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6章 我們其實都是一群最可怕的病毒(2 / 2)

哥倫布以及後來的追隨者,他們回到西班牙時,船上裝滿黃金、奴隸、雪茄和充滿異國情調的食物,這強烈地誘惑著歐洲的文化精英。

如果說從新大陸掠奪回來的財物使得歐洲人的金庫堆滿金銀,那么那些與大西洋風浪搏斗的船舶滿載回來的美食,則從此改變歐洲人廚房里傳出來的香味。以巧克力、紅辣椒、花生、馬鈴薯、西紅柿、玉米和鮮艷的甜椒,創造出新菜色。美洲則得到馴養的動物,如牛、山羊、豬和綿羊,還有稻米、小麥和蜜蜂。

可是必須要注意的一點是,回到歐洲的船只是不是也帶回看不見的偷渡者,白人的恥辱、那不勒斯症、法國人病、大水痘、梅毒。這在我看來完全算是美洲的報復。

歐洲人沒有想到,他們歡迎從天堂歸來的探險者,所收到的大禮物可能就是這種疾病。

光是死於梅毒的歐洲人就可能達到一千萬人,那么全世界的總數是多少呢?

此後5個世紀,梅毒的致命性降低,也比較不引人注意,但是全身腐爛、長滿膿包、痛苦不堪的景象,還是鮮明地存在於歐洲人的心中。」

雷歡喜聽的非常認真。

現在的格羅夫就好像當初那些毫無抵抗力的美洲人?他們將會用自己的方式來戰勝看起來不可戰勝的歐洲人。

「穿上束縛衣,我舔牆壁,他們要毒死我,給我吃大便,偷走我的錢財。我像一只彩蝶追隨思緒,我的尿液充滿寶石。我尖叫,我狂怒,然後我彈鋼琴,溫柔輕巧,一切都安好無事。我記得一切。朋友來看我,我們歡笑,然後有一天,我問:鏡子里那個人是誰?」

雷納忽然背誦了這么一段文字:「我想,這是哥倫布當時最好的描述。他病得非常嚴重,再度被抬下船。他的瘋狂和斷續的咳嗽聲,在港口都可聽到,憔悴消瘦又跛腳的他被扶上船。1506年,皇家法院遷移時,哥倫布很痛苦地騎在驢背上跟著走,他請求斐迪南國王不要讓他騎安達魯的馬,因為騎馬對他疼痛的骨頭來說震動太大。這次航行結束時,他的腳和肚子已經嚴重腫脹。」

「沒有人能夠證明這究竟是不是美洲人對於哥倫布的報復。」雷歡喜接口說道:「可是我寧願相信這個故事是真的。故事之所以能夠存在那么久也不會消亡,是因為故事能夠激勵很多人按照這樣去做,比如格羅夫,我想他就是這樣的。」

雷納輕輕的嘆息了一聲:

「其實這次的機會嚴格的說起來,還是鄧思坦給予我們的。一個兒子,對父親居然處心積慮的想要報仇,甚至想要奪走他的一切,他的生命,可見兒子對父親已經傷心失望到了什么程度。感謝鄧思坦,是嗎?」

雷歡喜笑了。

世界上的很多事情真的是非常奇妙,現在自己已經和鄧思坦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可是自己真的還得感謝鄧思坦。

沒有之前他做的那些事情,自己的計劃絕對不會那么順利的。

「和你認識是我的榮幸。」雷納喝光了杯子里的酒,站起身子說道:「我們無法代表任何人,我們自己也不需要復仇,但我們卻可以推動這些復仇。就好比美洲人,他們沒有辦法對強大的敵人展開復仇,但卻可以借助病毒的力量,現在我們就是這些可怕的病毒。」

雷歡喜覺得非常有趣。

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比喻。可是仔細的想一想,雷納說的非但沒有錯,相反還非常的有道理。

病毒嗎?

自己和所有准備動手的人的確就是一群可怕的病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