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野合騷老婦,車震美人妻(1 / 2)

盛世欲風錄 金銀妖瞳 10228 字 2020-12-24

沈天廣翻身下了床,轉過頭看著床上沉沉睡著的許雪,此刻的她早已經沒有了昔日在自己面前時的飛揚跋扈之色,相反,在這段時間被自己多次的肏弄之後,這個少婦已經徹底地對自己臣服了,自從他在高娜和許雪母女二人面前露出自己的真實面目之後,這對母女就一同成為了他床上的玩物。尤其是許雪,這段時日以來,對他可以說是刻意逢迎,百般討好。因此對於高娜,沈天廣有時還容許他的手下染指一二,卻將許雪視為他個人的私寵,不容他人玷污。

挪動步子緩步走進衛生間,打開噴頭,讓冰冷的水流從頭上直沖而下,盡管在數九寒天之中,多年來保持的習慣,卻讓他對這冰寒刺骨的冷水一無所懼,他抬起頭面對著強勁的水流,突然感覺鼻頭一熱,伸手一摸,一股粘稠的、溫熱的液體流到了手上,睜開眼睛一看,是一股赤紅色的血液,在水流沖刷之下,顯得格外地觸目驚心!

默默地抬高頭,可惜血流卻沒有停止的跡象,依舊不住地向外流淌著。沈天廣索性走出了淋浴間,走到梳洗台前,看著鏡中的自己,臉色已經變得蒼白異常,眼角卻血絲密布,看上去異常的猙獰可怖!

好不容易才等到血流停歇,沈天廣擦干凈全身,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房間里,此時台燈的燈光籠罩在許雪那雪白的身軀上,尤其將那微微隆起的腹部照射地異常清晰。沈天廣很清楚,這肚皮低下孕育的,是他的仇敵:任江海的骨肉!

打開床頭櫃,里面是一把已經注滿液體的一次性針管,沈天廣伸手把那針管拿了起來,緩緩地伸向許雪的手臂。針管細細的針頭,一點一點地扎進了許雪的皮膚之中,沉睡中的她眉頭似乎皺了一皺,嘴里發出來幾聲嗚嗚聲……

「聖父,給您准備好了。」潘雯冰那豎琴一般獨特的聲音此刻在沈天廣的腦中響起,「只要注射了這個,小孩就會被打掉,事後只要讓她休息一段時間,就可以恢復了,絕無後患!」

而此時就在門外,郭青田、劉浩、宋琴和趙廉四人圍著一張茶幾坐著,茶幾上的煙灰缸里,橫七豎八塞滿了煙蒂。劉浩把手里的又一個煙頭按滅在煙灰缸里,目光疲憊地看著眼前的房門。

又等了許久,終於,「咔嚓」一聲,門被打了開來,沈天廣高大的身影,緩緩地從門內走了出來。四人一看,忙齊刷刷地站了起來,恭恭敬敬地對沈天廣行禮:「聖父!」

沈天廣不動聲色地擺了擺手,示意眾人坐下,然後他走到正對著主位上空著的沙發上坐了下去,目光在四人的臉上繞了一圈。郭青田等四人都是常年手握大權、身居高位的人物,可是此刻在沈天廣的逼視之下,竟然都不敢跟他的目光相對,不自然地都垂下了頭。

「把東西拿出來,讓他們都看看。」沈天廣低聲對劉浩說道。劉浩點頭答應了,拿出了一疊紙來,給在場的每人都發了一張。

眾人拿過紙來,仔細一看,上面是一張電腦合成的人像圖,畫的是一個二十歲上下的年輕女孩,身穿著一身舊式的綠軍裝,頭上帶著三十多四十年前流行的綠軍帽,帽子前端是一顆閃閃發光的紅色星星,眩人心目。那女孩梳著兩條粗粗的麻花辮,相貌看上去英氣逼人,令人印象最深的還是她那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雖然只是電腦合成的圖像,卻能看得出目光里頭那股躍動的靈氣、灼熱的火焰。

「聖父,您要讓我們去找的,就是這個女孩?」郭青田仔細地看完圖像,問沈天廣道。

沈天廣微微頷首:「沒錯,這,是我憑著記憶,讓警局那邊的人幫忙畫下來的,說起來這也是四十多年前的人了,我也不是很肯定她是不是就是長這個樣子……不過我最肯定的……」他敲了敲畫上人的眼睛,「是這對眼睛!絕沒有錯!我絕對忘不了的,就是這對眼睛!」

此時沈天廣的思緒也再一次飛回到了四十多年前那漫天飛雪的一天,在學校操場上臨時搭起來的批斗台上,這個一身戎裝的女青年,手里飛舞著厚實的皮帶,粗硬的金屬皮帶扣一下一下地砸在自己父親的身上、臉上、腦門上……父親瘦弱的身軀被抽打得滿台亂滾,而女青年則圓瞪著這一雙如同噴射著革命火焰的雙眼,毫不留情地不停抽打著、謾罵著!這么多年來,他曾經一度將這個女青年的形象驅除出了自己的腦海,不是因為他不想報仇,而是因為他不敢!在那個瘋狂的年代里,像這樣的慘劇發生過太多、太多了。找這個女人報仇?可能嗎?或者,那意味著自己要向那個年代復仇。

不過,當沈天廣看到自己兒子林富源冰冷的屍體被護士推走的那一剎那,但他從潘雯冰跟林家偉的嘴里聽到兒子死前所受的種種折磨之後,復仇的火焰,就在他的胸口燃燒了起來,再也難以熄滅,他仔細地調查了任氏兄弟的背景,發現了他們背後的龐大勢力,他知道自己要面對的是多么可怕的一股力量。於是他籌劃了很長的一段時間,他前往京城,通過賄賂得到了接近郭青田在京城里的後台的機會,然後金錢、美色並用,加上他那張善辯的嘴和「人民聖殿」的一些幻術,使得這個迷信大師異能的京城大佬對自己推崇備至。然後他跟郭青田在澳洲會面,共同制定了對付「本土派」的計劃。

如果只是要對付任氏兄弟兩人自然沒必要搞出這么大的動靜,在沈天廣的心里,出了直接害死他兒子的凶手任氏兄弟,那些給予任氏兄弟權力的本土派高官,一樣都該死!除此之外,他也希望通過控制郭青田等人,找出當年殺害他父親的那個女青年,雖然他連那人是不是兩江本地人都不清楚,但如果能夠動用官方的途徑來查,應該還是有希望能夠查到的。

「四十多年……那么算起來,這女的現在應該也有六十多歲了吧?」劉浩皺著眉頭說道。

「沒錯,所以,相貌方面應該沒有太大的參考價值了。而且,我也只是在四十多年前遠遠地看過她一次,此後就再也沒有見過,她的名字、來歷,我是一無所知……」沈天廣帶著些許惆悵的語氣說道:「我唯一能夠肯定的,就是她的眼睛!這四十多年來,這對眼睛不知道多少次出現在我的夢里!我,絕忘不了!也絕對不會記錯!」

「我要你們在一個月之內找出這個人!活著找到她!」沈天廣的聲音沉重而又冰冷:「我花了那么大的精力,殺掉了姓楊的、姓周的……現在我最後的目標,就是她!如果你們在一個月之內沒法找到她的話……」沈天廣眼里的寒光一閃:「後果絕對是你們承受不起的!」

眾人噤若寒蟬,只能不住地點頭,沈天廣使了個眼色,他們紛紛站起身來,拿著手里的圖像向外走去。走人的心里都是七上八下,要在一個月里完成這個任務,實在是毫無把握的事。只有宋琴若有所思地看著圖上女人的眼睛,心里忐忑著,這雙眼睛里透出的神態,似乎跟她記憶中某個人重合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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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個星天外,兩三點雨山前。

看著眼前的煙霧迷蒙,任江山仰脖喝下了手里那大半杯白葡萄酒,凜冽的冰冷感覺直沖而下,他不由得唏噓了一聲。

「有進展嗎?」旁邊的任江海吸了口煙,問道。

「算有吧,現在顧雅她……挺依賴我的,前些日子她還說了,要跟郭齋南離婚。」任江山把酒杯放在一邊。

「哦?那不錯啊,你拿下她了?」

任江山緩緩搖了搖頭:「沒那么容易……」

「這不像你會說的話啊!」任江海說道:「對女人,你一向都比我有辦法的,郭齋南都好幾個月沒碰過她了,你怎么會搞不定?」

「哥,我覺得吧……顧雅可能對這事一無所知,以她跟郭齋南、胡艷秋的感情,胡艷秋所做的事不可能讓她參與的,她們倆的關系一向不怎么好。」

「這個不用你說我也知道,不過就算胡艷秋不讓她知道,郭齋南總應該知道點什么,你拿下她,不就可以利用她來搞清楚郭齋南的狀況了?」

「可是哥,我……我覺得以郭齋南那么沒用的性格,胡艷秋不大可能把那么大的秘密放在他那邊的。」

任江海眉頭微微一皺,看著弟弟,兄弟連心,他很容易地就從任江山的話語同聽出來了一些什么。

「山,你不想對她下手?」

任江山又滿滿地倒了一杯酒,剛想拿起來,任江海卻突然伸手,一下就把那杯酒撥開,酒杯直飛了出去,撞在牆上,一下撞得粉碎。

「鄭露、我岳母……都可能已經在他們手上!還有薛玲!山啊!我們……我們不能等了!你知道嗎!」任江海疾聲厲色地對著弟弟吼道。

任江山不敢直視哥哥的眼光,他們兩人從小相依為命,兄弟情深,在他的記憶里,任江海從來沒有如此嚴厲地對待過自己。其實他也知道現在的情況已經容不得他再拖下去,於是堅決地點了點頭:「哥,放心吧,我會聽你的!」

任江海的臉色稍平,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山,我們沒有別的路走了。這一步棋,我們無論如何都要走出去!不過……你剛才所說的,也有道理,顧雅可能真的被胡艷秋蒙在鼓里,光是拿下她用處並不大。」

任江山疑惑地看著哥哥,任江海笑了笑:「那我們就只能改用plan b了,好在現在一切都來得及。」

「改變計劃……哥,是因為溫老太和文姐快遞過來的東西么?東西呢?」

任江海指了指電視機旁邊的桌子,說道:「諾,就在那上面。」

任江山走過去,桌子上放著一個快遞包裹盒子,已經拆了封,他打開盒子,從里面取出來一個文件袋,還有一個u盤。

「文件袋里的東西你就不用看了,那是郭青田和胡艷秋這夫妻倆互相拆台的憑證,胡艷秋瞞著郭青田轉移資產,可郭青田也不是省油的燈,一樣瞞著老婆給做了不少」好事「,他有好幾個情婦,材料顯示他給這些情婦買了好些房產、珠寶啥的,而其中最關鍵的,是這個……」

他走過從文件袋里摸出幾張照片,遞給任江山,任江山看了看,是個少婦模樣的美女,有點臉熟,卻說不出是誰。「

「她啊,是個女演員,算二線的吧,前些年拍過不少片子,是郭青田最寵的女人。」

任江山恍然大悟,猛然想了起來,這女人的確是個有點名氣的女演員,前幾年幾部片子都在幾大衛視熱播,雖然都不是女一號,但也算混了個臉熟。

「這女人消失有陣日子了吧?」任江山狐疑地問道。

「沒錯,郭青田把她弄到西班牙去了,還用她的名義在那邊買了好些房產,喏,這些,這些,還有這些……」他翻出了好幾張帶著別墅照片的文件,「都是郭青田出的錢,你知道,西班牙在搞個什么五十萬歐元買房移民,郭青田肯定就是走的這路子。這家伙,狡兔三窟啊,不管澳洲這邊移民成不成,他都可以跑西班牙跟情人過日子……嘿嘿,這老小子!真他媽狡猾!」

「溫老太真是神通廣大,把這些證據都給弄到手了。」任江山贊嘆道,然後問道:「u盤呢?里面是什么?」

任江海微微一笑:「那就是你用得上的東西了,打開看看吧。」

任江山依言把u盤插進電視機的usb接口,打開來一看,卻是一則社會新聞,里面講的東北某市發生的一起經濟案件:本市一從事玉石生意的三十歲男子,多年來多次從東南亞等地走私玉石入境並從中牟利,今日,該男子在運作一樁大型玉石走私時被人舉報,警方經過周密部署,在男子收貨之時當場將其與數名手下逮捕,一舉破獲了這個在本市運作多年的走私團伙雲雲。

「這……跟顧雅有什么關系?」任江山看得一頭霧水,問道。

任江海不動聲色,「你接著看下去就知道了。」

於是任江山耐著性子繼續看下來,新聞完了之後又開始了一段視頻,卻是一段用一些照片連在一起做成的文件,任江山看了看那些照片,突然瞪大了眼睛!

因為他看到那些照片里都是一男一女神態親昵的合影,顯然是一對夫妻或者是情侶,其中那男的就是他剛才在新聞中看到的被捕男子,而那女的,在看清楚之後,他赫然發現那竟然就是顧雅!只不過照片中的她青春靚麗,看上去只有二十出頭,更現在的少婦風韻頗有不同。

「顧雅……她……她是……」

「沒錯。」任江海沉聲說道:「她曾經是那個走私男人的女朋友!而且不止是這樣,當時的顧雅,還在該市海關里工作,是那里的一名報關員!」

「你是說……那男人走私的事,她也有份?」

任江海緩緩點頭:「不過當時她的職位很低,能做的事情有限,走私的事情,她涉入得並不很深。後來,警方掌握了那男人大量情報之後,為了引那男人上鉤,曾經找到過顧雅。」他一邊說著,一邊把放在床頭的另外一疊文件遞給任江山,任江山翻了翻,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當時警方給她提供了一個機會,如果她能配合警方的行動將那男人引入陷阱,並在男人被逮捕之後主動提供證據指證該男子的犯罪事實,那么警方就對她之前的犯罪行為網開一面。」

「她答應了?」任江山沉聲問道。

「那還用說?」任江海吐出口氣,說道:「為了免罪,她不但主動配合警方,還將自己掌握的所有那男子的犯罪證據全部給了警方,結果警方在破案之後,果然就沒有為難她。」

「後來呢?」

「後來那男子被判了個無期,而她嘛,運氣不錯,居然在婚姻介紹所的介紹之下,嫁到了澳大利亞來,成了郭齋南的老婆。」

聽完顧雅的往事,任江山默然不語,在他的內心深處,他一直都認為顧雅只不過是一個單純的家庭婦女,誰知道她竟有如此曲折復雜的過去。

「現在你知道,你要對付的是怎樣的一個女人了吧?」任江海緩緩問道。任江山沒有回答,他望著窗外的斜風細雨,微微地點了點頭:「哥,plan b究竟要怎么走?」

「雙管齊下!」任江海在一張紙上寫下胡艷秋和顧雅兩人的名字,然後將自己的新計劃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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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當任江山走下樓梯的時候,就看到顧雅已經叮叮當當地在廚房里面准備著早餐。「醒啦?江山!過來,給你這個!」聽到任江山的腳步聲,顧雅連忙說道。

任江山稍稍遲疑了一下,走了過去:「顧雅,我……」

「咋啦?」顧雅轉過身,用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任江山。然後把一個三明治遞到他手里,看著任江山一臉呆呆的神情,她看了看樓梯的方向,確定郭齋南不會在那里,突然甜甜地一笑,飛快地在任江山的嘴上親了一下,然後笑著說:「我也要到學校去啦,能不能搭你的順風車啊?」

「當然,美女有令,求之不得。」任江山恢復了他的灑脫,也跟顧雅開起了玩笑來。

寶馬x6飛馳在開往學校的路上,任江山感受著唇上殘留的甜香,一邊轉頭偷看著旁邊的顧雅。顧雅似乎完全不把剛才的事情放在心上,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車外,全然無視任江山的目光。

「今天你上幾個小時的課?」任江山決定找點話兒說說。

「就兩小時,九點到十一點。」

「啊,那我等你下課吧,反正今天我也沒事兒,等你下課了我再接你回家。」

「好啊!」顧雅開心地說道,突然又臉色一暗,說道:「不過我不想這么早回家,這么早回去干嘛?看那死人打游戲啊!」

「那你想怎么樣?」

「你陪我去逛一天吧,難得今天不太熱。」

任江山笑了笑,沒有回答,但是臉上的表情清楚地表明他已經同意了顧雅的請求。其實就算是顧雅不說,今天他也必須找個名目來把她給約出去,只是沒想到會這么順利,居然反過來是顧雅約的他。

把顧雅載到學校之後,任江山只等了不到十五分鍾,就接到了她的電話:「我就在教學樓前面,你把車快過來吧!」

「不是要上兩小時課嗎?」任江山問道。

「我逃課啦,嘻嘻!」顧雅滿不在乎地說道,任江山也就不再多說,掛掉電話,把車開到了教學樓前面。

「去哪?」顧雅一上了車,還沒綁好安全帶,就喜滋滋地看著任江山。

「是不是隨便我啊?」任江山帶著點挑釁意味地笑道。

「切,還怕你吃了我不成?」顧雅的嘴角微微一挑。

於是x6強勁的引擎帶動著車在路上飛奔著,不一會就上了m1高速公路,一路向著港口城市geelong開去,這一天任江山帶著顧雅,沿著世界聞名的最美公路——大洋路一路玩了過去,直到入夜,兩人的車還在路上急馳著。偶爾經過的路燈射出柔和的橘黃色燈光,任江山稍稍把頭偏過去看著顧雅,看到她閉著雙眼,長長的睫毛蓋在眼簾上,好像睡著了一般,朝著任江山這邊的雪白的臉頰微微有點光,也不知道是燈光還是月光。

「我不想回家。」顧雅突然說,「去海邊走走吧。」

這其實也正是任江山正准備要提出的建議,這個路段離海邊很近,任江山看看了車上的gps,離他跟任江海事先約好的地點只有十幾分鍾車程了。

這是一個沒有太多特色的海灘,長長的沙灘夾在兩個海岬之間,海岬的懸崖上有幾棟別墅,都已經關了燈。沙灘前面正對著黑洞洞的大海,一彎小小的月牙掛在天際,今天看來是農歷的初一初二。滿天的星斗像油畫一樣布滿了天空,這是在飛速發展的城市里已經消失了的、每個人心中深藏的童年記憶。海岬內側公路的轉彎處,時不時都可以看到不少車停在那里,任江山找了一個平攤的地方,把車停好熄火。這時候他的目光有意無意地瞥向了來時的路,目光所及之處,果然就看到一輛火紅色的法拉利跑車緩緩地沿著剛才他的來路開了過來。

「就在車上坐會吧,外面風大。」顧雅提議說。

任江山點點頭,把車上的音響稍微調小聲了一些。

「換點別的吧,這些音樂我聽不來。」

這時候放的cd是愛爾蘭女歌手enya的歌,空靈幽雋,其實是蠻適合眼前的情景的,不過既然顧雅這么說了,任江山就打開副駕駛座前方的格子,說:「里面還有幾張cd,你看看有沒有喜歡的?」

「你怎么都是聽這些歌啊……」顧雅翻看著手頭的幾張cd,幾乎都是古典音樂,還有兩張古典流行風:一張是莎拉布萊曼,另外一張是天籟之音hayley westenra。

很快地,hayley猶如來自天外的美妙歌聲在車上響起,兩人看著眼前深邃的大海,好一陣子都沒有說話。

「你為什么不找女朋友啊?」先打破沉默的是顧雅。

任江山笑了笑,搖了搖頭,說:「孤家寡人一個,不也挺好的。」

「太挑剔了吧?」顧雅笑著轉頭看著任江山,「你條件挺好的。」

「沒有的事,緣分未到。」任江山嘆了口氣。

「怎么?勾起你的心事了?」

任江山笑而不語,搖了搖頭。

「其實單身也不錯,我倒是有老公,可是你覺得這樣的老公,要來有意思嗎?」

顧雅幽幽地說,她突然轉過頭來,瞪大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挑釁般地看著任江山,似笑非笑。

任江山心里微微一跳,這時候顧雅的眼神顯得是那么的曖昧,此情此景,此夜此月,滿天的星斗,深邃的大海,一個小小的車廂,兩顆寂寞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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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任江山載著顧雅前往學校的時候,任江海同樣也將胡艷秋給約到了律師樓,然後一副心情沉重的模樣,將一疊文件交到了胡艷秋的手里,那當然就是溫芯武昨天從國內快遞過來的,有關郭青田給他的幾個情婦購買房產和轉移資產的證據。當胡艷秋看到郭青田給那個女演員在西班牙買的那些房產之後,她臉色大變,終於忍不住瞪大圓圓的眼睛,對著任江海大叫道:「這……這是怎么回事?」

任江海沒有馬上回答,他走到窗邊,把窗簾給拉上,然後回頭看著胡艷秋,良久才說道:「秋姐,你是聰明人,我想也不用我多說了吧?」

胡艷秋顫抖著看著那些文件,突然柳眉一豎,怒道:「你……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會弄得到這些東西的?」顯然,以郭青田堂堂一市之長的身份,用搞到他的這些材料談何容易?眼前這個年輕人說到底也不過就是一個海外律師,說他年輕有為是可以的,但是就憑他,能這么輕易地弄到郭青田的黑材料?

任江海笑了笑,低聲說道:「秋姐,怎么?小看我啊?其實,要搞到這些,一點都不難,只要……」

「只要什么?」胡艷秋的神情依舊嚴厲,沉聲追問道:「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