽,不禁脫口驚呼:「你……你就是那個殺了鰲拜的趙志敬!」

此言一出,方怡與沐劍屏都驚訝萬分,鰲拜乃滿清第一勇士,經常與清廷作對的沐王府對於鰲拜是知之甚深的,那個厲害的如同魔神一般的鰲拜竟然被眼前這個人殺了!

趙志敬看著美貌的方怡與沐劍屏,不禁淫心大動,但面上卻一派正氣凜然,沉聲道:「沒錯,鰲拜已被貧道誅殺,沐王府的五位義士也已經全部脫險。現時清宮一片混亂,貧道正要趁亂闖出,卻沒想到此處還有兩位沐王府的人,正被一個用心險惡的小太監所蒙騙。」

說罷,他用冷厲的目光望著韋小寶,道:「你既然知道鰲拜已死,那沐王府義士脫困的消息自然知道,但卻故意蒙騙兩位沐王府的姑娘,讓她們勾留此地,簡直居心叵測。」

說到最後,言語間已經帶上了一絲殺意。

韋小寶額頭冒出冷汗,只覺得這人的目光冷厲如刀,自己似乎置身於冰天雪地一般,知道若是一個應對不好,便立刻有殺身之禍。

於是他也不顧那么多了,一股腦把自己的身份給說了出來。

聽到這小太監竟然是天地會青木堂香主,方怡與沐劍屏都不禁驚訝得瞪大了眼睛,實在是難以置信。

趙志敬故意沉吟了一番,然後道:「料想你這小孩也編不出這么合理的故事,姑且相信你一回。但你欺騙兩位沐王府的姑娘到底有何目的?」

韋小寶心里其實倒也並非對方怡與沐劍屏兩人有什么歹念,只是少年心性總愛親近美麗少女,舍不得兩女而已。

他也是聰明機變,眼珠一轉,已有了主意,開口道:「我故意不告訴方姑娘與小郡主這個消息,卻是出於好意。」

說著說著,語氣便順溜下來了,繼續道:「我今夜出去為兩位姑娘查探消息,歷盡千辛萬苦才到達天牢附近,卻是遠遠的看見了趙道長你殺死鰲拜這大奸賊……」

方怡忍不住插嘴道:「鰲拜這奸賊真的已經死了?」

她委實有點難以置信居然有人能在清宮里面殺死位高權重武功出眾的鰲拜,雙眼忍不住往趙志敬處上下打量起來。

韋小寶連忙大拍馬屁的道:「自然是珍珠都沒那么真!這位趙道長可是從天下下凡的仙人,厲害無比,什么鰲拜簡直就像是土雞……土雞那個狗,完全不是敵手。」

土雞瓦狗這個成語韋小寶聽說書的時候經常聽見,也就記在心上。只是土雞在他的概念里是叫花雞那一類的東西,比較好記,而瓦狗現實中沒有近似的東西,所以經常記不住,也一直沒弄明白瓦狗到底是什么狗,便只好說那個狗了。

趙志敬為之莞爾,笑道:「那個成語叫土雞瓦狗。鰲拜確實死在貧道手中,只是貧道不是什么仙人,只不過是傳真教的一個道士罷了。」

韋小寶連忙點頭應是,諂媚道:「仙長真是見識過人,我小時候聽母親講我那早年去世的父親是個秀才,只怕仙長也是和我那當秀才的父親差不多的才子。」

他的母親是揚州城的妓女,說別的男人和自己父親差不多,便是詛咒那人的老婆也是當妓女。但轉念一想,這家伙是個牛鼻子道士,多半是沒老婆的,這個詛咒根本沒效果,卻也不禁有點泄氣。

韋小寶覺得全真教很耳熟,但一時間又想不起是什么東東,怕說錯話,便轉回話題道:「我看見鰲拜被殺,沐王府的義士也被救出,心中真是大大的歡喜,本想立即就回來告訴兩位姑娘這個好消息的。」

說到此處,他頓了頓,看了看方怡,繼續道:「但轉念一想,卻發現這樣有問題。」

方怡皺眉問道:「有什么問題?你瞞著我們還有道理不成?」

韋小寶望了不置可否的趙志敬一眼,又道:「當然是有大大的問題,若是現在就把這個消息告訴你們,方姑娘整天想著那個什么劉師兄的,只怕馬上就要跑去找那人,一刻都舍不得分開。」

方怡俏臉一紅,嗔道:「胡……胡說!人家哪里有整天想……」

韋小寶打斷她話頭道:「嗯,沒有整天,但一天十二個時辰里,總有八九個時辰是想著的。」

看見方怡快要惱羞成怒的樣子,他連忙又道:「若是方怡姑娘今晚便趕著去找那劉師兄,她身上的傷還未好,而清兵又正好是大舉出動的時候,只怕會很凶險,所以我才暫時不告訴你們這個消息。」

方怡與沐劍屏對視一眼,倒是覺得韋小寶的話有幾分道理。

特別是方怡,若是知道沐王府的人已經被救出,只怕會第一時間離開此處,去和自己的師兄他們會合,但那樣受傷未愈的她的確會處於很大的危險之中。

韋小寶打蛇隨棍上道:「我打定主意,待到風頭稍微過去,便聯絡北京城內天地會的弟兄,想個穩妥的法子,才安排兩位姑娘出宮,只是這一番好心卻是被你們誤會了。」

趙志敬心道:「韋小寶這小鬼倒真是聰明伶俐口甜舌滑,算了,剛才偷偷罵我便不與你計較,留你一條命吧。你一直在康熙身邊或許以後能發揮點作用。」

想到此處,他微笑道:「卻是我誤會韋香主了,抱歉。」

趙志敬外表看上去正義凜然,又沒有架子,真是讓人如沐春風。

其他三人沒料到趙志敬會當面道歉,既然他能手刃鰲拜,必然是武林中的出眾人物,但竟一點架子都沒有,輕易便向一個小太監道歉。

沐劍屏更是用崇拜的目光看著趙志敬,只覺得這個人就是真正的大英雄,大豪傑。

韋小寶卻是心中得意,暗道:「沐王府的人木頭木腦,這道士也是傻頭傻腦,便是武功再好,不也是要喝少爺的洗腳水?嘿嘿,這么容易就被騙過去了,全都是笨蛋。」

此時,趙志敬道:「便由貧道來護送兩位姑娘出宮吧。」

韋小寶一愣,自然舍不得兩個美少女離開自己,急道:「現時清兵搜查得正緊,這樣會十分危險。」

趙志敬微微一笑,道:「有貧道在,不必擔心。」

全真教的名頭方怡與沐劍屏自然清楚,知道眼前這人是全真教的道長,又殺了鰲拜救出了沐王府失陷的人,心中感激之余自然也是十分信任的。聽到趙志敬那平平淡淡卻極有自信的話語,馬上就心動了,恨不得立刻就離開清宮這個鬼地方。

韋小寶心中暗罵:「叉叉你個牛鼻子,最好你一出去便被清兵捉住,然後身上被刺十個八個窟窿,看你還神氣什么!」

只是他也阻止不了趙志敬的決定,只好笑著說:「有仙長出手,那我就放心了。那些韃子兵就算是再凶狠,也絕對不是仙長的敵手,方怡姑娘與小郡主卻是安全了。」

方怡現在對韋小寶沒什么好感,沐劍屏心里把韋小寶當成玩伴,雖然有點不舍,但想到馬上能見到哥哥沐劍聲等人,自然也是歸心似箭。

趙志敬帶著兩女告別了韋小寶,便往外闖出去。

韋小寶的住處離清宮的圍牆不遠,他們三人雖然中途遇見幾次清兵侍衛的巡邏隊,但瞬間便被趙志敬斬殺干凈,連示警的機會都沒有。

方怡與沐劍屏只看得目眩神迷,這位趙道長的武功之高真是超乎她們想象,自己以前所遇過的所謂武林高手在他面前簡直一文不值,這樣的武功,怪不得可以殺死鰲拜了。

當年沐英便是被鰲拜的軍隊所破,最後被圍困而死,沐王府上上下下都是把鰲拜視為最大的仇敵,所以這些年來的顛覆活動主要都集中在清國。

此時鰲拜被趙志敬殺死,方怡與沐劍屏都是把他視為大恩人。特別是沐劍屏這小丫頭,自幼喪父的她其實是稍微有點戀父情結的,此時卻是與對趙志敬的崇拜與仰慕混合到了一起,形成了一種古怪的感情。

很快,到了圍牆邊緣了。圍牆有三人高,趙志敬問道:「兩位姑娘,你們能躍上去嗎?」

方怡本來也就勉勉強強能跳上去,現在身上帶傷,卻是不成了;而沐劍屏更是不用提,只懂點粗淺拳腳功夫,哪里跳得上去。

看見兩女搖頭,趙志敬裝出為難之色,躊躇了一下,皺眉道:「那貧道只好得罪了,事急從權,我抱著你們跳過去。」

兩女頓時俏臉大紅,卻也知道此時沒有別的法子,只好微不可查的輕點螓首。

趙志敬心中一樂,面上卻還是一臉凝重,雙手一伸,便把兩女摟進懷里,立刻溫香玉滿懷。

方怡與沐劍屏都是處子,身子軟弱無骨,輕柔得很,那淡淡的處子幽香如芝如蘭,十分勾人。

趙志敬此時的身份乃正道俠士,自然不可多占便宜,所以也不拖延時間,運起金雁功,便如同大雁般帶著兩女跳過了圍牆,落到了清宮之外。

落地時,趙志敬卻是暗用巧勁,讓沐劍屏一落地便立足不穩,向前跌去。

趙志敬連忙輕呼:「小心!」

長臂一伸,便把快要跌到的沐劍屏給抱住,但手掌碰觸的位置,卻剛好按住了女孩的酥胸上。

雖然沐劍屏的身子還沒發育完全,但胸前已經稍稍隆起,開始展現出少女的青澀魅力。她的身子可沒有被男人碰過,此時被異性按著乳房,頓時只覺得身子一軟,什么力氣都沒有了。

趙志敬趁機用力一抓,感受了一把這小郡主鴿乳的動人滋味,便把沐劍屏扶穩,隨之放開手。

另外那邊他卻不敢搞小動作,怕被江湖閱歷更豐富的方怡察覺。

沐劍屏滿面紅暈,只覺得一股前所未有的奇異感覺從身體深處炸開,蔓延到了全身各處。她清楚的感到,自己剛才被碰到的奶子此刻依然殘留著男子大手那寬闊溫暖的觸感,而奶頭更是已經硬了起來。

嗚……自己……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娘說過,女孩子的乳房就只能被自己的丈夫碰。但是,但是剛才卻被趙道長碰到了,這,這如何是好?

好奇怪的感覺,但,但自己卻一點都不討厭,天啊,我該怎么辦啊?

沐劍屏偷偷的又看了一眼趙志敬,卻見他像是一無所覺的樣子。嗯,他,他只是無意碰到,看來並沒有放在心上。

頓時,沐劍屏寬心之余又不免有幾分失落,自己都搞不清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趙志敬只是偷偷占點便宜,倒是沒想到會讓沐劍屏這小丫頭如此患得患失,他輕聲道:「你們跟著貧道,貧道帶你們去找沐王府的人。」

方怡與沐劍屏連忙點頭應是。

三天後,在一條偏僻的山道上,一行商旅八、九人正由北往南走著。他們正是沐王府的人化妝而成的,包括了沐王府之主沐劍聲,還有吳立新、劉一舟等人,方怡與沐劍屏自然也在隊伍里面。

而趙志敬,此時也跟著這個隊伍。沐王府現時的駐地在廣西與雲南邊界上,卻正好與他要去的大理無量山同方向。他便對沐劍聲說可以護送他們回去,沐劍聲自然無任歡迎。

三天前,趙志敬帶著方怡與沐劍屏找到了天地會與紅花會群雄匿藏的地點,沐王府的人也在此處。

但丐幫的人卻不在,怕是已經離開了。袁承志與溫青青也不在此處。

群雄親眼看見趙志敬殺死鰲拜,對其自然無比敬重。而趙志敬也是端起假面具,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與群雄交流。

這兩個組織的人武功雖然不算拔尖,但聲望卻不差,若是得到他們認可,對自己日後行事會有不少幫助。趙志敬乃正道中人,名聲與口碑自然重要。若是聲望足夠,便是作奸犯科別人也會難以相信。像是郭靖,他的名聲已經達到了巔峰,現在若有人誣告他做了什么壞事,天底下絕對沒有任何人會信。

假如趙志敬擁有郭靖般的名望,就算隨便強奸一兩個俠女,也不會有人相信,只會認為是那些俠女故意誣陷或被人蒙騙而誤會。

沐劍聲得知自己妹妹沐劍屏也是由趙志敬救出,對趙志敬更是感激不盡,刻意結交,聲言日後在抗蒙大事上,一定追隨趙志敬,聽其調遣。

趙志敬此時提出有事要遠赴西南,恰好與沐王府的人同路,更是被群雄認為是他想護送實力最弱的沐王府眾人離開,但又怕傷了沐王府的面子,所以故意這樣說。

沐王府的人知道自己這些人幾乎人人受傷,本來就羸弱的戰斗力更是弱了幾分,從北往南回去危險重重,此時聽見趙志敬這樣的大高手肯與他們一起回去,自是人人高興。

被偷抓了一把酥胸的沐劍屏更是兩眼放光的看著趙志敬,這人,這人真是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急公好義,雖然看上去有點嚴肅,但就像是父親一般,讓人好有安全感。

想到此處,不禁又回憶起不久前那羞人的一幕,只覺得乳房像是點發脹,似乎那人的大手依然停留在那兒一樣,頓時俏臉又是羞得通紅。

趙志敬打探了一下,發現沒有人知道全真教其他人的消息,估計丘處機他們已經悄悄走了。

沐王府的人休整了一天後,便各自喬裝打扮,正式起行。

方怡的劉師兄名喚劉一舟,二十出頭,長相不俗,像是白面書生的樣子,外貌倒和嬌美的方怡挺相配。

又走了幾天,進入南宋地界了,大伙兒也是松了口氣。

這天夜里,他們在一間客棧投宿。

吃過飯後,趙志敬便回到二樓的房間打坐練氣,這些天下來他都是這樣,沐王府的人也習慣了,還稱贊他練功如此勤奮,怪不得練就了一身好本領雲雲。

但趙志敬本人卻甚為懊惱,這些天下來,竟然沒得到什么機會去采摘方怡與沐劍屏這兩朵鮮花。總不可能行邪道之事,把沐王府的人全部殺掉然後直接強暴兩女吧?這樣自己苦心經營的形象就毀於一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