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暗波逐流(1 / 2)

滄瀾曲 忘懷 3499 字 2020-12-24

嗅著滿屋的歡愛氣息,靖雨仇感到分外舒爽,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的歡愛是如此的刺激,而且本來保守害羞的解忻怡也逐步被激發出了身體內隱藏的激情,再加上通過在江陵的試刀,更進一步的領悟了《水經集》的妙用,可謂一舉數得。

看到美麗的義姐依舊昏沉沉的,靖雨仇愛憐的將她抱在懷中,准備返回金針草堂。

「啊!」長聲慘叫突然響起,正是剛剛走出去的江呈萬的聲音。

靖雨仇一驚,抱緊解忻怡,快速的奔向聲音的響起處。

地點正是排族類似於花樓的大門口,江呈萬和他的第八房小妾此時已經倒在了血泊中,均是一擊致命,而且下手者手法極為迅速,在瞬間即割斷了兩人的喉管。不過以此人的身手,要想讓江呈萬不發出丁點的聲音,相信亦不難辦到,而居然還會讓他喊出聲來,唯一的解釋就是殺人者想借江呈萬的口把排族的其他人吸引出來,一舉殲滅!不過,很不巧的是,排族的其他人等都已經被自己不知道趕到哪里去了。

靖雨仇心中一動,若有所思的側耳傾聽,過了好一會兒才道:「朋友,不要躲藏了!我並不是排族的!」

除了風聲響過,沒有任何的響動傳來,不過靖雨仇知道殺人者正在不遠處,或許正在緊盯著自己。

靖雨仇驀地只目發亮,左手護開解忻怡,右手拔刀應敵,一氣呵成。

擋了個空。

雖然沒有看到敵人的身影,但靖雨仇清楚的知道,敵人已經躍向空中,躲開了自己的防護。靖雨仇也不抬頭,虹刀看也不看的向上揮出。

真氣互撞,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對方借著一震之力,輕飄飄的落在一丈開外。

靖雨仇心中駭然,適才的一下真氣相擊,自己雖然沒有用上全力,但亦手臂微麻,而且對方的真氣飄忽無蹤,讓他琢磨不定。

靖雨仇收到後退兩步,終於看到了這個才露面的不速之客。

大概與自己相仿的年齡,俊秀儒雅,卓然而立,不過靖雨仇總覺得此人眼中好象可以看得到一股邪氣,讓人覺得極不舒服。

懷中的解忻怡好象是被真氣撞擊聲驚醒,張了張小嘴,略顯稚氣的打了個呵欠,模樣可愛動人。而緊接著的素手無意識的梳理耳邊的秀發,露出白膩耳根的動作更是充滿了少婦風情,誘人到極點。

對面的家伙好象也被解忻怡的迷人風情所吸引住了。

靖雨仇心中不悅,冷哼一聲,故意低頭吻了吻解忻怡白嫩的額頭,「好姐姐,再多睡會吧!」手底下則暗自點了她的睡穴,使她繼續昏昏沉沉的睡去。

他如此做是因為他有個預感,眼前的男子是個極其難對付的貨色,必須集中起全部的精神來應對。

眼前男子施了一禮,說不出的瀟灑好看,即便是對他沒有半點好感,靖雨仇仍不得不承認這一點。悅耳好聽的男聲傳來,「小弟侯子期,實在是羨慕靖兄的艷福啊!」

靖雨仇心中一震,對方看來是知道自己的底細,如此一來自己就處於劣勢了,敵在暗,我在明,對自己非常不利。不過靖雨仇亦不是省油的燈,同樣回禮道:

「好說好說!如若兄台實在是羨慕,待小弟為您在街上拉來條母狗解愁可好!」

雖然是僅僅才知道對方的名字,但靖雨仇卻感覺得到此人是極度陰險、口蜜腹劍之人,而且還大有可能是魔門中人,其實令他一開口說話就如此刁毒的最大原因就是這侯子期對自己的女人流露出的眼神,那是欲得之而後快的眼神,僅憑這個,就令靖雨仇分外不爽了。

侯子期沒想到靖雨仇一開口就是如此侮辱人的話,盡管城府極深,靖雨仇還是看到他的臉色略微一變,不過這家伙實在是忍得住氣,隨即又回復了正常。

侯子期微笑道:「多謝靖兄好意,小弟亦當有所報之啊!靖兄已經上了香榭天檀的必殺榜,成了香榭天檀和流離失所的頭號敵人,待到靖兄能夠有命回來,再與小弟暢談不遲!」

盡管面容依舊鎮靜如常,但靖雨仇內心中受到的震動絕不若面上看起來那么平淡。看來雪青檀在山澗下沒有找到自己的屍體,必然可以推斷出自己仍然活的好好的,只不過再想到要與這美絕、艷絕,卻又狠絕、辣絕的美女交手,就令人頭疼萬分。

但靖雨仇同時又想到一個問題,侯子期到底是什么人呢?知道香榭天檀的必殺榜的,必然不是一般的人,有最大的可能是魔門內的人,而侯子期又為何要殺江呈萬這種幾乎說是沒有什么價值的人呢?除非……忽地一種莫可自知的靈覺從腦中升起,靖雨仇脫口而道:「魔門三秀!」

出乎意料之外的,侯子期臉色大變。

這突然異常的表現立刻為靖雨仇證實了自己的猜測,侯子期很有可能就是魔門三秀中的一人。三秀中的另外兩人自己都已經見過了,道貌岸然的人秀卓天罡、肥胖如豬的福秀京百福,還有一個不知名的可能就是眼前的這個侯子期了。

侯子期滿臉笑容消失不見,語氣陰沉道:「很好,靖兄果然聰明,不過通常聰明人都是不長命的,小弟祝願靖兄能夠長命百歲,不過如果靖兄不慎早死的話,你的女人們小弟會代為熱忱照顧的!」

言罷侯子期的身體開始後退,快得驚人,但高速的後退卻為帶起任何的塵土。

靖雨仇倒吸口涼氣,先前的真氣撞擊,自己並沒有試探出侯子期的功力到底有多高,但魔門三秀三人齊名,想來這侯子期比之卓天罡和京百福也是不虞多讓,也就是說,此人不但功力絕對在自己之上,而且他退走時所展現出來的絕頂輕功更是自己生平所僅見,自己和此人對敵,打不過時可能連逃亦辦不到!

落葉飄散,適才在排族廳堂里威風八面時建立起來的信心,幾乎在一瞬間就要被摧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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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得知自己已經上了香榭天檀的必殺榜後,靖雨仇更不敢隨便露面了,只好整日里躲在金針草堂,努力練功試圖在功力上再做突破。

只是《水經集》的功夫最注重自我領悟,沒有靈感突生,就無法做出突破,而且靖雨仇每次真氣運轉在全身經脈內時,總會莫名其妙的受到阻礙,明明內力真氣存在,但卻是發揮不出全部的力量來,這樣子就象看得到美味的食物,但手臂卻恰好短了一截,剛好夠不到的情形相似。但提高內力,並不是件短期內可以解決的問題,這令靖雨仇頗為苦惱。

這段日子里,解忻怡不知道在做著什么,幾乎是每天都要拿出一樣新葯要靖雨仇服下,而且她還經常借著義姐的身份硬壓靖雨仇服用這些不知名的葯物,雖然每服過一次都要被靖雨仇狂插一頓弄得嬌慵無力,連連告饒。

時間過的愈久,靖雨仇心中就愈是不安,自從雪青檀從香榭天檀出師,天下間的形勢和平衡必將被打破,真是不知道現在流民大營那里怎么樣了!蘇潘得到香榭天檀的全力支持後,實力必將大增,進而威脅到流民大營的生存。可是自己如今只能困在無陵這個小地方,卻又想不出什么好辦法脫身。無陵就在流離失所的勢力范圍內,如果貿然出現撞到雪青檀那一類高手的話,自己可沒有把握再第二次從她手上逃生。

不過解忻怡好象是看出了他心中的憂慮,以姐姐般的溫柔撫慰著他,至少還能令靖雨仇安心修行,試圖做出突破。

金針草堂總共有四間屋子,當初靖雨仇來這里養傷的時候,住的是最外面的一間,不過此時他和解忻怡的關系大不相同了,既是義姐弟,又有如夫妻般親密,日日與解忻怡同房而睡也變成理所當然的事情了。

四間屋子的後面,是個不算很大的院子,院子最大的特點就是隱蔽,四周都被高大而粗壯的樹木層層遮擋住,平日里連陽光都透入得不多,更不用說是閑雜人等了。

靖雨仇背靠棵大樹,只目緊閉,呼吸暗合著天地的氣息,體內真氣自然流動,不受拘束。

忽地只目一睜,神光暴現,靖雨仇手中的虹刀竟施展出了劍招里才有的連環劍斬,當然,在靖雨仇手中,已經演變成了連環刀斬,面前呈不規則狀插立的十八根木樁一一碎裂,隨即被後繼的刀斬化為漫天碎屑。紅色的刀芒自虹刀前端迸出,刀斬更增威勢,勢如破竹般連斬十七根木樁,但是,到了第十八根這最後一根木柱時,刀芒嗖地縮了回去,刀斬的威勢不再,只是憑借虹刀本身的鋒利,深深的斜砍入木柱,未能把它化為齏粉。

靖雨仇嘆口氣,這幾日來,自己又新近從《水經集》里領悟了一式「豪放」,「觀花匪禁,吞吐大荒。由道反氣,虛得以狂。天風浪浪,海山蒼蒼。真力彌滿,萬象在旁。前招三辰,後引鳳凰。曉策六鰲,濯足扶桑。」浪刀斬就是從其中衍生而出的,但自己的真氣總是在最後一根木柱時後繼不上,致使這一威力絕倫的浪刀斬總也使不周全。不要小看這丁點的差距,如若自己解決不了這個問題,日後與高手拼斗時,這一記浪刀斬少了最後一擊,很有可能不但傷不到對方,反而會傷及自身。

靖雨仇翻轉手腕,真氣內視,卻絲毫無法發現究竟問題出在哪里,如若說是自己的內力不夠,卻也並不准確,浪刀斬揮出最後一擊時,明明感覺到還有真氣可用,但就是無法自體內催出,往往也就讓本來完美的一記浪刀斬變成了個大笑話。

靖雨仇恨恨的給了木柱一腳,罵道:「死樁子,長得和干癟的阮公渡一個樣!

呃……」忽地靈光一閃,靖雨仇想到到問題的關鍵所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