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虛幻之境(1 / 2)

趙敏皺起眉頭,沒想到對方竟會是趙志敬一個人單刀赴會,而目標黃蓉竟不見蹤影。

長風獵獵,吹動著趙志敬寬大的灰藍色道袍,配合其嚴肅沉穩的神態,透露出一股肅殺的味道。

趙敏方面最強的鳩摩智完成參加英雄大會的約定後已自行離去,看到這個番僧不在,趙志敬稍微松了口氣。

玄冥神掌被先天功所克制,金輪法王雖然功力深厚,但輕身提縱的功夫一般,威脅不大。鳩摩智功力極強,又擁有無形刀勁火焰刀,更兼修小無相功推動的少林七十二絕技,絕對比金輪法王與百損道人更難對付。

話說回來,鳩摩智的少林七十二絕技秘笈是慕容博給的。

既然慕容博早就抄齊了少林七十二絕技,那老是呆在少林寺藏經閣里干嘛?還有那蕭遠山,足足二三十年,要抄書早就應該抄完了,也是一直賴在少林寺里不走,莫非那藏經閣里有什么玄機不成。

頓時,趙志敬腦海里浮現出了詭異的場景。

夜深,少林寺,兩個黑衣蒙面的老者同時出現在藏經閣里面。

兩人光看氣勢就已經可知是天下間少有的高手了。

一人道:「又是你,你已經在此處呆了二十年了,怎么還不走?」

另一人道:「你還在此處,我爲何要走?」

兩人同時哼了一聲。

頓了頓,一人又道:「大力金剛掌法今天有更新,你別阻礙我。」

另一人道:「哼,老夫追的是龍抓手,最新一章剛剛出來。」

兩人再心懷戒備的對望一眼,便不管對方,分別撲向自己心儀的書架,拿出有「更新」兩字的秘技,兩眼放光的追看起來。

藏經閣外,一個正在掃地的老和尚輕輕歎了一口氣,他的功力超凡入聖,早就察覺到有兩個人侵入到藏經閣內。

老和尚搖頭暗道:「一個人更新七十二本書,老衲容易么?隻是畢竟還有兩個讀者,便一直更新下去吧。」

頓了頓,掃地和尚又自然自語的道:「他們整天偷偷進來看書也麻煩,不如我就直接把他們收爲弟子,大家都方便。哼,找到機會,便假意拍死他們,然後收了這兩個家伙,師徒三人便宅在藏經閣內寫書看書,豈不妙哉?。」

趙志敬搖搖頭,揮去腦海里那詭異的場景,站到了異族高手群的正對面。

趙敏此時已經換回了女裝,黑發如雲,面瑩如玉,頸垂珠鏈,一身剪裁得宜的翠綠綢衫把那玲瓏曼妙的身段完全展現,端的是燦若玫瑰,國色天香。

她盈盈嬌笑,美麗的大眼睛望著趙志敬,柔聲道:「趙掌教竟然單刀赴會,真是讓小女子敬佩萬分,了不起。」

趙志敬面沉如水,裝出憤恨之色,喝道:「妖女,你們這些異族奸賊毀我重陽宮基業,總有一天貧道要報此大仇,哼!廢話少說,開始交換人質吧。」

趙敏並不著惱,輕輕一笑,饒有趣味的盯著趙志敬,突然道:「若是趙掌教肯歸順蒙古,那么本郡答應你替全真教重建規模更大的重陽宮,並在整個北地推廣全真教義,讓全真教成爲真正的天下第一大教。」

趙志敬不屑的笑了笑,沉聲喝道:「甯做大宋斷頭屍,不當韃虜屈膝奴!郡主你未免太小看我趙某人了。」他這一番話擲地有聲,正氣凜然,讓趙敏都爲之肅然起敬。

當然,趙敏卻不知道面前這個道士那看似正直的目光此時竟悄悄的打量著她出色的身段,心里正想著齷齪的念頭。

她淡淡一笑,不再說話,往後做了個手勢。

趙敏自然不會白痴到認爲這樣一番話便能說服這新任的全真掌教,但隻要讓他心中稍有動搖,便算成功了。反正她也是隨口說說,空頭支票隨便開。

百損道人提著郭芙,越眾而出,走到趙志敬面前十步左右的位置。

英雄大會上被趙志敬當眾擊敗,百損道人現時對其可謂恨之入骨。

他幾十年前練成玄冥神掌,自問天下間已經少有敵手,於是便爲惡江湖,多行不義。恰好聽見王重陽召開第一次華山論劍大會,以爭奪天下第一這個名頭以及確定《九陰真經》的歸屬,便興沖沖地打算參加。

豈料竟會在華山下遇見了剛剛建立武當派的張三豐。

張三豐當時爲了打響武當派的名聲,也打算參加這次華山論劍的盛會,便是掙不到天下第一的名頭,也能大大打響武當的名聲。

他當時連大弟子宋遠橋都還未收錄,身邊隻有一個伺候起居的少年,名喚從旭。而那從旭的雙親,正好是死在百損道人的手下。

兩人居然先行碰見,正所謂冤家路窄。

張三豐雖然武功尚未大成,但卻比當時的百損道人強一些,百招之後以純陽無極功大破玄冥神掌,百損道人重傷逃遁。

之後百損道人遠遁域外,一直不敢在中原露面,但卻收了兩個弟子,正是鹿杖翁與鶴筆翁。

此次是他兩個弟子邀請他出山,百損道人靜極思動,也聽說張三豐最近十多年已經淡出江湖,便應邀成爲了汝陽王府的客卿。

當年張三豐雖然重創百損道人,但自己也受了輕傷,於是便沒有參加第一次的華山論劍。不然,以他一身功夫,中原五絕怕是要變成中原六絕了。

再等到十六年後第二次華山論劍,張三豐雖然神功大成,但已經看淡了名利之爭,也便沒有參加。

至於那從旭,雖然沒有正式被列入門牆,但也曾被張三豐指點一二,後來也當了道士,號沖虛道人,建立了沖虛道觀,儼然是武當支脈。

百損道人看見趙志敬手上的楊過面如死灰,沒有半點生氣的模樣,不禁問道:

「世子這般模樣,莫非是遭了你們的毒手?」

趙志敬曬然一笑,道:「笑話,貧道行事從來都是光明正大,豈會像你們那般慣用陰謀詭計害人?這小賊子隻是穴道被制,一沒受傷二沒中毒,貧道以我全真掌教的名義擔保。」

楊過目睹自己最愛的女子與別人通奸,真是恨不得死了才好,自然是這樣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

正所謂天若有情天亦老,人若有情死得早。衣帶漸寬終不悔,爲伊思得蛋也碎。

趙敏遠遠的也喊道:「本郡也擔保郭大小姐僅僅是穴道被制,身上沒有其餘的禁制。」

趙志敬一派岳停淵峙的氣度,沉聲道:「那好,我們雙方各自把手中人質拋向對方,不要耍什么心眼,不然貧道自可在中途出手,隻怕金國世子性命難保。」

百損道人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郭芙此時神智還是清醒的,隻是渾身動彈不得,她被擒後一直希望自己天下無敵的父母來救自己,隻是等了幾天,卻還是沒有動靜。

她出生到現在,雖然說不上是錦衣玉食,但也衣食無憂。人人都知道她是郭靖黃蓉的獨女,對其尊敬有加,便是犯些小錯,最多也就被嚴肅的父親斥責幾句,可以說是從沒有吃過什么虧。便如同武林上的小公主一樣。

此次被擒可真是讓她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特別是那叫鹿杖翁的老頭,整天色眯眯的盯著她,像是要把她吞進肚子里一樣,還不時借機毛手毛腳,簡直如同噩夢。

這時趙志敬出現,單槍匹馬帶著那該殺千刀的楊過來換回自己,一身正氣如同孤膽英雄一樣,竟是讓郭芙對這三十多歲的道士生出了一絲好感來。

這位大小姐平素最敬重自己父親,而十六七歲的年紀也正是對那些成熟穩重的男子最感興趣的時候,此時她暗道:「聽娘說過,外公就是比外婆大了差不多二十歲。當時外婆還是個官家小姐,被賊人擄去,外公如天神下凡般把外婆救出,兩人因此而相戀,最後結爲夫妻。這位趙道長在英雄大會上力挽狂瀾,就像爹爹那樣英雄了得,雖然年紀大了點,但卻比大武小武他們靠譜得多……哎呀,我這是在胡思亂想什么啦……羞……羞死人了……」

趙志敬與百損道人倒數三聲,便一起把手中人質往對方處拋出。

趙志敬一接住郭芙,便把這與其母黃蓉有八九分相似的嬌俏少女抱在懷里,身形往後急退。同時,玄冥掌力已經轟至!

趙志敬單手抱著郭芙,運起先天功,揮掌一擋,兩人同時被震開幾步。

而這一緩,後面的玄冥二老以及金輪法王等人便已經追上了上來,參與圍攻。

趙志敬在郭芙耳邊低喝道:「抱緊貧道,我帶你沖出去!」

郭芙也知道此刻情況危急,下意識的雙手摟著男人的脖子,雙腳纏繞到男人的腰上,整個人便像是樹熊般掛在男人身上。

這可是郭芙平生第一次與男子有親密接觸,成年男子強健的軀體,溫暖的體溫,充滿雄性魄力的氣息都讓她面紅耳赤,心如鹿撞,嬌羞難耐,恨不得立刻鑽到地里面去。

她閉上眼睛,但耳邊不斷傳來敵人的呼喝以及拳掌破風之聲,讓她明白到此時正是兵凶戰危之際。但在這個男人懷里,竟是讓她十分的安心。

這樣的場景似乎在她夢中也曾出現過,自己是那天下間最高貴美麗的公主,卻被邪惡的妖人抓去,而危急之際一個踩著七彩雲霞的英雄突然出現,拼死血戰,救出自己。

當然,九成有公主病的女孩可能都做過這樣的夢……特別是趙志敬與人爭斗,口鼻處不停呼出熾熱的吐息,噴到郭芙的耳朵與發梢處,更是讓這少女覺得心中一陣沒來由的騷動。

「天啊,好……好害羞……但是……但是又好……好迷人……」突然,郭芙覺得自己的臀兒被男人的大手托住,然後一把沉穩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注意!貧道要突圍了!」

緊接著,耳邊便呼呼風響,那趙道長抱著自己急速疾馳起來。

啊!他,趙道長他怎么能碰人家的屁股……還……還抓得那么用力……嗚……嗚……芙兒……芙兒嫁不出去了……

郭芙連耳朵都紅了,但也明白到若是趙志敬不抱著自己,隻怕自己早就被摔出去了。

凌波微步詭變莫測,速度又快,就如同汽車漂移一樣,單靠郭芙自己,卻是穩不住身子的。

隻是,這樣劇烈顛簸,讓郭芙發育良好的身子在趙志敬懷里不停的摩擦,讓這淫道暗爽不已。

「嘿嘿,小丫頭發育得不錯,那對奶子撞來撞去,很有彈性,臀兒也翹,充滿彈力,抓起來好舒服,哈哈。」

被趙敏方的異族高手圍攻,看似危險,但無論金輪法王也好,玄冥一系也好,金剛門一系也好,輕功都是一般般,趙志敬一開始沒有被圍住,運起凌波微步狂奔,後面的追兵就隻能吃塵。

更離譜的是,趙志敬此時竟然硬了。

郭芙隻覺得股間突然多出了一根硬邦邦的東西頂著,不禁大爲奇怪,她雖然是黃花閨女,但到了這個年紀總會聽過那事兒的一鱗半爪,很快就明白到時怎么回事。

那,那硬硬的東西,難道就是,難道就是男人的那個!?天啊,怎么可以這樣!好……好熱……便是隔著衣物,都覺得那個好燙……郭芙根本就是懵了,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這位趙道長可是冒著生命危險來救自己的,此時自己姿勢曖昧的抱著他,也是迫不得已。想來,想來就是因爲自己擠在他懷里的原因,讓他,讓他那個,那個硬了……

郭芙羞怒無比,但隱隱約約的又有一陣歡喜,真是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但在這個逃命的時刻,郭芙自然不好說什么,依然死死的抱著這個帶她逃出男人,眼睛早已經閉上,不看後面的追兵,整個人如同喝醉了酒一般,一股前所未有的陌生感覺從體內深處升起,既羞人,又甜美。

特別是現在她的姿勢是雙腿張開纏在對方腰上,女兒家私密處正好大大的打開著,跑動顛簸中被那硬硬的粗壯東西一下一下的撞擊,更加是讓她渾身發軟,不知今夕何夕。

嗚……下面好像……好像濕了……好……好羞人……郭芙死死的把腦袋埋在趙志敬的肩頭上,如同鴕鳥般,這少女嬌羞的風情卻是十分的誘人。

轉瞬間,黃蓉預先布下的石陣在望了。

趙志敬帶著郭芙沖入陣中,而那一堆異族高手也追到了此處。

黃蓉見到女兒平安歸來,終於是長長地舒了口氣,雖然見到女兒俏臉泛紅,但以爲隻是緊張害怕,沒有料到剛才短短的一里地女兒便讓這看上去嚴肅穩重的全真掌教占了便宜。

黃蓉此時也顧不得安慰女兒了,急道:「敵人雖然勢大,但他們不可能一起進入陣中。隻要他們一部分人先行進陣探路,那我就主持陣勢把這部分人困住,然後趙掌教與滅絕掌門便帶大家先出陣把剩餘的敵人擊破,那我們便可讓這些異族高手鎩羽而歸!」

趙志敬暗贊:「黃蓉不愧是女中諸葛,這分而擊之的法子倒是犀利。」

他往黃蓉處望去,這位中原第一美人此時眼中閃爍著睿智的光芒,一副指揮若定的樣子,卻是更添幾分醉人的魅力。而她女兒郭芙則偎依在母親懷里,臉紅紅的,也是嬌俏無比。

真是一對迷人的母女花,幸虧道袍寬松,不然趙志敬隻怕當場出丑。

金輪法王等人看到這奇怪的石陣,也是大爲突兀,里面影影綽綽的看到有不少人,但又看不真切,一時間也是不敢進入陣中。

這時,被神箭八雄護衛著的趙敏也騎著馬趕到了,看見前面的石陣,也是皺起了眉頭。

趙敏素來知道黃蓉神機妙算,雖然自己在英雄大會上有心算無心稍勝一籌,但卻絕不敢小視這位女中諸葛。此時這詭異的石陣明顯是黃蓉想引誘他們進入其中,隻怕會有什么惡毒的埋伏。

要不,先讓幾個人進陣試探一番?

正當趙敏猶豫之際,突然,遠處傳來一陣長嘯,然後一道人影竟從遠處疾奔而至。

來人是個白發老頭,不修邊幅,一身破舊衣裳,頗爲邋遢,但身法卻是極快,絕對是武林上的頂尖高手。

趙志敬愕然道:「周師叔祖!?他怎么來了!?」

來人竟是老頑童周伯通。

鹿杖客剛好在周伯通跑過來的那一邊,便跳出去喝道:「什么人!?」然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玄冥神掌便向來人轟去。

周伯通哇哇怪叫:「哈哈哈,有打架,我喜歡。」便也是雙拳轟出,迎向鹿杖客。

隻見周伯通雙拳竟是完全不同的路子,右拳空靈飄渺,左拳剛猛無鑄,赫然是把自創的空明拳與《九陰真經》上的大伏魔拳同時使出。

解禁了九陰真經後的周伯通絕隻怕比四絕還強上一籌,而鹿杖客之前與喬峰以及趙志敬的拼斗中所受的內傷還未痊愈,差距更是巨大。

兩人拳掌相接,鹿杖客隻覺得對方雙拳竟是一剛一柔,簡直不可思議,而自己的玄冥神掌掌力更是完全被震散,一股大力涌來,讓他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整個人被震飛,受創不輕。

此時趙志敬也出陣奔至,大聲道:「師叔,這些都是異族高手,我們便與他們斗一斗罷。」

周伯通最是喜歡打架,聞言大喜道:「好,我老頑童上了。」說罷便向最近的金輪法王處殺去,雙拳揮出,氣勁竟是把金輪法王與達爾巴、霍都師徒三人同時罩住,以一敵三。

趙志敬則擋在百損道人面前,喝道:「百損老鬼,上次你敗而不死,這回可未必有那么幸運了。」

百損道人氣得面色漲紅,怒喝道:「小子休狂,這回就讓你見識本道真正的本事!」

趙志敬曬道:「本道?一本道?我還東京熱呢。」說罷不等莫名其妙的百損道人反應,便揮掌打去,兩人又乒乒乓乓的戰在一起了。

而中原群雄如滅絕師太、昆侖何太沖、崆峒五老、魯有腳等人也搶出陣外,與鶴筆翁、阿大阿二阿三等人亂戰起來。

趙敏皺著眉頭,看見那自稱老頑童的老者竟以一人之力把金輪法王師徒三人壓制住,隻覺得事情已經超出了自己的預算。此次已入宋境,若拖延久了怕有變故。

她一咬牙,嬌喝道:「退!」

說罷,自己在神箭八雄的護衛下率先跳轉馬頭往北逃去,其餘異族高手見狀也虛晃幾下往北逃逸。

中原群雄想追擊,隻是神箭八雄的弓箭不斷射擊,威脅極大,阻延著群雄追擊的腳步。

周伯通武功最高,輕易躲開弓箭,還想追上去打架,卻被恐其有失的趙志敬給叫住。

趙敏遠遠的看著壞她好事的趙志敬,嘴角微揚,露出不服氣的神情,揮揮手,嬌喝道:「後會有期!」

趙志敬則背負雙手,朗聲道:「多行不義必自斃,郡主好自爲之。」

這真是讓趙敏恨得牙癢癢的,哼了一聲,頭也不回的策馬北上。

此時,周伯通正在趙志敬身旁,抱怨道:「才打了那么一會兒,真不過癮。」

趙志敬神態恭謹的問道:「師叔祖,爲何你會在這兒?」

周伯通性性然的道:「我跟著跑到那龍虎山,丘處機那幾個小子忙著弄這弄那,我無聊得很。想來想去,還是那英雄大會人多有趣,便跑過來了。誰知道還是來遲一步,到達陸家庄時大會已結束,但聽說你們要來邊境交換人質,所以就趕過來了。」

這個時候,黃蓉也帶著郭芙過來了,躬身行禮道:「趙掌教冒險就會小女,大恩大德我郭府上下銘記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