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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頭霧水的歡喜哥始終沒有弄清楚牛頭怪和向日葵之間的關系。
賀妍蓉卻始終認為自己遇到了知己,一直都在和歡喜哥討論著藝術方面的問題。
可憐的歡喜哥哪里懂這些?對於一個畫匹馬被人看成耗子的家伙來說,藝術永遠都是他心中最大的傷疤。
於是秉承著歐陽遲的話,能不開口盡量不要開口。
這果然是不二的法門。
賀妍蓉在那滔滔不竭,這位叫雷歡喜的先生,卻始終面帶微笑,凝神傾聽。
尤其是他臉上的笑,怎么看怎么神秘。
甚至當賀妍蓉發表了一段自己對於中外繪畫的看法後,特別注意了一下雷歡喜,發現他雖然還是帶著笑,但嘴角卻略略撇了一下。
是對自己的看法很不屑嗎?
真正虛懷若谷的大師往往是這樣的,心中就算再反對,也不會特別表現出來的。
其實,歡喜哥嘴角的那一撇,是微笑的實在累了,臉都快要僵了。
「莫妮卡,你們聊的很開心。」歐陽遲朝這里走了過來,恢復了那溫文爾雅的樣子:「歡喜,這是我的好朋友莫妮卡,國內藝術界最有希望的後起之秀。莫妮卡,這是雷歡喜先生,我想你已經認識了。」
莫妮卡?又是賀妍蓉的外國名字嗎?
啊,自己也有外國名字:
雷斯普頓埃利奧特伊莫維奇湯普森華萊士比索爾諾維奇加斯基……
「雷歡喜是做哪行的?」賀妍蓉這才問道。
「養魚的。」
「養魚的?」賀妍蓉面露驚訝。
「啊,對,養魚的。」雷歡喜不覺得這有什么不妥的:「我在祝南鎮仙桃村承包了十畝魚塘和仙女山。」
他說的都是實話,可聽在賀妍蓉的耳朵里卻完全不同了:「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這樣的生活對於我們來說只是奢望而已,可雷先生卻真的這么做的。我甚至可以想象到您泛舟湖上。品酒山中的那份悠然自得了……」
泛舟湖上?品酒山中?
怎么給你想起來的?
自己是捉魚賣魚,養石賣石。
算了,和你也解釋不通。
「歐陽、莫妮卡。」
這個時候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聲音響起。
歡喜哥一聽到這個聲音,腦袋就大了。
怎么走到哪都能遇到這個家伙?
江斌!
又在這里特么的遇到了江斌和徐燕燕!
一看到雷歡喜也在,江斌面色大變:「你怎么來了?」
我怎么就不能來?
雷歡喜也懶得理他。
大概在安妮的好朋友,自己的女朋友包曉雲那里知道兩個人的恩怨。歐陽遲立刻打起了圓場:「歡喜,維森是這里的常客,也是這次我們專門聘請來的白厚春白先生的外甥,他是專門來為白先生捧場的。」
雷歡喜淡淡的一笑,什么話也沒有說。
說老實話,自從上次被雷歡喜打斷了一條胳膊,江斌看到對方還是有些害怕的。
把目光從雷歡喜的身上移走,落到那副「混沌的米諾陶」上:「莫妮卡,這副畫還沒有賣掉嗎?早說了。五萬塊,我買了,你偏要等什么有緣人。」
「有緣人我已經等到了。」莫妮卡看起來對這位公子哥也沒有多少好感:「就是雷歡喜先生。」
江斌嘴角抽動了一下。
「歐陽,請幫我把這副畫收起來吧。」賀妍蓉出人意料地說道:「既然雷先生看出了這副畫的含義,那么我想將它贈送個雷先生。」
這個決定太讓人驚訝了。
雷歡喜也猝不及防。
自己哪里是看出了這副畫的意義?根本就是瞎掰掰出來的。
江斌明顯的惱怒起來。
前有安妮,後有賀妍蓉,怎么自己看中的女人都對個雷歡喜那么好?
雷歡喜究竟有什么強過自己的?
徐燕燕在邊上一聲不響,連勸都不敢勸。
現在維森對自己的態度越來越冷淡了。為了家里,千萬不能激怒了他。
這時安妮和包曉雲手拉著手走了出來。一看到江斌也來了,安妮也不吃驚:「江少,走路來的?」
歡喜哥差點笑了出來,安妮的這張嘴當真是得理就不饒人。
江斌的那輛奔馳可是輸給了安妮啊。
也不管又氣又怒的江斌,安妮自顧自挽住了雷歡喜的胳膊:「歡喜哥,奔馳我已經過戶到你的名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