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有一條蛇,哪怕是毒蛇,他都不怕,但這里是一堆啊!
他懷疑自己掉進了蛇窟里……
居然在車里放這么多蛇,太卑鄙了,太喪心病狂了……
池非遲沒有接鷹取嚴男的話,垂眸擦著手指,「以後跟著我,你開個價。」
這是要招攬自己?
鷹取嚴男一愣後,皺眉考慮著,「你說的跟著你,是指以後都聽你的指示做事?時間呢?多久?」
池非遲又拿了張紙,對著後視鏡擦掉臉上的血點,「你的一生。」
「一生?你還真開得了口……」鷹取嚴男看到一條蛇湊到手旁,臉色又僵了僵,「如果我說不願意,今晚是不是就沒法活著離開了?」
「嗯,對。」池非遲聲音平靜冷淡,將紙巾放到煙灰缸里,拿出手機看了一下琴酒的郵件,開車離開原處。
鷹取嚴男一噎,無語轉頭看著池非遲。
居然就這么承認了?
而且承認就算了,總該繼續威脅一下、放放狠話吧?
『嗯,對』算什么回答?
讓人完全沒法接下去好嗎?
不過,該問的還是問清楚。
「你想讓我做什么?」
「做賞金獵人會做的事。」池非遲道。
「你知道我是賞金獵人?」鷹取嚴男有些意外,隨即又冷靜下來,「既然知道,那就應該明白,賞金獵人完成一次賞金算一次錢,不會為了什么人賣一輩子的命,我從來沒想過給別人打工,這輩子都……沒……」
池非遲放慢了車速,左手握著方向盤,右手默默舉著,手上的槍的槍口對准了鷹取嚴男的太陽穴。
鷹取嚴男一怔後,揚了揚下巴,「就算你現在開槍……」
「咻!」
槍口消音器冒出一絲火光後,子彈擦著鷹取嚴男的頭頂飛過,擦掉幾根頭發。
鷹取嚴男臉側的車窗玻璃應聲而碎,嘩啦啦掉在車外。
鷹取嚴男:「……」
真開槍了啊……
還有逼人家打工的?
這……這特么……
池非遲開著車,看也沒看鷹取嚴男,側臉平靜,右手舉著的槍微微往下移了一點,槍口再次對准鷹取嚴男的頭。
來,再說一次。
當初組織不就這樣嗎,貝爾摩德堵門,外面狙擊手瞄著,他身為兩個集團的繼承人,都被逼著給人打工了,這家伙再說一次不打工試試?
鷹取嚴男沉默了片刻,權衡清利弊之後,才出聲道,「做什么事,開什么價,這點沒問題吧?要不然你花個一兩百萬日元就讓我送死,我可不干!」
「一個月300萬日元,吃住我可以供應,」池非遲收起槍,「主要負責保護我的安全、幫忙跑腿,但也不用整天跟著我,有特殊情況加單次行動的費用,到你上了年紀想退休,養老費用我負責,你自己去賺外快我不管,不過尾巴自己掃干凈。」
鷹取嚴男默默算了一下,一般全天候保鏢差不多也是這個價,還得是退役軍人、自帶武器和防彈背心的那種,已經算是很看好他了。
先不說時間是否寬裕,就算天天守著池非遲都沒問題,有個鐵飯碗端一輩子,不比他出去冒險強嗎?
就算只干個兩三年就被辭退,那這兩三年他也虧不了。
enmmmm……真香!
「那……」鷹取嚴男想到之前自己還信誓旦旦地說不打工,有點尷尬,「簽合同嗎?」
「可以簽,簽多久都行,」池非遲繼續道,「退休之後的條款可以寫進去,不過有兩點,特殊行動會改成獎金,以免引起司法機構的注意,另外,你要對我的行蹤、行動嚴格保密。」
鷹取嚴男點頭,「那是當然,作為保鏢,本來就應該對雇主的事保密。」
「那么……」池非遲側目瞟了鷹取嚴男一眼,「如果是公安警察之類的人呢?」
鷹取嚴男一愣。
這是提醒他,可能被日本公安之類的機構盯上!
他早就想過,池非遲這又是狙擊手、又是持槍脅迫他的,背後做的事肯定不光彩,但被刑事警察盯上就夠了吧,要是還被公安警察盯上……
他這個老板到底是在做什么危險的事啊喂……
遲疑了一下,鷹取嚴男還是重重點頭,認真道,「只要你誠心雇佣我,那就是我的雇主,無論是保鏢的規矩,還是賞金獵人的規矩,拿了人家的錢,那我就什么都不知道!」
池非遲報了一串數字,「我的電話號碼,你先找個地方休息,明天早上聯系我,帶你去簽合同,你要去哪兒?」
「你就這么放我走了?」鷹取嚴男有些意外。
「你要是想跑的話,我總不能每時每刻盯著你,」池非遲道,「再說,有錢不賺還跑了,你是傻子嗎?」
鷹取嚴男嘴角微微一抽,「那好,前面街口放我下去就行了。」
他是一秒也不想跟這些蛇待在一起了好嗎?
都快爬到他身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