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品台抽了一根煙,然後將車開進了小區里。
這里是一個老小區,沒有門衛,任何車輛都可以隨意進出。
他開的是一輛出租車,那是他的忠誠手下和尚的親戚開的。
和尚的親戚喜歡打牌,為人也特別懶,所以和尚干脆承包了過來,然後把這輛車給了嚴品台。
這成了嚴品台最好的偽裝。
誰能夠想到一個開著出租車,在大街上到處攬客的駕駛員,竟然會是一個通緝犯?
把車在一幢樓前停好,嚴品台下車,警惕的觀察了一下周圍。
確定安全之後,走到樓,他沒有立刻敲門,而是拿過了放在一邊的一張梯子。
爬上樓梯,推開樓的蓋板,鑽上了樓。
他一直都是一個非常小心的人,到任何地方做任何事總要為自己留下退路。
老小區了,兩幢樓之間的間距比較小,如果彈跳力好,膽子大的話,是可以從一幢樓的樓跳到另外一幢樓的樓的。
這也是嚴品台用在緊急情況下撤離的地方。
確保沒有異常後,嚴品台下了樓,關上了蓋板,放好了梯子,然後有節奏的敲響了門。
門打開了,一個長相秀氣的女人默默的看了一眼他。
這是他曾經的妻子徐月秀!
徐月秀當年的確是和他離婚了,但她並沒有帶著兒子回老家。
沒有。
離婚其實是嚴品台主動提出來的。
當徐月秀知道了自己丈夫的真實身份之後,嚴品台就決定要離婚了。
自己只要被抓住,一定是死路一條。
但他不想拖累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可是徐月秀並沒有離開東,而是帶著她和嚴品台的孩子嚴惠科一起住在了這里。
一晃,都已經那么多年過去了。
「吃了沒有?」徐月秀的聲音很低。
「吃了。孩子呢?」
「在做作業呢。」
「哦。」
嚴品台坐了下來,一句話都沒有說。
徐月秀坐在他的對面,同樣一句話也沒有說。
甚至為了擔心妨礙到兒子做作業,兩個人電視機都沒有開。
不一會,書房里出來了一個半大小伙子,一看到嚴品台,立刻叫了一聲「大伯。」
「嗯,過來看看你們。」
嚴品台一陣心酸。
他不想讓妻子和孩子受到任何傷害,所以從始至終,他都說自己是嚴惠科父親的「哥哥」,是他的「大伯」。
「媽,後天學校舉行運動會,我報名參加了八百米,我想買雙運動鞋。」
「買什么運動鞋,去年不是才買過。」
「媽,那雙鞋有小了。」
「小什么小,哪有那么嬌氣的?把功勞學好才是真的,就算八百米拿了第一名能當飯吃啊?」
嚴惠科一聲不響的拿了一瓶水回到書房去了。
「月秀,對孩子怎么那么凶?」嚴品台還是心疼自己兒子的,放低聲音說道「孩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發育的快,鞋子小了正常,不就是買雙新鞋子嗎?對了,是不是沒錢了?」
「有,你給我的那些錢,我都放在銀行里存著呢。」徐月秀遲疑了一下還是說道「錢是足夠了,可將來孩子要上大學,要結婚,不給他准備著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