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溝重悟問話之余,視線余角瞥見有人過棧橋,暫停了問話,朝湊在一起的柯南三人喊道,「喂,小鬼們,池先生怎么走了?」
柯南一臉不解地回頭,「池哥哥跟這次案件應該沒什么關系吧?我們看到鐵山先生到這里來的時候,他在房間里睡覺,我們緊跟著鐵山先生過來,很快就發現了鐵山先生的屍體……」
「他根本不可能作案,」光彥正色道,「我不會有什么線索!」
元太用審視目光打量橫溝重悟,「橫溝警官,你不會是懷疑池哥哥吧?」
「不是,可是……」橫溝重悟看著走到吊橋對面的池非遲的背影,一頭黑線道,「作為那個沉醉毛利的徒弟,他居然沒有跟他老師一樣,在現場四處亂轉、或者突然說出凶手是誰,就這么走了,真的讓我很意外啊,而且那兩個女孩是案發現場第一發現者吧?走之前不是應該跟我打個招呼嗎?」
不對勁,他懷疑池非遲是去調查什么了,但是沒有證據。
光彥一臉悵然地嘆氣,「特殊情況,橫溝警官你就不要太較真了。」
橫溝重悟:「特殊情況?」
「灰原和步美一會兒應該會回來,」元太瞥著橫溝重悟道,「比起那個,你還是快點把案子解決掉吧!」
橫溝重悟:「!」
這小鬼的目光和語氣,真是讓人……不爽!
「橫溝警官上次去東京參加搜查會議的時候,沒有聽其他警官說過嗎?」柯南仰頭看著橫溝重悟,提醒道,「池哥哥他有精神分裂症,以前有過抑郁症和多重人格,不確定什么時候發作……」
「這么說的話,我聽我哥哥提到過,東京警視廳的目暮警官也說,可惜池先生的狀態沒辦法報考警校,」橫溝重悟想到也覺得惋惜,再一想,反應過來,「你們說的特殊情況,該不會是說池先生的病情發作了吧?」
名取深汐看了看丹沢純作,出聲道,「池先生剛到這里的時候,我們跟他打過招呼,他當時的狀態就有點不對勁,聽說鐵山先生死了,他也只是點了點頭,看上去很冷漠也很敷衍。」
「是啊,」寺堂雲平補充道,「我們還覺得很奇怪呢。」
「只是因為生病啦,」元太又一次盯上橫溝重悟,「所以拜托警官快一點調查清楚!」
「知道啦,那是我身為警察的任務,不用你們提醒!」橫溝重悟目光古怪地看了看元太,偵探身邊的小鬼拜托他快點調查,讓他內心莫名滿足,「不過,池先生犯病就是這樣子嗎?和平時也沒有太大區別嘛……」
柯南:「……」
喂喂,那種『我好想研究一下』的感覺是怎么回事?
……
另一邊,池非遲沒有急著回房間,先帶兩個女孩子和非赤到了餐廳吃早餐。
小女孩不能餓壞了。
灰原哀和步美吃著東西,抬眼看看池非遲,見池非遲一聲不吭地吃飯,對視一眼,互相聊著天,試圖帶起話題。
池非遲沒有給面子,不時『嗯嗯哦哦』地回應兩句,更多時候都在垂眸安靜吃東西,倒在吃完之後,盯上了餐廳一角正在被人演奏的鋼琴。
不想摻和案子,又不想回去吃葯,不如在這里消磨一下時間。
他不想彈古典鋼琴,看兩個小女孩擔憂了半天,太悲傷的鋼琴也可以排除掉。
試試快節奏的鋼琴曲?
他最近沒怎么彈鋼琴,為了避免手指抽筋,還是先活動開手指比較好……
「博士說回去之後帶我們去公園,不過圓谷和小島想去看比賽,聽說最近有米花町和杯戶町的棒球賽,非遲哥,你有興趣嗎?」灰原哀努力和步美帶動話題,還不忘拉上池非遲,問著,抬眼看池非遲的時候,瞬間愣住。
「都可以,」池非遲用右手扣住左手手背,一根根活動手指,頭也不抬地回答,「只要有時間,我做什么都行。」
灰原哀:「……」
吃完早餐的茶飲時間,非遲哥突然神色陰沉地低著頭、悄悄活動雙手,這……這是想干什么?
步美一口牛奶還在嘴里,抬頭呆呆看著池非遲活動完了左手換右手,半天才把牛奶咽下去。
池哥哥好像很想捶人的樣子,現在就像爆發前的努力隱忍……
「非、非遲哥,你做什么啊?」灰原哀問著,轉頭看了看餐廳里其他客人和工作人員。
剛發生了命案,一大早去看熱鬧的人比他們早到餐廳一步,吃完了早餐,還留在這里喝茶聊天,討論著吊橋那邊的案子,要是這個時候,非遲哥突然發狂,那……
請別嚇她,她已經想緊急聯絡江戶川過來射麻醉針了。
池非遲站起身,抬眼看了看神色緊張跟著站起來的兩個女孩子,覺得兩人反應大得莫名其妙,解釋道,「坐著也沒什么事,我去給你們彈兩首鋼琴曲。」
灰原哀一愣,沒有忙著坐下,看向池非遲的雙手,「那你剛才……」
「很久不彈鋼琴了,先拉伸一下手指,」池非遲低頭看了看右手,「你在想什么奇怪的事?」
灰原哀果斷否認,「沒有……」
「是、是啊,」步美也連忙道,「我也沒有想什么奇怪的事。」
此地無銀三百兩。
池非遲在心里評價了一句,沒有追究,上前跟彈鋼琴的人交涉。
「你好,鋼琴能不能讓我試試?」
那個工作人員有些意外,很快站起身,笑著讓到一旁,「您請隨意。」
灰原哀和步美還是不放心,跟到了旁邊,看著池非遲挑剔地簡單調了音。
池非遲坐下後,回憶了一下曲譜,把雙手放到鋼琴。
「鐺鐺鐺……鐺鐺……」
清脆琴音帶著輕快的節奏感,很快傳遍了餐廳。
灰原哀和步美一怔,抬頭看向池非遲的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