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遇刺(1 / 2)

任東傑傳奇 秦守 5175 字 2020-12-25

「祁大俠,久仰久仰!今日您能大架光臨,鄙幫實感棚壁生輝!」羅鏡文面帶笑容,客客氣氣的把任東傑和祁楠志引到了大廳里。

兩桌酒席已經端端正正的擺放好了,賓主正坐在桌邊喝茶談天。本來這種場合應該是熱鬧非凡的,但是各人的心中似乎都有心事,只是有一句沒一句的應酬敷衍著,氣氛顯得十分壓抑。

一看見任東傑走進來,方婉萍的眼睛立刻亮了,毫不避諱的對著他飛了個媚眼,剪水雙眸就似遇著磁石般牢牢的粘在了他身上,要不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說不定馬上就會縱體入懷,掛到他的頸脖上撒癡撒嬌了!

任東傑仰天打了個哈哈,正想開口說話,突然瞥見屋角坐著一個少婦,身穿淡黃色薄衫,嬌媚的俏臉上隱隱流動著春意,竟是幾天前失去聯系的黎燕!

他全身一震,目中露出驚喜的神色,快步走上前道:「黎燕,你跑到哪里去了?我時時刻刻記掛著你……」邊說邊去拉她的手,想把她摟到懷里好好的憐惜一番。

黎燕雙頰暈紅,下意識的縮了縮身子,低聲道:「任公子,你好!這……這是我丈夫……」

任東傑喫了一驚,這才注意到她身邊站著一個器宇不凡的中年人,一身朴素乾凈的長衫,儀表修飾的整整齊齊,面上帶著和藹可親的微笑,眉目之中有大義凜然的正氣。他心念電轉,忍不住驚呼道:「你是衛天鷹……衛大俠?」

中年人走上兩步,謙遜的道:「不敢當!小可正是衛天鷹。聽內子說,前段時間多承任公子照料,她才不至於在江湖上顛沛流離的受苦!大恩大德,小可在這里先行謝過!」說著深深的向他作了一個揖!

任東傑急忙還禮,臉上一陣陣的發紅。兩個月前他無意中邂逅黎燕,得知她因和丈夫吵嘴而出走,遂自告奮勇的陪同她行走江湖。他見黎燕容貌秀麗嫵媚、身材曲線玲瓏,心癢之下全力的追求勾引,終於將她弄上了床。不過,他的臉皮終究也沒有厚到無恥的地步,見衛天鷹居然真誠的向自己道謝,心中忍不住有些過意不去。

坐在另一頭的唐鋼忽然冷冷的道:「任公子照料女人的本事,整個江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那是何等的無微不至、溫柔體貼呵!簡直恨不得連丈夫的責任都一起負了!把妻子交託在他手里,的確是個聰明之極的好主意!」

衛天鷹臉色微變,隨即淡淡笑道:「唐公子真愛說笑話!前幾天有人偽稱神風幫綁架了內子,其實她早就由傅老哥護送回我身旁。這人假傳信息,究竟目的何在呢?難道只是想惡作劇么?」

羅鏡文擺手道:「這些事慢慢再說不遲!諸位都是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物,來到鄙幫做客,自然應該先行喫飽喝足。眼下人已到齊了,請入席!」

觥籌交錯的大喫大喝開始了!起先大家還記得肅穆的祭奠儀式就在明晚,況且身旁還坐著幾個女子,所以都暫時克制著自己沒有放肆。但是幾壺熱酒一落進肚,各人就逐漸地撕下了平時掛在臉上的面具,言語和動作都有些失態了。

等到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兩個身著薄紗、體態撩人的女子翩然而至,笑語盈盈的替眾人斟酒佈菜。紅衫翠裙,帶著陣陣香風縈繞於鼻端,聳胸翹臀,似有意似無心的挨擦著胳膊肩背,挑逗著男人的原始反應,一時酒席間春色無邊。可是若有人當真控制不住色心,伸手抓向前凸後鼓的嬌軀時,她們又嬌瞋嬉笑著逃開,神態甚是頑皮可愛。

「咦?你們怎會在這里……」任東傑越看越覺得她們眼熟,半晌後才猛然間想起,這兩個女子竟是那天在「風月小築」里伏擊他的姬女,其中一個還曾緊緊夾住他的陽物,害得他差一點重創在左雷東劍下。

「嘻嘻,我還以為任公子貴人事忙,把我們姐妹給忘記啦!」穿著淡紅色輕衫的女子抿嘴笑道:「不知公子幾時能夠忙里偷閑,再去小女子那里坐坐?」

任東傑咳嗽一聲,苦笑道:「這個么?我最近恐怕……恐怕抽不出時間。」

另一個穿青翠色薄衫的女子嬌笑著道:「總壇里有那么多姿容秀麗的絕色美人,想來任公子必定是忙得要命了,嘻嘻……不過可也要注意身體哦,若是累壞了,小女子會很心疼的。」

任東傑尷尬得支吾以對,他簡直不敢去看方婉萍和黎燕的表情,也不敢去接觸她們的目光。他現在惟一能做的,就是用酒菜塞滿自己的嘴。

「任公子沒有時間,那就讓我祁公子來陪陪你們如何?」祁楠志突然舉起酒杯,對著兩個姬女笑道:「我的身體比他還要強壯,怎么操勞都累不垮的,兩位姑娘可有興趣一試?」

紅衫女咯咯媚笑道:「祈大俠若肯賞臉,那真是再好也沒有了。咱姐妹一定全力以赴,讓您玩樂的開開心心!只盼您走出『風月小築』時,身子骨依然是這般雄健威風才好呦!」

祁楠志洪聲笑道:「古人舍命陪君子,我祁楠志是舍命陪美人!其實人生如此短暫,只要能得到一夕快活,就算第二天形銷骨立而亡,那也大大夠本了!」他頓了頓,又道:「還未請教兩位的芳名呢?」

翠衫女明眸中已流露出欣賞之色,嫣然道:「她叫偎紅,我叫依翠!名字俗氣得很,倒教祈大俠見笑了!」

祁楠志鼓掌道:「好!好名字!」舉箸敲擊桌面,邊旁若無人地放喉高歌:「且憑偎紅依翠,風流事、平生暢!青春都一餉,忍把浮名、換了淺斟低唱!」

他的歌聲一點也不動聽,但卻充滿了一種滄桑悲涼的味道,彷彿在訴說著內心深處的寂寞和感觸。作為一個天涯漂泊的浪子,他可以痛快的喝酒,痛快的打架,痛快的縱情聲色犬馬,可是青春歲月和滿腔熱忱,就在這無聊的日子中慢慢的流逝了,他是不是真的覺得快樂呢?是不是真的「夠本」了呢?

衛天鷹一直在靜靜的聽著,這時卻嘆了口氣,道:「人在江湖,就會身不由主地為浮名所累!世上又有誰能真的如此瀟灑,將好不容易掙得的名聲輕易放棄呢?」

任東傑微微一笑,正想說話圓場,外面忽然走進了一個仆役打扮的小廝,趁旁人都沒有注意時,手腳麻利的將一個摺疊的很整齊的方勝塞到了他的手里,然後就悄沒聲息的退下了。

他心中一動,暗地里將那方勝打開,只見上面畫著一座古色古香的小樓,樓旁還飄著零星的雨珠子。

「聽雨樓!這顯然是聽雨樓!」任東傑沈吟了片刻,伸手將杯盞一推,抱拳長笑道:「各位,在下不勝酒力,這就先行告退了!還請恕罪!」言畢,不等主客出聲挽留,他已匆匆忙忙的走了出去。

衛天鷹凝視著他的背影,訝然道:「素聞任公子酒量極佳,怎么今天這樣快就醉了?」

祁楠志失笑道:「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他哪里是喝醉了?不過是為尋歡作樂找個藉口罷了……來來來,我們莫要理他,先喝個痛快再說!」

這場宴席持續了整整一個時辰才告結束,酒足飯飽後,賓客們打著飽嗝剔著牙簽,各自返回廂房里歇息去了。

祁楠志滿面紅光,一手一個的拉住了偎紅依翠的纖掌,醉醺醺的道:「你們兩個小……小妮子,剛才說要……要讓我下不了床的,怎么?現在……害怕了?不……不敢來了……」

偎紅依翠齊聲嬌笑道:「誰害怕了?怕是你自己不敢來吧!走呀,現在就到咱姐妹那里試試去……」

祁楠志呵呵大笑,在她們的臉上擰了一把,道:「走就……走!看看……最後是……是誰躺在地上求饒……」

偎紅媚態十足的扭了扭腰,甜甜的道:「祈大俠如此身手,想來求饒的必是我們倆啦!到時候還請您手下……不,是胯下留情才好……」

依翠也不等祁楠志回答,倏地探手到他腿間一抓,盪笑道:「啊呦,祁大俠真是個急性子!這就想要了么……」

祁楠志酒精上涌,哪里還控制的住,雙臂一長,猛然將兩人似老鷹捉小雞般夾在腋下,大踏步的走進了一間空房,把她們粗魯的摔在了軟床上,隨即一個餓虎撲食壓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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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雨樓頂,香閣之內。凌夫人正單手支腮,怔怔的坐在案邊出神。她剛剛洗過了一個熱水澡,烏黑的秀發猶帶著點點水滴,身上隱隱的散發出淡雅的清香。

看到任東傑走進來,她的臉上立刻浮現出溫婉的笑容,站起身施禮道:「任公子,你總算來了!賤妾想找這樣一個機會見你,已經找了很多天了!」

任東傑心頭一熱,忍不住道:「凌夫人,在下對於這樣一次會面,也已期盼了很多天了。自從上次有幸目睹過夫人的絕世風采後,在下一直對您念念不忘、情難自已,恨不得能日日夜夜陪伴在您身邊!」

凌夫人淡淡一笑,輕聲道:「陪著我這個韶華不再的女人有什么好?只怕你像拙夫那樣,不到三年兩載就意味索然了……」

「夫人如此光彩照人,怎能說是韶華不再?」任東傑瞪大了眼睛,一本正經的道:「若從氣質容貌上看,夫人依然像是個新婚不久的少婦,若單從身材體態上看,夫人簡直就像個剛剛發育成熟的小姑娘!」

凌夫人的俏臉一下子變得緋紅,不單是被他說紅的,也是被他那炯炯發亮的眼睛看紅的。她突然間發現,他的目光正落在了自己高聳的酥胸上,那放肆而熾熱的眼神,似乎能穿透衣衫,直接的看到自己一絲不掛的曼妙裸體。

「任公子!」她微瞋的白了他一眼,用略帶責備的語氣道:「賤妾是有丈夫的人,你……你怎能對我說出如此輕薄的話?」

「這樣幾句話就叫輕薄么?」任東傑眨眨眼,啞然失笑道:「夫人若是知道在下心里想的是什么,恐怕更要把我罵的體無完膚了!」

凌夫人的臉越發紅了,輕輕啐了一口,咬著嘴唇低聲道:「你們男人想的,還能有什么好事?你用不著說,我猜都能猜出來!」

任東傑見這平素雍容大方的美人兒忽然害羞,神情中流露出成熟少婦的動人情態,不由得色心大起,情不自禁的晃身上前,一把握住她柔若無骨的玉手,放到唇邊響亮的吻了一下。

「啊……」凌夫人出其不意,冷不防被他佔了便宜,只覺得自己的手被對方捉的緊緊的,而且還按在溫濕的嘴唇上摩挲。她又羞又急,心中一片混亂,忍不住失聲叫了出來。

任東傑哈哈一笑,手腕略一用力,輕而易舉地把凌夫人拉到了懷抱中。他低下頭,仔細的欣賞著這容色出眾的麗人。此時兩人的距離是如此的接近,近得可以看清她俏臉上光潔如玉的肌理,近的可以直接嗅到她如蘭如麝的芬芳呼吸。

「你……你想干什么?」凌夫人雖然還強行維持著鎮定,但聲音已微微地發抖,美目中更是流露出了驚惶之色。那帶著酒味和汗臭的男子氣息陣陣的沖入鼻端,熏得她芳心如撞小鹿,雙腿酸軟得連站都站不穩了,似乎隨時都會癱倒在他的臂彎中。

「什么也不想……」任東傑慢慢捧起她的粉頰,嘴巴輕啜著她嬌嫩圓潤的耳珠,悄聲道:「你看,陽光是這樣燦爛,春風是這樣溫柔,一個四海為家的漂泊浪子,忽然有機會抱住了一個心儀已久的女人!你說他還會想干什么呢?」

「你倒是很直率!」凌夫人拼命板起臉,竭力的抵禦著耳垂上越來越強烈的酥麻快感,冷冷道:「你果然和傳說中的一模一樣,是個毫不掩飾好色本能的討厭鬼!」

任東傑的嘴忽然離開了她的俏臉,目光灼灼地凝視著她瞋怒的眸子,正色說道:「直率點不好么?難道夫人希望我也像別人那樣,一邊暗暗算計著要置你於死敵,一邊在你面前裝作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他灑然一笑,自信的道:「如果是這樣的話,夫人大可以將命運託付給諸位當家,又何必千方百計的把在下找來?」

凌夫人嬌軀一顫,就似被擊中要害一般露出了軟弱的神色,喃喃道:「原來……賤妾找你來的目的,任公子已經猜到了……」

任東傑悠然道:「這個自然。若非猜到夫人必定有求於我,在下又怎敢如此放肆無禮?」一邊說著話,一邊已伸臂環扣住了她那沒有半分多余脂肪的腰肢。

出乎意料的是,凌夫人既沒有反抗,也沒有出言斥責。她只是臉泛紅暈的沈默著,過了好一會兒才低聲道:「任公子,我心中一直很不安,總覺得明晚的祭奠儀式上必將發生極大的凶險,你……你到時真的肯寸步不離的保護我么?」

任東傑臉露微笑,雙手緩緩的將她的身子摟緊,斬釘截鐵的道:「只要我任某人還活著,就絕不會讓凶手傷害到夫人的一根頭發!」

凌夫人吁了口氣,彷彿放下了一件沈重之極的心事。她蹙眉思忖了片刻,忽然踮起腳尖,輕柔地將富有彈性的圓妙胸部觸在任東傑的臂膀上,鼓足勇氣道:「任公子,我要你出這樣大的力氣,冒著生命危險保護我。但是……但是賤妾又實在拿不出重金酬謝。你……你若真的喜歡的話,就要了賤妾當作報酬吧……」

這句話剛剛說完,她的胴體突然變得滾燙,整個豐滿玲瓏的嬌軀也開始不停的顫抖。就在這一瞬間,一個成熟美婦克制已久的情欲轟然爆發了,就像是有一把鋒利的快刀,徹底的剖開了她矜持高貴的外殼。

世上有幾個男人經的起這種誘惑呢?任東傑情沸如火,將凌夫人打橫抱起,大步向軟榻走去……

突然,樓下隱隱的響起了呼叱喝罵聲,一個粗野豪壯的聲音傳了上來:「那姓任的小子在上面么……滾開……老子要去看著這條色狼……」

這是魯大洪的聲音!聽起來他帶著不少人,而且馬上就要闖到最頂上這一層來了!

凌夫人花容失色,手足無措的掙下地來,顫聲道:「任公子,你……你……你快……」

「放心好了!我不會讓夫人為難的!」任東傑吻了吻她的櫻唇,低聲笑道:「這筆報酬我可以將來再收,只是到時你要連本帶利的償還給我,同意嗎?」

凌夫人早已六神無主,只得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任東傑心中一樂,做了個鬼臉,展開輕功從另一個窗口悄然掠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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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聽雨樓出來後,任東傑回到自己的廂房美美的睡了一覺。他沒有忘記在三更時分,凌韶芸約了他到「綠玉華堂」見面。不好好的養足精神,想要應付這個青春熱情的小妮子恐怕比登天還難!

一覺醒來後,窗外繁星滿天,看起來三更馬上就要到了。於是我們的這位自命風流的花花公子,就施施然整束好了衣冠,邁著得意自信的步伐,穩健的朝目的地走去。

「綠玉華堂」處在總壇的西南角,四圍種滿了爭奇斗艷的花卉、高大蒼勁的古松。能在這樣一個地方脫下女孩子的衣衫,溫柔的替她解除處女的封印,那將會是一件多么賞心悅目的事呀!

任東傑想到這里,嘴角不由泛起了微笑。他加快了腳步,沒多久就趕到了目的地,第一眼看見的就是一大片的菊花在秋風中緩緩起伏。

在這個沒有月亮的夜晚,花的顏色是看不清的。可是空氣中傳來的那股馥郁清香,又有誰能聞了不醉?

任東傑現在就已醉了,尤其是當他看到花叢中坐著的那個秀麗背影時,整個人都差一點兒醉倒在了地上。

那是怎樣窈窕、婀娜、曲線玲瓏的背影呀!薄薄的衣衫已經褪下了一半,露出了雪玉似的雙肩。烏黑的秀發像緞子般的披灑下來,一直垂到了不堪一握的纖腰上。她的臉雖還沒有轉過來,可是已經帶給人一種震撼心靈的美感。不論是鮮花也好,繁星也好,跟她相比都顯得黯然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