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我曾經仰望過的羨慕過的,覺得他們名校出身,掌握著好多知識技術很厲害的人,可能連做你的員工的資格說不定都不夠,即使是這家在我看來已經非常厲害的醫院,對你來說,可能也不算什么吧。」
方然無奈的攤手嘆氣,維羅妮卡不說話的看著他就像是在和同學抱怨的語氣。
「所以說,你所在的世界我根本無法想象。」
「而且,情人什么的...」
說到這,方然有些羞於啟齒的,偏開視線,不去看眼前的維羅妮卡,閉上眼睛嘆氣一樣的哭笑不得:
「這個話題對我來說也太過於成人了,你對一個還沒步入社會的人說什么呢。」
說完方然微微抬起眼簾,低垂著雙眼,眼里安靜的注視著手上的緋紅女皇。
代表著另一層更深意義的美輪美奐、典雅輝煌的深紅權杖。
「你知道你拒絕了什么么?」
突兀的,維羅妮卡沒有表情清冷開口,標准的漢語在身為歐美人的她的口中更顯的沒有起伏。
方然剛想嘆氣開口,維羅妮卡就繼續開口說道。
她手臂放在鍍金的扶手上,撐住自己的臉頰,視線轉回了自己的高腳杯中的紅酒。
目光悠遠,銀灰色的瞳孔里注視著血紅液體的倒影,若有所思的似乎在思考。
「我原本以為你不知道的,不過現在看來,你很清楚的樣子。」
「夜鴉,不,或許我該叫你方然。」
維羅妮卡突然轉過頭,微微昂起雪白的脖頸,如同女皇注視著拒絕了自己的騎士。
銀灰色瞳孔帶著莫名的力量。
「你就沒有欲望么?」
「欲望?」
方然抬起眼,眼里沒什么波動的注視著維羅妮卡,似乎是不明白的反問。
「每個人都有欲望,金錢,女人,想要更高的地位,想要更好的紅酒。」
維羅妮卡高傲的口吻,她撐著自己的臉頰看著被困在高腳杯里的紅酒輕笑或者是輕蔑的開口。
此時此刻的她,在方然眼里才是那個菲斯爾德的主人。
「你明明知道,只要站到我這邊,這些東西你都可以擁有,甚至連我也可以滿足給你。」
「金錢,權利,甚至對女人你都沒有興趣么?」
「別說的我好像無欲無求的樣子。」
聽著維羅妮卡這么露骨的話,方然苦笑的回答她。
「可是事實難道不是如此么,不光是菲斯爾德可以給你的一切,你甚至連把我壓在身下的機會都放棄了。」
都說了,別說的那么露骨啊。
方然苦笑的心想,聽著維羅妮卡這樣直白的話語,配上眼前屏幕中的她,只穿著簡單寬松的華麗裙擺,冷色調蒼白誘惑的身軀和深紅色沙發構成的沖擊力。
感覺有些招架不住這種大人的對話。
「對於一個剛覺醒了一個多月的普通青年,成為一個世界級名媛的情人,順帶擁有財富和權利,這種夢幻的不真實的事情。」
「你讓我怎么坦然的接受啊。」
他嘆氣的說道,就像是被異性的朋友逼到沒辦法一樣的語氣,拿出了最終的解釋。
不知為何,看著這樣沒辦法似的和自己開口的方然。
維羅妮卡臉上突然綻放出微笑,剛才身上的那股極上位者的氣質消失不見。
她似乎故意誘惑的擺出性感的姿勢,華麗的裙擺下露出大片大片雪白無暇的大腿肌膚,撐著臉頰,勾起嘴角巧笑看著方然:
「難怪當時明明是你主動的搭訕過來,卻連我的腰都不敢抱緊。」
「呵,夜鴉,你們華夏人,還真是保守呢。」
「別一桿子打死所有的華夏人,大概只有我這種笨蛋會拒絕這么誘人的提議。」
方然也是像是自嘲一樣的輕笑著和維羅妮卡開著玩笑,沒有紅酒的他只能端起自己的玄麥甘桔。
不過意外的和端著紅酒的維羅妮卡顯得很配。
「所以說真的不來我這邊么,從你剛才的話里,看來我對你的吸引還是占了很大的比重的。」
維羅妮卡只睜開一只眼睛的看著他,比起之前的邀請,這次的話更像是朋友之間的玩笑。
「光是在復蘇姐的公司當一天高層就夠讓我頭疼的了,雖然對宿群大哥很抱歉,但果然今天之後我還是決定變回平時的那個有些讓他頭疼的我。」
對著同樣平時戴著面具的同類,方然輕輕的笑著攤手,眼睛里閃過一抹不知道是遺憾還是放松。
的確,假如選擇維羅妮卡,選擇離開這個國家,他的確會站到更高的平台,或許會有一種新的人生,新的經歷,或者說是...
另一種新的命運。
但是,方然最終還是笑著拒絕了她的提議,就像她和自己開玩笑提議一樣,他也開玩笑的回答道:
「所以還是算了,而且我英語不好。」
臉上華美的笑容擴大,聽到他說出英語不好這種借口,維羅妮卡被方然這句話逗笑了起來。
「頭一次,我被一個人拒絕了兩次,而且是這種理由...」
似乎因為笑意,維羅妮卡的話語有些停歇,這次她直接把屏幕拿到了自己身邊,被抱在懷里的屏幕上,方然可以看到她蒼白精致的鎖骨,和淡淡血色的輕薄嘴唇。
雪白肩膀後面是大片暴露的性感背部線條,腰身纖細美好。
方然被這一幕心跳加速的畫面弄的神色一滯,剛想挪開視線的時候就聽到維羅妮卡的下半句話,誘惑如同情人在耳邊的低語輕聲響起:
「英語的話,我就可以教你,只不過....」
「得在床上。」
輕輕柔柔的話如同扔進方然心里水面的擊石,讓他差點被掩飾尷尬喝的那一口玄麥甘桔嗆住。
劇烈的咳嗽了兩下,方然無語的抬起頭,看向屏幕里已經坐姿端庄微笑的維羅妮卡。
「你是故意的吧。」
「沒錯,作為你拒絕我的報復。」
維羅妮卡微笑的說道,方然的話語一下子被她直接承認的話語噎住,他挪開視線,不敢再去看屏幕里的她,轉移話題的說道。
「這個權杖怎么辦?」
「我說了,那是送你的禮物。」
想著記憶里摟住自己,暴躁的對著通訊器怒喊著對於丟下她和整船人命令的不滿,而且面對眼前這個對自己的財富權利,用和朋友開玩笑的語氣拒絕的青年,維羅妮卡不知道為什么,感覺到自己不知為何更加開心了一些。
所以笑著在心里補充了她沒說出口的話。
作為那個暴風雨晚上,地下舞廳里,船體傾斜的時候,你第一反應時是抱住當時假裝成『莫妮卡』的我,用自己的後背撞向牆壁的獎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