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隙白駒」司空度空有一副文謅謅的萬兒,卻生得黝黑粗壯,筋肉糾結,哪里像是讀過書、能識字的樣子?活脫脫是個賣苦力的碼頭工,偏又穿起一襲青衫,戴冠持扇,儒服左肩綉著一匹奮蹄白馬,綉工雖劣,白馬神韻卻頗為生動。只是青衫被他那身肌肉棒子撐得線頭綻開,馬形扭曲,令人不忍卒睹。
余下三人的衣著品味大抵相同。
「而冠沐猴」平白衣是個瘦得胸肋貼背的青白漢子,用拎花鋤的姿態抓了對判官筆,「馮河暴虎」何言勇矮小猥崽,卻拿了柄皇家節鉞似的金裝大斧,「充棟汗牛」古不化胖得眼睛鼻子差點陷進頰里,神情呆滯,拿麻繩在背後綁了副鐵鑄算盤,似做兵器之用。三人均作極不合宜的文士打扮,衣上各自綉著猴、虎、牛的圖樣,十分突兀滑稽。
兆瀧寬心想:「這幾個人古古怪怪,隨便將成語顛倒過來,居然也能做外號。殊不知『汗牛充棟』非指牛、『暴虎馮河』非指虎么?」
雖然可笑,但卻笑之不出。大陸中奇人異士甚多,但如此怪誕者,怕也只有官府中人才能辦到。他這輩子還沒跟護院以外的人交過手,更別提官府,想來心里雖也有點毛,旋一轉念:「便是官府,這里誰敢不買爹的帳?」
挺胸抱拳:「司空先生初到京、此城,我也不留難,今日之事,權且揭過。他日請移駕照日山庄,兄弟自當討教。」
司空度猛抓腋窩,逕自咧嘴嘿笑,竟是來個相應不理。
「照日山庄可不是自去的地方,莫非還難入司空先生法眼?」
司空度咧嘴笑開,「那倒不是,我們……也算是照日山庄的人。」
兆瀧寬愕然,「照日山庄怎么會有你們這些寶貝?是誰說了准的?」
司空度文質彬彬一拱手,呲牙咧嘴的模樣卻有些豬狗不如:「是劫軍說的。我們是劫軍的朋友,現在,該是算他的手下了。」
兆瀧寬面色大變,輕拭額汗,回頭對瓶兒壓低聲音:「城南鐵獅子胡同邊,有一座桐花大院,知道么?」
瓶兒點點頭:「嗯。」
兆瀧寬咬著她粉嫩晶瑩的小耳珠,一字一句說:「你去那里找一位花婆婆,就說四少讓她關照你,衣食都請她多費心。我這兒辦完了事就瞧你去。」
瓶兒粉臉嫩紅,聽話地點點頭,回望她的眸里霧濛濛的,有種不屬於少女的深。
「你這事很難辦么?」
臨去前,她小聲問他。
「難辦。」
兆瀧寬慘然一笑:「這批煞星居然是我二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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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落城,城守府今天的城守府特別的熱鬧,因為今天是東方明風宴請加落城四大家族的日子。雖然四大家族知道東方明風這次不懷好意,但是現在形勢不同,他們不敢不來。
城守府書房,東方明風冷冷的看著前面的情報,這份情報是剛剛送來的,上面是衛家的異動和草原上一股達到五千的馬賊南下的事情。
「衛家,你到底要什么?難道要同歸於盡?」
東方明風自言自語道。
「少爺,在想什么呢?難道在想明有姐姐?」
安琪娜有些吃味的來到東方明風的身後道。
「怎么?我的安琪娜難道吃醋了?」
東方明風笑道。
「我才不會吃醋呢?再說少爺早就答應過我讓我永遠留在少爺身邊,我還有什么不滿足的?」
安琪娜微微一笑,毫不在意的說道。
「對了,現在月心她怎么的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