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蘭,我告訴你一個小訣竅,」池非遲雙手手指交握,垂眸看著自己翹起的腿,聲音低而平靜,「人坐下翹腿的時候,可以從膝蓋朝向觀察他的意願,也就是放在上面這條腿的膝蓋內側,如果對著你或者其他人,說明他有意留下來交流,如果朝向另一方或者門口、窗外,說明他想離開了。」
毛利蘭看了看,發現池非遲的膝蓋內側是朝向眾人相反的方向、對著落地窗,汗了一下,轉頭偷偷看那邊,發現那邊一群人沒有注意他們這里,才收回視線,干笑道,「非遲哥,你是不是心情不太好?或者對這里的某個人……」
「很明顯是,我既然知道這個訣竅,就不會隨便做這種暴露意向的動作,」池非遲道,「不過,我實在連遮掩都不想遮掩了。」
毛利蘭:「……」
媽耶,非遲哥這么平靜地表達討厭,這算是生氣還是別的什么情緒?
這樣讓人覺得好奇怪啊,就算臉上或許語氣里帶上一點情緒也好啊……
而且池非遲這樣子,似乎還是認識以來的第一次……
「以後跟工藤新一約會,可以留意他的動作。」池非遲補充道。
柯南汗,連忙仔細回想。
嗯,還好,他沒有翹腿的習慣,跟小蘭一起的時候,也不會想離開……呃,有案件的時候除外……
連柯南都這樣,毛利蘭自然免不了被轉移注意力,回想起以前的事。
那邊酒桌旁,毛利小五郎不小心把酒潑倒加那美放裙子上。
加那美放離開去換衣服前,又讓德大寺昌代去看烤好的蛋糕。
傑拉爾天馬跟加那秀樹談著簽約的事,「如果你們要發行紅色熾愛夢幻曲這首歌,我要求重新編排之後再發行上市。」
德大寺昌代進門,手上拿著一朵紅色的大理花,「我在門前發現了這朵花。」
毛利蘭回神看過去,「大理花?!」
「它的花語是……愛情叛徒。」德大寺昌代道。
「讓大家久等了!」加那美放推著切好的蛋糕出來,其他人連忙將花的事情隱瞞。
「天馬先生,」加那美放將蛋糕放在一旁,走到傑拉爾天馬身邊,「能請你唱首歌嗎?你本人在這里的機會實在太難得了。」
「那好吧。」傑拉爾天馬答應下來。
在兩人離開後,池非遲趁其他人不注意,也站起身,悄然跟了出去。
柯南留意到,猶豫了一下,也跟上池非遲。
加那善送傑拉爾天馬出宴會會場,到了鋼琴房前,質問道,「攻擊美放的人就是你吧?」
「等一下。」
池非遲突然上前,嚇得兩人同時一愣。
「池先生……」加那善則疑惑回頭。
「我想借用一下鋼琴房,」池非遲道,「幾分鍾就好。」
兩人一愣之後,還是同意了。
在池非遲關門前,柯南也跟著擠進了鋼琴房,聽到門外兩個人繼續爭執,有些無語,見池非遲走向鋼琴,也跟上前,「你是在討厭美放夫人吧?善則先生說他們交往一年結婚,而結婚之前半個月,美放夫人還跟傑拉爾先生有來往,她腳踏兩條船……」
池非遲發現鋼琴椅倒下地上,而調音的音叉又被壓在椅子下,走到鋼琴椅和鋼琴中間,蹲下身,探手撿音叉,「不單是因為這個。」
「那……」柯南話才開口,聽到上方傳來異響,一抬頭,就看到一把利劍劍尖朝下、飛速朝池非遲的背墜落,臉色大變,「閃開!」
池非遲在撿起音叉的時候,就往一旁的鋼琴下滾去。
利劍擦著池非遲手臂劃過,帶起一蓬鮮血,劍尖重重釘在地板里。
「池哥哥!」
柯南跑上前,聲音高得都有點變音了,看到劍只是釘在池非遲手臂旁邊,跌坐原地,長長松了口氣。
真是嚇人,差一點池非遲就被釘個透心涼了……
門外,加那善則和傑拉爾天馬被柯南的叫聲驚動,也顧不得吵架了,打開門。
「怎么了?」
「發生什么事了?」
池非遲從鋼琴下出來,摸了一下左臂上衣服破損處滲出的血,垂眸看了一眼,起身,順便伸手拉起柯南。
柯南頓時有些懵,差點死了還一臉平靜就算了,都受傷了還想著拉他……
大哥,你覺得受傷不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