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4章 只是隨便研究一下(1 / 2)

池非遲面不改色地把手臂放到身側,讓茂盛的草沾上了滴滴血跡,動手拉起衣服,拆著下方層層綁緊的綳帶,還在琢磨著偽裝計劃,「如果被問起,就說我的腰正好磕在這塊石頭上了,這樣導致腰椎骨折會很合理,石頭上出現血跡也合理,等檢查的時候,您別忘了在我後腰上留下剮蹭的痕跡,制造出軟組織損傷痕跡。」

池真之介彎腰撿了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裝進馬褲口袋里,「你防備的是毛利先生還是工藤優作先生?」

池非遲躺在草地間,看著日光下一點點變得蔚藍的天空,輕聲道,「都防備,優作先生是個麻煩人物,我家老師也未必簡單。」

等直升機趕到還需要一段時間,池真之介就地坐到一旁,跟池非遲閑聊,「毛利先生看起來有些不著調。」

「我一直懷疑他是日本警方的線人。」池非遲道。

「日本警察也會受限於政治,只要他能夠被政治所限制,我們就有辦法避免他可能帶來的麻煩,」池真之介道,「相比起來,優作先生那種人一旦站在了我們對面,才是最麻煩的。」

池非遲也贊同池真之介的判斷,「沒錯,不過諾亞已經在針對訓練了,我也用左眼把他近期的一些日常習慣偷偷錄了下來,再加上他在推理小說中表現出的智商、制作繭游戲時以自己為原型創造的福爾摩斯,可以在網絡中還原出更真實的工藤優作,計算出各種適合應付他的方桉。」

「別忘了他的家人,不管怎么說,他始終是一個丈夫、一個父親,有合適的機會,就能利用妻子和孩子來擾亂他的心神,」池真之介看著前方的樹林,聲音放輕了不少,「我與他有著同樣的身份,同為丈夫和父親,想用這些來干擾他,似乎不太厚道,但總要做好他變成敵人的准備……算了,不說這個了,其實你這次過來,可以把你那個保鏢一起帶過來,他跟了你這么久,跟著你在那個組織里殺人放火,也沒有出賣你的舉動,你也該慢慢培養自己信得過的心腹了,讓他跟著來,也能讓認一認那些社會名流的臉。」

「那些人的資料,方舟資料庫里都有,他以後有時間去認人,」池非遲如實道,「其實我也想過帶他來,不過他被組織外派到加拿大去了,去籌備暗殺行動。」

「加拿大?」池真之介回想著最近的新聞,「最近加拿大似乎出現了黑影人,日本警察廳里似乎也有相似的消息,說前不久在日本出現了像黑影一樣的人,應該就是你傳回方舟資料庫中的那種葯物吧?」

「您的消息真靈通,」池非遲這次可不是陰陽怪氣,他家便宜老爸一直沒回日本,還能在日本警方封鎖消息的情況下,得知前不久出現黑影人的事,消息是很靈通,「沒錯,是那種葯物,組織把那種葯物當作開啟犯罪世紀的鑰匙,准備用這個消息來威脅一個倒霉探員,鷹取就是去忙那個了。」

「不愧是犯罪組織,我當初看到那個葯物的資料,想到的是羅德和尼爾有了那個葯物之後,大概能夠舒舒服服地站在陽光下,哪怕是以影子人的形象,」池真之介頓了頓,「我也想過,這會不會你研究出那個葯物的動機。」

「當時沒想那么多,」池非遲如實道,「畢竟羅德舅舅和尼爾舅舅已經不在了,我只是隨便研究一下。」

隨便研究一下……

池真之介覺得這句話張狂而又無比真實,語塞了一秒,又道,「自今年開始,你在很多方面爆發出讓人難以想象的天賦,比如制葯,眼睛似乎也開始出問題,羅德認為菲爾德家的遺傳病跟腦部異常活躍有關,你……會不會對自己的出生感到不滿?」

池非遲側頭看池真之介,不過因為自己躺著,只能看到池真之介看著樹林的沉靜側臉,很快收回視線,「沒有,不過這個問題像我母親才會問出來的。」

「雖然早做好了你某一天心生怨恨的准備,但到了要面對問題的時候,心里總還是在意這些的,」池真之介發現團子趴到身旁草地上,伸手摸了摸團子背上的毛,「你母親當年認為我只是想要一個繼承人,鑽了牛角尖,對我的解釋一概聽不進去,如果只是想要繼承人,一個身體在幼年時期就可能出問題的孩子,很難成為一個優秀的繼承人,這么說或許有些難聽,但事實上,如果要賭這個幾率,還不如去收養一個孩子,當年我只是覺得,我和她一起創造出的小生命,不應該沒好好看過這個世界就被殺死,至少要讓他看過這個世界之後,再自己決定要不要留下來……雖然是這么想,但到了現在,我也沒法確定自己的想法對不對。」

「我也考慮過很多次,如果是我面臨選擇,我會怎么做,」池非遲如實道,「我得不到答桉,或許只有到了那個時候,我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么選擇。」

「這倒是沒錯,在你母親懷有身孕之前,我一直以為我是可以狠心讓她打掉孩子那一個,而你母親是舍不得放棄那一個,沒想到最後完全反過來了,」池真之介思來想去,覺得自家兒子的想法也比一些渾渾噩噩的臭小子透徹,心里猜測著會不會菲爾德家血脈的『老毛病』,只是由於不能確定,也就沒有說出來,沉默了一下,又繼續道,「你母親想讓你輕松活著,不用為什么事而勞累、困擾,我想在你成年之後,讓你一步步接觸集團事物,我始終認為,一家人需要一個共同的方向、一個共同付出的東西,這樣就算不怎么見面,也能讓彼此感覺到彼此的存在,那多少是份念想。」

「我知道,關於這一點,我認為您的想法是正確的。」

池非遲看著藍天上稀稀落落的雲團,視線卻沒有集中在任何一片雲上。

有著同一目標的戰友,很容易對彼此產生認同感和親近感。

這一次來倫敦,他和池家夫婦能聊的話題明顯變多了,除了一段時間的同吃同住消除了距離感,也少不了這些日子以來的『共同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