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章、玉亭苟樂(2 / 2)

「相公,雪兒今晚真的累壞啦,你就放過雪兒嘛,待雪兒毒素盡解之後,一定好好的服侍相公,好不好嘛!」

一雙靈秀的大眼睛里滿是哀求和可憐,這般神情叫我又如何下的了手,只好強壓下心中欲火,抱著雪兒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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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天亮,晨光照的屋內亮堂,懷中美人仍在酣睡,俏顏楚楚動人,嘴角輕輕帶著微笑,想是還沉浸在美夢之中。看著她海棠春睡時的嬌嬌美態,真覺的我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男人,何德何能竟有幸坐擁如此佳人。

一個忍不住,便在她紅艷艷得嫩唇上親了一口。雪兒眉頭輕皺,慢慢睜開美目,看著我的臉龐,甜甜一笑,在我的嘴唇上也回了一吻:「真好,要是每天醒來都能看到相公那該多好。」

我輕撫著她的秀發,喃聲道:「一定會的,你可知我最大的願望便是每日能與你朝夕相對。」

雪兒痴痴地看著我,雙眼盡顯柔情:「有你這句話就夠了,但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只要你真心愛我,心中一輩子有我,那雪兒便知足了。」

我心中感動,又在她秀美的額頭上親了一口:「我一定會一生一世都愛你護你,給你所有你想要的。」

雪兒輕輕地搖著頭,遲疑了半響道:「相公,要是雪兒做錯了什么事,你會怪雪兒,會不要雪兒嗎?」

雪兒雙眼閃爍,已偏過頭不敢看我,可十指緊扣我臂彎,想是非常在乎我的答案。

定是為昨日午後所做之事感到內疚吧,可你亦是迫不得已,這又怎能怪你:「不會的,無論雪兒做錯了什么,相公都會義無反顧的原諒雪兒,誰讓你是我今生最愛的女子呢!」

雪兒美目含淚,捂著嘴不能自已的哭出聲來:「謝謝你,相公也是雪兒今生最愛的男子。」

嬌軀深深撲入我懷中,已哭的泣不成聲。發生那樣的事,她又豈能好受,昨夜定是如我般錐心泣血,方才將自己一人沉寂在玉竹亭中吧。撫摸著她細膩的美背安慰道:「好啦,都最愛你了還哭什么,真是個小傻瓜!」

雪兒輕捶我胸口,勉力止住啜泣,怪腔怪調道「我是你最愛的女子,那詩兒妹妹呢?」

說到詩兒,又想起昨晚她泣下如雨的俏臉,心中已是陣陣作疼。

「她也是我最愛的女子,你們倆都是我的大寶貝。」

雪兒一撇嘴,輕笑道:「那還不快起床,去哄哄你的詩兒大寶貝,看她今兒理不理你。」

我這才聽出話中的取笑,故作生氣地抱著和她鬧做了一團。

這時屋外響起敲門聲:「賢弟,弟妹,我爹喊你們去用早飯。」

我和雪兒這才停下嬉鬧,應了聲後,李賦獨自去了。

不是詩兒來叫我們用飯卻是李賦,讓我心中好一陣失落,雪兒看出我的憂慮,輕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道:「快起來吧,說不定你的詩兒大寶貝也在飯廳呢!」

到了飯廳,心中又是一陣失落。詩兒不在廳內,李賦也不在,只有李伯伯一個人在獨自用飯。

「李伯伯,詩兒那去了,怎么不來用飯呢?」

「她每日天一亮便會上山采葯,估計也快回來了吧。」

心不在焉地隨口應了聲,心中滿滿想的都是詩兒,真希望能快些見著她。

「哦,對了,你們快用些飯,解葯我已調制好了,飯後便可服用。」

心中頓時一喜和雪兒相視而笑:「李伯伯真是太感謝您了,要不是您,恐怕這次連我爹的最後一面都見不上了。」

李伯伯對我和藹一笑:「傻孩子,一家人盡說兩家話,往後不許這般客氣了,知道嗎?」

我憨笑著連連點頭。李伯伯先用好了飯,說在他屋內等我們。我想著詩兒會不會馬上就回來,於是一頓飯硬是吃了半個時辰還沒吃完。雪兒也不催我,只是靜靜的坐著陪我,時不時與我說上兩句。

算了,也知道她什么時候回來,還是先去李伯伯那,解毒重要。隨意扒了兩口碗里的飯,拉起雪兒往李伯伯的房舍去了。

李伯伯已坐在廳內等我們,見我們來了便招呼坐下。從袖中拿出了兩個玉瓷小瓶,一黑一白,分別遞給了我。

「白瓶日服,黑瓶夜服,連服兩日,五蜘毒畢解。剩下的葯就隨身帶著,一般的蟲毒此葯皆有效。」

我和雪兒認真聽著,連連應是。

「明日我和賦兒都有要事,會離谷一段時間,你們有什么打算嗎?」

雪兒看了我一眼便對李伯伯道:「既然我們身上的毒已有葯可解了,那便等到毒性盡去之後再離開吧,相公你看呢。」

我當然也想說等毒解了之後就走,可是每每想起詩兒,又怎忍心再與她兩地分隔,到了嘴邊的話,哽著硬是沒說出來,只好隨口答道:「嗯,等毒都解了,我們再看看吧。」

李伯伯點了點頭:「那你們准備去那呢?或許我們可以一起上路。」

心想著,段天虎那畜生我怎能再容他逍遙法外,為了雪兒亦為了我,定要報此大仇。若不是他,雪兒的處子之身又豈能遭他人褻瀆。

「我們准備去杭州走走。」

雪兒看著我,眉目間閃過一絲憂慮。

「你們要去杭州呀,賦兒他要去揚州,你們倒是可以同行。而我是去江西,想來只能分道揚鑣了。」

我心中一個咯噔,怎能讓李賦與我們同行,不可以,一定要阻止他。

就在這時,詩兒背著一個竹筐走了進來。我心中一喜正要上前說話,她卻瞧都不瞧我一眼,就往葯房去了。心中五味雜陳,真不是滋味,想來定是還在生我的氣。

李伯伯亦看的不明所以,奇聲道:「這丫頭怎么啦?平日里看她都活奔亂跳的,今天怎么一聲不吭了。」

我一臉苦笑,也不知該如何作答。詩兒整放好草葯便徐步走了出來,依然面無表情,視眼前眾人如無物。

我匆匆告辭了李伯伯,忙拉起雪兒急向詩兒追去,到了門口,大手卻被雪兒掙開,沖我盈盈笑道:「笨相公,你拉著我去,怎和詩兒妹妹道歉啊。我還是回房等你的好消息吧。」

想想也是,便揮別雪兒,急急忙忙地追詩兒去了。詩兒正向飯廳走去,我立馬趕上,擋在了她身前。

她抬頭看了我一眼,冷冷道:「不知林公子有何貴干啊?」

我傻傻笑著:「詩兒,你往日里都這般早起采葯嗎?朝朝如此,一定煩累了吧?」

詩兒橫了我一眼便側過身子,沒好氣道:「我一介貧苦人家,怎能比的上林公子這般嬌貴,自幼便錦衣玉食,俱是日上三竿方才起床。」

我厚著臉皮嘻嘻笑道:「我平日里也得早起練功,爹爹他不許我睡這么遲的。」

詩兒見我纏她,更是厭煩:「小女子要去清洗碗筷,然後准備午飯,沒空和你在這瞎扯,讓讓。」

說著繞過我,就往飯廳去了。

果然還在生我的氣,可像我那般懷疑一位真心愛我的清白女子,若是不氣那才有鬼了。這一兩日就要走了,也不知道她如何想法。還是別去招惹她了,先回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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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雪兒正把玩著兩個葯瓶,見我進來,便倒了兩碗水讓我和她一起把葯吃了。

「怎么啦,詩兒妹妹還不肯原諒你啊?」

雪兒見我灰頭土臉的回來便猜到了結果。

「恩,還是不肯理睬我。」

雪兒走到我身後,纖柔的雙手在我肩上輕輕按著:「沒事的,等會再好好和她說說,一定會原諒你的。」

暫且也只能這么想了,心中如泄了氣的皮球,半分的精神也打不起來,真想就這么躺下再睡一覺。

如此良久,卻不見雪兒吭聲,回頭看她,正望著窗外呆呆出神。

「雪兒,你怎么了,在想什么?」

雪兒一臉惆悵道:「相公,我不想你和我去杭州冒險。」

我嘆了一口氣道:「段天虎陰險毒辣,功夫又高,我怎能讓你一人只身范險。我們這就回天元山庄,我請我爹出面殺了那王八羔子。」

雪兒搖了搖頭黯然道:「相公!段天虎殺我全家又害我恩師,與我有不共戴天之仇,那日本以為自己即將毒發身亡報仇無望,所以才求你請林盟主出面做主。可現今我身中之毒指日可解,又怎能再請別人為我報仇。」

我有些激動道:「什么別人,你現在是我娘子,那我爹就是你公公,公公為兒媳婦討回一個公道有什么不行。」

雪兒雙眼與我毫不避讓,語調更為堅定道:「相公,無論如何我都要親手血刃段天虎,為我死去的爹娘師傅報仇。我不止不會請你爹幫忙,就連你也不許幫我。」

我見雪兒甚至把我剔除在外,心中更是不解:「為什么連我也不行,大不了我不要我爹出手就是了。」

雪兒見我微怒,便將口氣放低了些:「就如你所說,段天虎武功高強又陰險毒辣,以我們現在的武功殺段天虎的機會根本是微乎其微。」

我也稍稍平復心情,語重心長道:「既然你都知道有多危險,我怎么可能眼睜睜的看你去冒險,如果明的不行,我們就來暗的,區區一個段天虎我還不把他放在眼里。」

雪兒猶豫不決,一臉憂慮道:「談何容易,猛虎堂守衛森嚴,我們怎么可能輕易得手。」

見她凄苦,心中甚是憐惜,一把將她擁入懷中道:「所以更應該從長計議,不可貿然行動,無論如何你的滅門之仇我是一定會幫你報的。」

雪兒雙眼含淚痴痴的看著我,我把她靠在我肩頭,在她耳邊柔聲慰藉道:「好啦,我會趁著這兩天好好想辦法的。你也先別多想了,我肚子好餓啊,去看看飯煮好了沒。」

雪兒瞥了我一眼,笑道:「又不是飯桶,才剛吃的早飯你就餓了,應該是去看詩兒妹妹吧。」

我也不避諱,厚著臉皮承認道:「嘿嘿,娘子英明,這都被你看出來了。」