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雲羅第二集 京涼風雲 第八章 危城三月 地涌金蓮(2 / 2)

江山雲羅 小強 11227 字 2020-12-24

「援軍已到,給我殺,殺殺殺把燕賊趕下城頭」。

蒼白的言語自不比現實來得有力,始終有條不紊成竹在胸的燕軍出現大片的

慌亂,將官的呼喝聲,城下軍隊的騷亂都說明燕軍正在遭受突如其來的攻擊。能

在這個時分抓住時機發動攻擊,顯然引軍的將領能耐不凡。

亭城守軍精神大振,此時此刻豁出一切也要頂住。誰願做階下囚誰願做亡

國奴將士們一同齊聲吶喊,不要命地向前撲去。守城之戰最重氣勢,大秦軍在

城內依然有三萬之多,只需不心存畏懼拿出必死必勝的信念,燕軍登上城頭的不

足千人怎能抵擋。

追隨韓鐵雁沖陣的二千軍也是如此。前有生機後無退路,只有向前向前再向

前,砍翻面前的一切才有生還的機會,甚至可能加官進爵光耀門楣。

大秦軍氣勢大盛,城頭的燕軍全被趕下,奪回的陣地被牢牢地守住。沖陣的

秦軍勢如破竹,幾乎眨眼間便將大陣穿透一半。

燕軍布下的是攻城的陣勢,重甲步兵在前,弓手在後。毫無防備的弓箭手如

何能抵擋全速突進的雁形陣慌亂之中自相踐踏反而沖散了陣型。重甲步兵進退

兩難也無法轉身迎敵,只得原地待命結陣抵擋沖鋒。

韓鐵雁引軍殺至半途沖擊的速度開始減緩,她揮舞兩條爛銀鋼鞭肆意收割著

敵軍的生命,但蟻聚般的燕軍殺之不絕,更可怕的是攻城失敗之後燕軍開始收縮

包圍,尤其是始終在外游弋的一支精騎呼喝著分開步軍,向韓鐵雁席卷而來。

領頭的大將正是天神般的史永修,他手持一桿丈二大槍沖在最前,胯下神駿

的坐騎在黑夜中直如一團電射的影子。

韓鐵雁砸爛面前的一顆腦袋,大槍帶著破開空氣的銳嘯而至。她調轉雙鞭一

架,兩件重武器相交發出金鐵交鳴的轟然大響。

兩人在馬上各自一晃,史永修蓄力許久,韓鐵雁匆忙迎戰悶哼一聲嘴角邊溢

出一道血絲顯是吃了虧。兩員大將走馬燈似的廝殺,引發周圍飆風陣陣。也幸虧

胯下馬兒俱是名駒,否則當支持不住。

韓鐵雁身陷重圍,跟隨的軍士不斷倒下越來越少。此時咣當一聲,亭城緊閉

的城門大開,韓守一馬當先引軍出城。

下一刻忽然一抹紅亮的光輝撕裂濃稠的夜幕,一輪紅日自東方緩緩升起,朝

陽光輝中,七千援軍在二百名血衣寒的帶領下掩殺而至。

「看見了沒有這就是你們瞧不起的將軍他奶奶的,有本事就證明你們也

有這份包天的膽色」。

戰事已入六月中,隨君上殿的吳征半月來無日不心焦如焚。今日終於等來亭

城的最新奏報。

「啟奏陛下橫野將軍韓鐵雁引軍馳援亭城,中途歷經死戰終與亭城守軍匯

合,亭城無恙臣賀喜陛下洪福齊天」。

後將軍方文輝先報平安之後繼續奏道:「城下一場激戰,亭城守軍陣亡一萬

五千余,斬敵萬余。韓將軍身帶輕傷並無大礙,如今正結陣守衛亭城。此後又反

復交戰三日,亭城穩如泰山」。

吁朝堂上發出一片如釋重負的喘息聲。梁興翰龍顏大悅道:「韓鐵雁守

衛亭城當記大功,待戰事結束後當重重有賞」。

「理當如此」。

「是啊,是啊」。

「陛下,亭城雖暫安不無隱憂,此時當即刻增兵亭城確保無虞才是。」霍永

寧出班啟奏。

「霍愛卿所言正和朕意。來人,宣車騎將軍韓克軍入朝」。

韓克軍已候在午門之外,聞旨意踏上朝堂。君臣幾年不見,韓克軍蒼老了許

多,連步伐都有些顫巍巍的,吳征也是第一次見到名震天下的車騎將軍,念及這

是未來的岳父大起親近之感。

「臣韓克軍」。

「罷了罷了,給韓愛卿看坐。」待韓克軍坐下,梁興翰迫不及待問道:「韓

愛卿,現下戰事焦灼,不知愛卿可有良策」。

韓克軍看上去仿佛風中殘燭,比伏鋒還要蒼老些,但一雙眼眸依然閃著睿智

的光芒:「增兵亭城刻不容緩,只有此地安穩下卞關方能萬無一失。誠如陛下所

言,如今戰局焦灼一時難分勝負,破局的關鍵只在亭城。亭城安則大秦安,亭城

若失則滿盤皆輸」。

「愛卿可有人選」。

韓克軍微微一笑,滿臉的皺紋更加密布,他回身望向吳征道:「聽聞吳大人

統兵演陣大有名將風范,不知可願引前軍押送糧草馳援亭城」。

吳征吃了一驚,你說啥這丫的是把自己人往死里坑啊,勞資上你媽逼的戰

場。可眼下毫無推辭的可能,不僅車騎將軍親自舉薦,認慫等於把前途全數交代

了,韓鐵雁那邊他也放心不下,能陪在她身旁總是能出一份力。

吳征出班,頗有些半推半就的無奈跪地道:「臣願效死命」。

三千軍,其中還有一千的民夫,所謂的軍糧有七成是豆子。吳征不住地搖頭。

大秦的糧草並非已將告罄,只是倉促匆忙間想從各地歸集轉運來成都並非可

一蹴而就的事情,前方軍情緊急,所有能填飽肚子的東西都必須先運走。只是來

自另一個世界的吳征明白得很,豆子這東西能填飽肚子,也是高蛋白質食品。可

這東西也極難消化,是以人吃了滿腹脹氣響屁連連。諸如巴豆等更是一吃便鬧肚

子,都是消化不良的結果。

去吧,自己的命運已於大秦牢牢聯系在一起,皮之不存毛將安附焉能給雁

兒打打氣,幫她分擔些也是好事。至於能不能回來能的,一定能的。吳征的

目光投向皇城內的天澤宮,我回來之後,你要給我一個解釋對不對。

天澤宮里一名麗人渾身素衣正跪地合十禱告:「妾身願折陽壽,祈求上蒼保

佑吳大人旗開得勝,馬到功成,福澤綿長」。

「大師兄,東西給你帶來了。」楊宜知背著一大包和他本人差不多大小的包

袱,忍不住好奇問道:「這東西又咸又苦還吃不得,您要來做什么用啊」。

「宜知,軍中要稱呼將軍,牢記了」陸菲嫣微蹙眉頭責怪道。

「狗屁的將軍。」吳征心中一頓腹誹,虎烈將軍不知是哪門子來的雜號,封

了個將軍,他娘的還是「七品大員」,品級絲毫未變反倒擔下偌大的責任,那感

覺和日了狗一般,倒了八輩子血霉。

「做豆腐用。」吳征沒好氣地答道。

「豆腐那是什么玩意兒」。

行軍的速度不快,趕著大批的糧草騾車想快也快不起來。吳征初次領軍更是

不得其法,一路上不住撓頭,雖有陸菲嫣,戴志傑,楊宜知相助也是枉然,事情

反倒都交在韓克軍遣來相助的韓越身上。

韓越極有經驗,把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條,吳征樂得清閑無事便研究豆腐。這

東西說起來容易,他那個世界的人都知道拿鹵水點了豆漿即可,實則從零開始也

頗為不易。吳征反反復復研究了十日,試了近百回方才搞明白配比。

「還好還好。」吳征喜笑顏開,有了這玩意兒,不僅將士們營養有保證,只

需將鹵水的配比提高自能做出老豆腐,填飽肚子也不成問題。

「將軍」遠遠奔來一襲煙塵,十余騎中領頭者正是胡啟。

「你不在韓將軍身邊,來這里干什么」吳征皺眉呵斥,大為不滿。

胡啟歷來一副死人臉倒看不出什么情緒波動,只淡淡道:「韓將軍命在下來

接應吳將軍」。

「前方戰事如何」。

「韓將軍以天地陣守城,正與敵軍打得難解難分,亭城丟不了」。

「嗯,韓將軍的傷沒事吧」。

「無甚大礙」。

「那就好,走,亭城就在前方不遠,咱們加快速度,午間到亭城用飯。」吳

征精神一振隨口下令。

「不可。燕賊今日怕是又要來攻城,韓將軍刻意吩咐不可靠得太近。天地陣

守城有余,想要再援護吳將軍恐力有未逮」。

當眾被反駁,吳征面上無光,偷眼見陸菲嫣正掩口失笑,美人面前大失顏面

焉能忍受俗話說情急智生,吳征忽然靈光一閃:「呵呵,本將豈爾等所能料。

來人,給老子砍樹」。

「你將軍莫要輕舉妄動。」陸菲嫣吃了一驚急急勸道。

「無妨,打不過,嚇燕賊一嚇總是可以的」。

韓鐵雁九死一生入駐亭城之後,一改此前韓守龜縮不出的做法,選出一萬軍,

打開南北兩處城門,一萬軍貫穿南北結陣。這一萬軍半數居外半數居內,城門大

開之下調兵遣將靈活之極,居於城外的守軍在城牆弓手的翼護之下。如同兩只翅

膀,硬生生將孤獨的亭城展開一個小小的掎角之勢。

燕軍想要攻城,西面城牆被兩翼護住需得繞過才成,還得時刻提防被截斷的

危險。這么一來西面只需駐守少許軍士便能保一時無憂,大大加強了東南北三處

的防衛力量。若是打東面城牆更為不可取,南北兩處城外有軍,一旦被兩路包抄

勢必大敗虧輸。至於打南北二城,不但城下要遭遇截擊,還要應付城頭無休無止

的箭雨,傷亡必大。要想三面攻打,燕軍的兵力也只是小優,傷亡會更加慘重。

是以狄俊彥雖用兵如神,也始終穩穩占據優勢,卻始終拿不下亭城。

吳征引軍至亭城五里之時,兩軍激戰正酣。史永修引馬軍反復沖擊,然韓鐵

雁早有防備在南北二城門外的守軍布下鹿角無數,傷亡雖重,兵力增援補給卻快

能嚴守陣地不失。城頭向大燕後軍落下的箭雨更是密密麻麻,燕軍傷亡也不小。

韓鐵雁全副金甲白袍加身,立在城頭指揮若定,在充分領教了狄俊彥的厲害

後,她對取勝已不抱任何幻想,現下所制定的方略便是給征西軍造成盡可能大的

傷亡,亭城陷落之後要他們元氣大傷,減輕下卞關被兩面夾攻的壓力。

吳征冷笑一聲:「楊宜知,都准備好了嗎」。

「稟將軍,一切均已齊備。」楊宜知連眉毛都快飛上天去,對大師兄簡直驚

為天人,心中歡呼雀躍:太損了,太損了,他娘的燕賊要能識破這一招,老子把

眼珠子挖出來當泡踩。

至於陸菲嫣在得知吳征的計策後便始終不懷好意地打量他的腦袋,一副忍不

住要把他的腦子挖出來研究研究,究竟是怎么長成的模樣。

「很好來人,給老子沖陣」。

兩千軍里馬匹不過一百,但騾子卻有近兩千頭。吳征將馬匹一字排開擋在最

前,一聲令下後馬兒發力奔跑,騾子也跟著一同飛奔。兩千頭牲畜奔行起來氣勢

相當驚人,它們尾巴都綁上了丫丫叉叉帶著樹葉的樹枝,一時間煙塵彌漫,只見

領頭的一百馬兒,不見其後有多少軍正滾滾殺來。

「呸」吳征吐出一嘴的塵土下令道:「給老子喊口號」。

「韓將軍莫慌,十萬大軍前來馳援,殺盡燕賊。」所謂看熱鬧不嫌事大,吹

牛皮不嫌嘴大,吳征頒下口號時陸菲嫣險些從馬上一頭栽落。此刻混著滾滾啼聲,

煙塵彌漫,還有樹枝拖在地上的巨大噪聲,倒真有數萬人奔襲的氣勢。

狄俊彥愕然望向遠方,他雖不慌亂,旗下眾軍卻都難免猶疑起來。

時機稍縱即逝,韓鐵雁直接從城頭躍下跨上青驄馬引軍出城,高喊道:「援

軍已至,殺殺殺,殺盡燕賊」。

狄俊彥略一思索,頓覺秦軍氣勢大漲,正面交兵並無多少勝算,也不知援軍

究竟有多少,當即下令撤軍。

吳征沖在最前,倒沒被勝利沖昏了腦殼一頭撞進敵軍包圍之中,只是保持距

離不停地放箭。他弓術堪稱一個稀爛,勝在內功深厚力道十足,軍如蟻聚又不需

什么准頭,倒顯箭無虛發。

秦軍小勝了一陣,將燕軍趕退二十里後得勝回城。吳征與韓鐵雁相見百感交

集,只恨周圍人多不能盡情相擁一暢思念之情。

「形勢並不好。」太守府里韓鐵雁搖頭苦笑:「下卞關那邊本有涼州與西川

兩路糧草支應,現下斷了一條糧草大為吃緊。恐怕不出三月時光糧草便接濟不上,

到時」。

下卞關破,亭城在燕國大軍之下可謂螳臂當車,即使未在此地戰死,失了亭

城回到大秦也是死罪一條。眾人聽了韓鐵雁一席話,心忍不住地往下沉。

「三個月」吳征喃喃自語,放空的目光不知在想些什么。

「只有三月不若早作打算,下卞關破時不如引軍投奔涼州,也好戴罪立功」。

陸菲嫣惶急不已,昆侖派也已壓上了全部籌碼,涼州一失,萬劫不復。

「沒用的,逃不掉。下卞關若被破,涼州傾覆也只在旦夕之間,想要反敗為

勝神仙來了也無計可施。」韓鐵雁疲累道。

眾說紛紜又束手無策之中,吳征忽道:「雁兒不是,韓將軍,亭城周邊

可有大片的平整空地,地基不軟不硬的所在」。

「有倒是有,怎么」韓鐵雁指了指地圖上一處在亭城與西川通道上,大約

距亭城二十里左右的位置。

「若是如此如此,可破敵軍否」。

吳征的話聽在眾人耳里幾乎如異想天開,韓鐵雁皺眉道:「其一,這條計策

可行,但必須引狄俊彥過去,且他不能看出端倪。其二你說的地涌金蓮這

怎么可能」。

「我說能肯定能。至於引狄俊彥過去,很難嗎」。

「難。他沉著冷靜智計百出,不達目的決不罷休。燕軍的目標是亭城和下卞

關,他不會為外物所擾」。

吳征聽韓鐵雁誇贊旁的男人,登時大為不滿打斷道:「他沒弱點志傑,這

人什么情況」。

戴志傑道:「大師兄,狄俊彥確是近乎完美的將領,統兵以來百戰百勝,幾

無弱點」。

「屁的百戰百勝,本將軍今日不是大勝了一場,打得他如喪家之犬。」吳征

偷換概念,雖說純屬無理取鬧倒也讓人發笑,讓沉悶壓抑的氣氛松快不少。「沒

弱點那有什么優點說來聽聽」。

「優點」戴志傑理了理思緒道:「其人被稱燕國雙驕之一,極為律己是以

幾乎不犯任何錯誤」。

戴志傑侃侃而談了一大段,全是狄俊彥的優點,直說得口干舌燥也尚未說完,

不由停下喝了口茶水潤喉又道:「其侍母至孝」。

「停」吳征也聽得頭暈腦脹,到這里卻精神一振:「侍母至孝什么來由

他家世不好」。

「家世是沒的說的。狄俊彥父親早亡,其母欒采晴乃燕皇之妹,其父亡後未

曾改嫁,艷名遠播淫亂不堪,因而聲名狼藉。狄俊彥十四歲時親手殺言語辱其母

者,因此得燕皇賞識而出仕。自此之後愈加孝敬其母」。

「言語辱其母而殺人詳細說給我聽」吳征心中詫異,隱約抓到一絲關鍵。

欒采晴卧於一張榻椅上攤開了四肢,正是四仰八叉最舒服的姿勢。一對藕臂

與一雙長腿各有一名男子正用熟練的手法揉捏著。他們或男身女相,或秀氣可愛,

或長身玉立,或剛猛雄健,世間美男子的類型倒是湊上了一堆。而按揉時輕重的

力度與拿捏的關鍵點位俱都搔著癢處,讓她忍不住輕輕呻吟著。

雖已踏進四十的歲月,她依然保養得很好。肌膚白皙而細膩;長發油亮而光

滑;圓圓的臉蛋下頜尖尖;假寐時合上的眼睛仿佛被木梳般濃密而長翹的睫毛覆

蓋;微微張開正嬌喘著誘人呻吟的嘴唇紅艷潤澤,其形中央上翹,左右則是波谷

般伏低的好看弧線,至唇角處又向上翹起,不僅優美,且因線條變化多端而顯得

極為豐厚;天鵝般光滑而不見皺紋的脖頸下,削而圓潤的香肩露了半邊;而幾從

鎖骨下方便開始隆起的胸脯即使躺著也顯得極為挺翹,此刻的身姿讓一對雙掌難

以捧實的碩乳微微塌下,又顯得乳廓極圓;那一抹腰肢則兼具成熟婦人的豐腴與

少女的窈窕,可想而知摸上去是如何的綿軟輕柔;從側面望去的腰臀交界處露出

一拳大小的明顯空隙,則要歸功於股肉結實而肥滿的隆臀了,雖被壓在榻椅上難

見其形,可光從腰肢與臀部對比那誇張的弧線,便知其又寬又翹,一如肥美多汁

熟透了的蟠桃兒;她的雙腿極美,自腿根處的多肉豐腴,向下逐漸變細,直到圓

潤小巧的足踝,顯得修長又筆直;一對蓮足足掌頃長,足趾卻幼圓小巧,仿佛整

齊排列的蒜瓣兒。

帝王家的養尊處優在這名女子身上彰顯得淋漓盡致。其優雅多姿中又透出一

股風騷浪盪,奇的是四名按摩的男子齊齊閉著眼珠,對眼前的美色連一絲眼角都

不敢睜開,遑論大飽眼福。

「晴兒」一聲低沉而充滿磁性的聲音響起,來人大喇喇地推門而入。

欒采晴半睜開微眯的美眸,美眸中似有光華流轉波光四溢,她一拂衣袖四名

按摩的男子意會,施了一禮後告退。離去時互相攜手摸索前行,原是俱都被挖去

了眼珠,目不能視物。

欒采晴也不起身僅是半靠椅背,倒像只慵懶的貓兒道:「這么好來看我」。

來人生得長眉細目,隆鼻寬唇,堪稱一名文質彬彬的美男子,他聞言露出溫

和而好看的微笑道:「無時無刻不念著你,自是忍不住要來的。」細目中又閃出

精亮的光芒,似是看著欒采晴大為意動露出淫邪之意道:「狄將軍外出征討,我

也是怕晴兒床上寂寞無人陪伴」。

言語中已趨近熟婦,大喇喇地將一只手探入衣襟,捉住一只豪乳把玩道:

「這身衣物又是晴兒巧手織就的」。

欒采晴身著一件亮銀色對襟薄紗,隨意地搭在身上包裹住整個玉軀,初看極

為保守。然則巧妙的是衣料近乎透明又輕薄得如蟬翼一般,倒似一片紗簾落在美

人赤裸的身體上,不僅未曾遮去玲瓏浮凸的妙處,反倒更增一探幽境的欲念。而

對襟開口不著衣扣僅以兩根絲帶相連,時間長了自然有些松脫,那胸前兩團碩大

乳肉中央的溝壑春光大泄,幽深得竟似一眼望不到底。

「便只這么些喜好,不做衣衫怎生打發時間」欒采晴眯著眼順勢倚在來人

懷里,嬌喘著呻吟道:「捏得那么用力,還嫌本公主的奶兒不夠大么」。

來人由衷贊道:「大,夠大。便是又大又舒服才讓人這般愛,恨不得一口吞

進肚里,又盼著拿在手里一世莫要放下。恨不能如意方才捏的重些,晴兒不正喜

如此么」。

「嘻嘻,你這人便是這張嘴巧。」欒采晴露出放浪的笑意道:「本公主與我

兒的事情,你未對旁人說罷」。

「自是沒有。」來人沉浸在乳浪濤濤之中無法自拔:「晴兒交代的怎敢違背

莫說能知曉晴兒的秘密,自是與有榮焉,藏私還舍不得呢」。

「咯咯咯」顧采晴嬌笑道:「料你也不敢。這般聽話,不妨多說個秘密

與你聽」。

「好好好」來人腰板一挺,甚為自豪:「晴兒快說」。

「狄俊彥只是個便宜兒子,可不是本公主親生的。不過這孩子什么都不知道,

還以為在床上入了親娘,嘻嘻,賣力得很」。

來人越聽越是驚詫,被這個驚天的秘密嚇得不輕,連手上的動作都停了下來。

涉及皇家血脈從來就不是小事,他愕然道:「那狄將軍是誰的孩子」。

「自是本公主家那個死鬼偷人生的。她娘被我殺了。可笑這孩子還待殺母仇

人孝順又服帖,讓干什么便干什么。咯咯咯,是不是很有趣」欒采晴拍了拍懷

中的大手道:「哎哎哎,莫要停下,滋味兒可不錯」。

來人勉強一笑道:「我都知了」。

「哎。怎地忽然這般沒趣,還以為你膽兒有多大呢。」欒采晴搖著頭道:

「可知這個秘密至今共有十三人知曉,你可是唯一還活著的」。

來人面色更加難看道:「那你為何要說與我聽」。

「給你個機會呀」欒采晴嬌軀顫抖著道:「你若能活著出去,便可把這些

告知祝雅瞳那個賤婦知曉。順帶還可附送一個,她的兒子是大秦吳征這個秘密,

本公主也已盡知了」。

來人面色劇變猶如死灰一般:「你,你怎知道」。

「嘖嘖嘖,還以為祝雅瞳派了個什么人來。不想中看不中用,倒叫本公主失

望得很。」欒采晴的玉手正搭在來人掏在她懷里大手的臂彎處,讓來人臉色蒼白

正汗如雨下。

他咬牙似乎正苦忍劇痛道:「晴兒啊」殺豬般的慘叫聲中,來人手

臂似乎被甚么東西控制一般扭曲。

欒采晴帶著迷人的媚骨笑意,輕巧混不用力般將拿捏的手臂反剪在他後背道:

「第一,現下還稱晴兒真是不知死活;第二,你想討饒對吧可惜本公主不但喜

歡男人,更喜歡殺人。咯咯」。

美婦目中的光芒越來越盛,興奮中另有一股嗜血的渴望,甚至伸出條細細嫩

嫩的紅舌舔了舔嘴唇,仿佛即將品嘗絕世的美味。

來人趁著欒采晴一瞬間的大意,忽然一改此前瑟縮如鵪鶉的姿態,雙足一點

如大鳥般沖霄而起,竟要撞破屋頂逃離。看他的輕功身手頗為不俗

看看離著房頂將近,男子忽覺雙腳一緊,欒采晴不知何時已悄聲無息地追上,

隨即一股奇大的霸道內力傳來,男子再無里攀升,失去平衡落在地上。那股內力

徹骨冰寒,男子倒在地上如墜冰窟,忍不住蜷縮著身體,牙關劇烈打顫。

欒采晴笑盈盈地繞至他後背,將一對奶兒緊緊貼在背上柔聲道:「人家待你

好,為什么要跑你不是最愛這對乳兒么都給你便是了,軟不軟大不大」。

她伸出一對皓腕,一掌貼在男子左胸,一掌則伸入褲襠里:「你們男人呀比女人

還奇怪,比如說這根棒兒,想要女人的時候會硬,害怕的時候也會硬。你現下是

不是又害怕,又想要女人嘖嘖,硬得可惹人喜歡。可惜你是祝雅瞳那個賤貨的

人,否則本公主還真舍不得呢」。

「我我願為效命求求公主饒了小人一條狗命」男子咯

滋著牙關艱難道。

「唉。祝家當真是無人了,派來這么個軟骨頭。也是,一個軟骨頭必非親信,

留著也沒甚么大用,天下男人多的是倒不缺你一個」欒采晴嘆息著道:「你

的命能為本公主帶來些樂趣,你該感到慶幸的」。

男子還待討饒,忽然劇痛傳來一聲慘呼中眼前一黑就此不省人事。欒采晴滿

意地看著眼前的傑作,那男子胸口被掏出一個血洞,露出一只不再跳動的破碎心

臟,而胯下更是鮮血噴涌如泉,那男性的象征正落在欒采晴手里漸漸萎縮。

帶鮮血流的干凈,欒采晴才滿意地深吸一口濃烈腥臭的血氣,將縮得猶如只

小蟲的陽根隨手一丟,復又一屁股坐回塌椅。

興奮過後便是難言的意興闌珊,欒采晴望著窗外悠然神往自言自語道:「又

是好生無趣的日子我的好孩子,你何時歸來呢」。

「其母艷名遠播據說面首無數,狄俊彥始終認為有辱家門卻又無可奈何,只

得對欒采晴加倍盡孝。狄家本是燕國豪族,此前家道中落才不得不屈身做駙馬以

求皇家庇護,贏得喘息時機。狄俊彥天賦異稟,一心重振家門,是以苛於律己,

侍母至孝以洗刷家族污名。狄俊彥出仕之後,其母面首流傳之事也少了許多」。

吳征像發現了新大陸一般大笑起來:「韓將軍,請賜紙筆」。

接過紙筆,吳征正襟危坐道:「沒有弱點便找優點,有時候優點也會變成致

命的弱點。」落筆處猶如狗爬,文字內容更是令人不堪入目。戴志傑不住抹冷汗,

韓守不忍直視,胡啟目瞪口呆,陸菲嫣與韓鐵雁更是險些掩面奔走。

文章大成,吳征得意洋洋:「韓將軍還請安排下去,讓翌日引狄俊彥入瞉的

軍士全都背熟了。」頓了頓又道:「這人心高氣傲,一心想洗刷那個恩

欒采晴污名,恢復家族榮耀才會如此嚴於律己不犯半分錯誤。來日眾軍在燕賊面

前齊聲吶喊,無論為家族聲名計還是其多年苦心經營的名望,不信他不來追」。

韓鐵雁接過寫滿了文字的紙張,玉手一顫險些拿捏不住,不由嗔道:「你這

人」。

吳征偷瞧陸菲嫣,只見麗人身軀顫抖滿面通紅如飲烈酒,幾乎站立不住身形。

豆子磨成粉,一部分在滾水中反復燒開,豆漿成了大秦軍士必備的早餐。一

部分點上鹵水做成豆腐與軍分食。煮熟的豆渣撈起,混上面粉,肉末在抹了層薄

油的鐵鍋中一煎,焦香撲鼻。經過精制的豆子成了高分解蛋白質,不再有不易吸

收的缺點,大秦軍在不知不覺中仿佛多了幾分力氣。

每日城中都有絡繹不絕的大桶運往亭城二十里開外,另有五百軍駐扎在這里,

日夜不停在離地三尺的地下挖出溝壑交連的條條地道。大桶里承裝的豆渣,人畜

糞便等全數傾倒入坑道里,又填入周邊取之不盡的枯枝敗葉。待寬達一里,長達

五里縱橫交錯的坑道全被這些有機物填至一半高度後,暴露在空氣中的洞穴口又

用泥土填死,只余下朝向西川的一列溝壑用枯草等密密實實地掩蓋。

豆渣一旦煮熟便保存不易極易發酵,不需半日便餿了。有了它的催化,坑道

中的微生物瘋狂生長分解著一切,算算時間只需一月時光便可大功告成。

轉眼又過一月,這段時間來亭城的守御越發不濟,韓鐵雁以神乎其神的領軍

技巧精確地掌控著一切,讓亭城做出漸漸不支的假象。至於那些枉死的軍士也是

無可奈何,沒有犧牲,便沒有勝利。兩軍便如綳緊的弓弦,終於到了一決勝負的

時刻。

燕軍密密麻麻借著雲梯爬向城牆。東城依然失守,南北二城在城外的秦軍也

已被屠殺殆盡,濃重的血腥氣猶如剛下了一場血雨。

「守住內城,等本將回來」大秦殘余的二萬五千軍中,韓鐵雁留了二萬交

給韓守,她與吳征,陸菲嫣等領五千軍從西門出城,狀若逃竄。

「將軍,韓鐵雁逃了」史永修咬牙切齒,女人終究是女人,他奶奶的,以

將軍的脾性必然大局為重先攻下亭城。可韓鐵雁這嬌滴滴又英武的女娃子怎么能

逃這是老子的戰利品,那副身子的滋味必然美妙得很。在她身旁那位絲毫不遜

的陸菲嫣更是讓人魂牽夢縈,她們怎么可以逃。

「不管,只奪亭城,余者任由他們去。」狄俊彥不為所動冷冷地下令。

「得令」史永修大嘆一聲可惜,卻不敢不遵軍令。

震天而雜亂的喊殺聲中,忽然一股齊整的喊聲響起,將一切雜音都壓了下去,

仿佛經過無數次演練一般,聲音極大,又極盡男人聊起女人時那種猥瑣淫邪:

「欒家采晴,生性風流,姿容窈窕。余大秦吳征雖不才,亦有幸會其於深閨,見

之真乃天仙國色。華衣著體,端庄秀雅,即至衣落,玲瓏浮凸。胸前之物,其數

為二,左右稱之,碩大渾圓。其色若何深冬冰雪。其質若何初夏新棉。其味

若何三春桃李。其態若何秋波灧灧。胯下幽穴,潤若牡丹,飽滋春水,芬若

花露。挺余巨陽槍,探其幽谷地,反復深入谷,往來抽送忙。復攀雙玉峰,揉捏

難稍停。俯余沉醉首,深含與淺盪。佳人語銷魂,顫聲繞余梁。陽根聲威震,采

晴難堪伐,無奈就其口,香舌舔掃忙。唇舌潤如酥,一如船入港,陽精噴如泉,

濺射嬌顏滿」。

吳征滿臉獰笑得意不已,小黃文嘛,他媽的誰不會寫。

「俊彥小兒,本將軍已與你家母歡好無數,不日便將納其入門為妾。還不快

來見你爹爹」吳征提氣大喝,聲如雷震。

狄俊彥面色丕變雙拳陡然握緊,一雙怒目中瞬間布滿血絲,嘶聲大吼道:

「邵英光領兵三萬圍亭城,余者隨本將追殺賊寇,誓不兩立」。

大秦軍兜轉戰馬向西川方向奔逃,二十一里後停步不動,吳征回望燕軍向韓

鐵雁道:「你還記不記得咱們結伴入成都時,在城門外我用火折子點燃了糞坑

呵呵,這東西叫做沼氣。這里,就是一個巨大的沼氣坑,專門坑殺燕軍」。

面向西川一側的壕溝上,原本覆蓋的荒草被清理干凈,惡臭沖天而起,外頭

飽含氧氣的空氣也隨之與地道里的沼氣做著交換。待燕軍踏上這片地下滿是縱橫

交錯的溝壑之地,前軍先過,除了一排惡臭連連的壕溝一如平常。待狄俊彥引領

的中軍踏上沼氣坑。,韓鐵雁揮了揮手,大秦軍射出一排火箭,准確地落在除去

荒草掩蓋的壕溝上。

前世見過不少熊孩子在過年時將鞭炮扔進化糞池陰井蓋里,那爆炸的氣浪將

鐵質的井蓋子都沖飛上天。吳征也不知今日會搞出多大場面,搖頭嘆息聲中急忙

先將耳朵堵上。

火焰先從壕溝處蔓延而起,隨即地面開始顫動。密閉的沼氣坑仿佛一個有一

半威力的巨大煤氣罐,這就夠了。

爆炸土石飛揚之中烈焰從地下沖天而起。

戰事八月下,亭城外二十里處,地涌金蓮,燒殺萬余燕軍。燕軍統兵大將狄

俊彥亦死於大火之中,屍骨無存。韓鐵雁引軍繞道回亭城,與守軍兩面夾攻,苦

戰五晝夜大破征西軍,斬首兩萬,余者皆降。

經此一役,燕軍士氣大挫,下卞關一帶轉危為安,兩國交兵又進入僵持階段</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